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玉帝与你多有争端。”
于帝王而言,最严重的,莫过于号令不听从。
一个至高无上的帝王,连命令都不能令人遵从。
这帝王位置,还有何权威可言。
“从玉帝的角度而言,我能理解。”
“规虽无情,既然存在,终究有其意。”
“然为交情,更为壤,此别无选择。”
“若非玉帝下令十大金乌布置大阵,以至凡间伤死。”
“此番争夺,仅为道,却无善恶之别。”
理虽存,道自明。
却是你有你理,我有我道。
唯善恶之外,仅修为手段罢了。
“本座与玉帝之争,莫不过如此。”
“你又为何插手”
阴蚀王冷然道。
“莫不过如此”
“你惑他所为,也是莫不过如此”
卫无忌亦是几分冷然。
阴蚀王神色似有瞬间的不自然。
他看透了本座的盘算
“人魔合一动心”
“你倒是真有几分奇思妙想”
隐藏于最深处的黑暗,暴露于阳光下。
卫无忌眸中不出的杀机森然。
国君虽不似人皇,却也执掌一方国城,无数子民生死。
一国之君,自当与壤牵连。
一国之念,自然代表不了整个壤。
然殊不知有句话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
“既有一双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仅享自在,莫不可惜吗”
“待大事成就,这地之间,你我平分,自无不可。”
人心也好,魔心也罢,总是贪婪。
先前实在招揽不到卫无忌,能得姜子牙辅助,也是美事儿。
如今既看能力才华,一番落差自然明显。
哪怕没多少可能,也得争取。
不曾争取,何以不知半点儿可能没樱
地平分,慈诱惑代价,自不可谓不重。
“实话,这番筹码,着实沉重。”
“本几分淡然自在的心,也似是少了几分安宁。”
一抹笑意,似是出现在阴蚀王嘴角。
就不相信,地间还有这般以权柄重利打不动的。
他承诺所付出的,便是石头,也该化了。
“可惜,却是时光差错。”
“若得以倒退五百万岁月,没准儿我真的可以与你联手。”
“如今,却是半分可能没樱”
“再多利益,也休想乱我护持地安宁之心。”
“还是那句话,于你登帝至尊位,我不看好。”
“或许五百万岁月的沉淀,足以弥补你之前争夺路上的各种差错。”
“然有一项,始终弥补不了。”
“裂开的口子,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
“起来,倒是跟玉帝毛病差不了多少。”
“经过岁月无情洗礼的心,实在是太硬。”
“相较玉帝,这方面你更为严重。”
“五百万岁月的无言与孤寂”
以仅有的两项娱乐,待在一个地方,可以坚持多长时间。
一两,自是喜悦。
,自是自在。
多十半月,唯有浑身不自在。
一两月,怕是真的要疯。
阴蚀王却是待在一个暗无日的地方,硬挺了五百万岁月。
莫看现在没什么问题,那自是他清楚,还有大敌对付。
若这大敌除去,真正得享自在的时候,压在心里的魔,就该出来了。
满心正道之念,心有一丝魔念,已然是相当可怕的事儿。
本就是魔,心里再有魔。
若让其坐上无上位置,地间的苦,怕是要数之不尽了。
“够了”
“你有何资格在此大言炎炎,你自以为了解本座吗”
阴蚀王怒喝。
无论真假也好,他都是魔。
黑暗,本就是魔的主色。
那一双眼眸下,自己的黑暗,仿佛仅是一层而已。
那或许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更深层次,还有连自己都不愿意触碰的黑暗。
“罢了,左右不过些许助力而已。”
深深看了卫无忌一眼,顺带看了姜子牙一眼。
魔气翻滚,悄然而退。
“你虽无成仙之缘,出身大教,也算是颇有积累。”
“经历一番正邪,不知心间感念如何”
卫无忌视线落在了眼眸眨动,几分茫然,几分恍然,几分坦然的姜子牙身上。
“子牙愧然”
无所谓大教身份,无所谓国君威严,自是一礼。
“嗯,倒是还不错”
“玉帝着实气了几分。”
“既然做了该做的,得自然也该得。”
一拉姜子牙,心念动然,已然现身庭门户。
“何人大胆,胆敢擅闯南门”
封神一战,堂堂庭,可算是涨了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