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当街矛盾了。零零书屋
    “我们走”
    到底是七八岁的孩子,纵然有非凡同龄的胆量,面对夫子,尤其是那打手心的戒尺,内心也是发憷的。
    娘虽然惯着自己,可当街打架这事儿一出,夫子除了打手心之外,怕是还登门拜访。
    无论何等缘故,自己想要顺利出门怕是没可能。
    谁说出身富家,便是草包无赖的。
    课本上的学识哪怕差些,这般心思也是不差的。
    矛盾本身便存在着对立关系,随着一方退撤,矛盾自然全消。
    “乖乖去学堂上课。”
    “小小年纪,怎学的敢在大街之上打架了”
    “可莫要辜负董生对你的期望。”
    董永自小聪慧之名,方圆皆知。
    身在丹阳县,自是认识董永。
    对董永的父亲,更是一番熟识。
    既是熟识,便言朋友也不为过。
    以长辈身份,教训朋友之子,自不算为过。
    “叔父教训,董永谨记。”
    “还请叔父莫要将此情告知家父,免得无谓担忧。”
    真遇上事儿,怕自然是不怕的。
    读书人顶天立地,气节自在心间。
    岂能为权贵所屈
    如今风浪平静,倒是顾念起了父亲。
    “你这小子,好好上你的学堂吧。”
    “我这个叔父,还指望着十多年后,能喝你一杯高中喜酒呢。”
    有意无意间,看了眼站在那里的小丫头,对董永交代一番,便带人继续巡逻。
    “董永哥哥,不好意思,给你惹麻烦了。”
    小丫头满是可怜,眨巴着眼眸盯着董永。
    “只要夫子不怒,爹爹无忧心,自是无妨。”
    董永沉稳言道。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虽说是多有矛盾,却也彼此克制,恍然间,便是将近十年岁月。
    十年岁月,人世几番新。
    当年那个七八岁的孩童,已然是十七八岁,玉树临风的大小伙子。
    家中终究未曾富贵,一身粗布衣袍笼身,文气眉心汇聚,却也是颇为不俗。
    “爹爹,孩儿还未曾实现对您诺言,金榜题名,光大门楣。”
    “您老人家便已然撒手人寰,可教孩儿如何是好”
    望着床铺上,再无半点儿生机活气的父亲,悲伤心头笼罩。
    发泄般的泪水滴过之后,终究是男儿。
    伤心自然是伤心。
    一味伤心,于眼下而言,却是无用。
    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想办法,将父亲入殓才是。
    自娘亲意外走后,父亲一场伤心,身子亏损。
    为了自己,咬牙撑起,辛辛苦苦一辈子,皆是为自己。
    到了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父亲,仅是一卷席包裹安葬。
    再怎么着,也当一口薄棺材入土为安。
    一卷席子包裹,自不是打他这里开始。
    自古便是穷苦人家的正常操作。
    若遇灾荒之年,一卷席子都是奢望。
    现如今的家中,实可谓一贫如洗。
    一口薄棺,实在是为难至极。
    几分挣扎间,眸中一抹决然闪过。
    不就是读书人的体面吗
    还能大得过父母养育恩德。
    无奈之下的董永,选择了读书人来钱最快的办法,卖身为奴。
    读书人虽轻贵,未曾得金榜题名时,却是无奈寒酸。
    肚子里尽是学问,再无其他本事,如今这般耽搁不得,却是唯有卖身一途。
    倒不是说没有其他的办法弄来银子,可那般始终太慢。
    等待银钱凑足,只怕尸身已然腐朽。
    “这不是董永吗”
    “这是怎么的了”
    人来人群的主干道,随着董永一身孝衣跪地,瞬时引起了无数围观。
    卖身葬父,倒不是什么羞耻事。
    如今叫卖一般吆喝,却是不合适。
    默然间,一卷笔墨写就的粗纸铺开,四个大字极为醒目卖身葬父。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能为父亲做的如此,全了儿女孝义,倒是一大孝子。”
    经过几个识字讲解,周围顿时明白了什么情况。
    一番言语赞扬自是容易,真正出手相助,却是为难。
    现如今这年头,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差不多就算是很有本事了。
    哪儿还有其他闲钱,资助他人。
    “我说董大孝子,你怎的到此卖身葬父了”
    “那张府老爷向来仁善,与你家还有几分匪浅交情。”
    有一个路人半是提醒,半是疑问道。
    张家何等的财富底蕴,收敛董父这点儿花销,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真要比喻的话,那就是一座沙山下的一粒沙子。
    “张家老爷自当援助,可董永实不想受无功之禄。”
    那张家老爷向来仁善,莫说还有交情,便是无交情,仅是陌路,看见困难也当相助一把。
    可董永自小读圣贤书,又岂能得那不要回报的相助。
    便是真正卖身入张府,所行者,也必不是一个家丁该行。
    “合着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计较这些读书人的矫情”
    听得此言,那位好心建议,顿时一声不屑冷哼。
    对读书人,自当尊敬。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死守着那些不着边际的。
    “少爷,出事了。”
    傅家一个家丁,急匆匆入宅门,面见傅官保。
    “出什么事儿了,还能让你急成这个样子”
    经过岁月的洗礼,成长起来的傅官保,也是相当耐看的。
    再加上从小的富贵培养,更有一些其实底蕴。
    然一副放荡不羁,却坏了几分形象美感。
    非是读书人的那种豪情放荡不羁,就是富家公子的那种不太着调。
    “那董永家出事儿了。”
    “他爹没了,却无银子安葬。”
    “眼下正在大街上卖身葬父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卖身葬父的大孝子名声,已然传遍了。”
    这家丁也是贴身老人了,对自家公子不爽董永的心思,再清楚不过。
    “哦”
    “既是出了这么个事儿吗”
    “那你赶紧去那些银子,让他父亲好生安葬。”
    傅官保言语吩咐道。
    “啊少爷,这”
    “你怎么不明白啊”
    “若让张家听了信儿,咱可就成全不了孝子的一番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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