,连生日快乐都没说一句。
    又比如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连他都觉得不是一张金卡能够弥补回来的。
    他的余光瞥到窗外的景象,雷鸣声中,暴雨倾泻而下,又提醒一句,
    “外面下暴雨,杜先生应该没走远”
    “不用。”
    晏榕直接打断艾伦的话。
    他抬起眉眼,目光不屑地从那封辞职信上扫过去,懒散的语气肯定又骄矜,“他才舍不得走。过几天就好了。”
    杜蘅有多爱他,有多依赖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就像他刚才说的,没陪杜蘅过生日而已,多大点事,从前多过分的事他都做过,杜蘅闷着生几天气,都不用他哄,就自己回来了。
    这次八成也一样。
    晏榕按捺下心里的一点烦躁,伸直修长的双腿站起来,阴郁好看的琥珀色双眸从窗外豆点大的雨水上扫过,
    “准备开会。”
    可惜这次未如晏榕所料。
    一周过去,杜蘅还没有来求和。
    又是一周过去,杜蘅依旧没有半点音讯。
    艾伦瑟瑟发抖,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他算了算,这周以来,晏榕的工作时间是007,自己也跟着007。
    这168个小时里,晏榕开了16场会,推翻了20个设计方案,下了27个
    ief。
    中间傅思明、陆冲和夏寻都来找过他,但是他谁也没见。
    更要命的是,艾伦打电话去龙会展设计事务所,也就是杜蘅任职的、属于晏榕的分公司,得到的消息是杜蘅自上周五离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所有的工作都分门别类整理在云盘里,交接得很干净。
    艾伦又给杜蘅所住的小区打了电话,得到的消息更惊吓,杜蘅已经把房子挂出去售卖,低于市价两成,可见决心。
    对于事情的走向,老练如艾伦,一时也无法预测。
    他不知道晏榕的状态会越来越糟糕,还是忽然就看开了。
    虽然在晏榕身边当了四年助理,其实他并分不清老板对杜蘅具体是个什么态度。
    名义上杜蘅只是晏榕其中一个床伴。
    虽然这个床伴的时间久了点五年,但也仅止于此而已。
    毕竟就晏榕身边的人来说,多的是比杜蘅更适合结婚的人选。
    比如晏榕爸爸很满意的陈嘉仪陈小姐,两家世交,门当户对,还在父母的撮合下订了婚。
    再比如晏榕的学弟夏寻,年轻英俊有才华,天天往公司跑。
    比起来,杜蘅算什么呢,在老板的交际圈里查无此人,在老板的亲朋中更是不配拥有姓名。
    哪怕这五年杜蘅所做的一切远超床伴应该做的。
    连他都记得,有一年夏天晏榕肠胃炎发作,住院三天,杜蘅就衣不解带在医院陪了三天,每天变着法子给晏榕做吃的,八宝粥、三黄粥、南瓜百合粥再搭配几样肉食,都做得又细又碎,又软又烂,一看就知道花足了心思。
    要不是那三天,他都不知道原来粥有那么多种搭配和熬法。
    杜蘅能忍到现在才走,也是奇迹了。
    因此,晏榕没表态之前,艾伦不敢有什么动作。
    两个月后,晏榕终于表态。
    接到老板的电话时,艾伦还有些恍惚,连续的加班熬夜让他精神不振,但是听到老板冷漠沙哑的声音,他一下惊醒过来。
    晏榕在电话那头说,“一天之内,找到杜蘅,带到我面前。”
    声音有一点哑,不似平常清越。
    艾伦愣了一下,追问一句,“要是杜先生不肯回来呢”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下变得粗鲁,有着近乎歇斯底里的暴躁,“绑回来”
    艾伦窒息一秒,想提醒老板这是犯法的,但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晏榕授权他找人,便是默许他动用晏家的所有资源。
    晏家很大,人脉很广。
    晏榕自己开一个跨国文化投资集团,他爸爸经营地产,楼盘开遍全国;他妈妈是中德混血的畅销书作家,双语写作,在促进两国文化交流上有不小的贡献,在文艺界里地位斐然;
    再往上数一辈,关系网更牛bi。
    因为艾伦没费什么力气,当天下午就找到了杜蘅的踪迹。
    杜蘅人在法国南部小城尼斯,已经住了一月有余,目前无工作,时间都用在海边游、冲浪和写生。
    根据更多消息显示,一名叫商陆的男人正在追求他。
    艾伦顺手把商陆的资料也查清楚了,尼斯当地一家画廊的经理,同时经营一家酒吧,年方27,与杜蘅同龄,曾经还同校。
    然后他给杜蘅的新手机打电话,说明来意。
    杜蘅冷清的声音混在海风里传出来,听得出心情不错,“我已离职,晏总有事或没事,都不必再找我。”
    拒绝得非常果断干脆,不给艾伦丝毫游说的机会。
    艾伦不敢绑人,他把所有的信息、连同电话录音整理好,送到了晏榕的办公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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