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功在当下,罪在千秋;亦或功在千秋,罪在当下。孰优”
    春闱的进士在考之前,就因为修渠的事情闹过一轮,谢归之竟然直接出城题目,也是非常大胆了。
    前一百名里头不乏有见地且胆子大敢说话的人,而春闱第一名的王贺回答就属于这一类,还是这类人里头文采斐然的。
    这还真是王家出良才了啊。
    朕刚刚升起朕是误会了辅政大臣他们的想法,第二份卷子就让朕皱紧眉头,这吴宏闻是说了个啥这种水平是怎么混进前一百名里头的。
    让论功绩,吴宏闻竟然直接论起了科举的利弊,说科举虽然看起来能招纳人才,却不能持续稳定的培养有用的人才,都是应试人才,还说国子监的权利过大,打压士族云云。
    看起来像是在针砭时弊,实际上是在夹带私货,锤实了科举制度实行,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世家权利。
    想到这里,朕紧皱的眉头不由得松快下来,只要世家觉得如鲠在喉,那么对朕来说,就是一件大喜事快乐的把吴宏闻的卷子放下,朕又继续看其他的
    一百份卷子今天一天肯定是看不完的,朕大约看了十来份,喻长东就来提醒朕,不要沉迷看卷子了,今天皇帝要批的奏折还没批。
    喻长东这句话朕知道,肯定是熠皇叔吩咐的,他手里还拿着一摞奏折,朕觉得头皮发麻。
    小声地和喻长东打商量“朕还没用午膳。”
    喻长东表示“陛下可以带着回寝殿慢慢看,或者过会儿和诸位大人一起用膳。”
    朕一想到和那么多人一起吃饭,熠皇叔可能还会给朕挑菜,朕立马起身,让王喜福把没看完的卷子和奏折一卷,走了。
    看着朕要把试卷带走,蒋长青还试图出来拦着朕,但却被秦虎拦住了。
    “陛下要看卷子,带走便是了,蒋大人一而再,再而三阻拦陛下想法,是何居心”秦虎不管是辅政大臣,还是提督将军兼任兵部尚书,在朝中话语权比蒋长青的高得不是一星半点。
    往常秦虎根本不搭理朕,现在却帮朕拦着蒋长青,真是稀罕。
    蒋长青被拦住,脸色变得不大好看,可他又不敢杠秦虎,只好求助他背后的人
    恩,反正文渊阁里头的大臣们又吵起来了,朕眼睁睁看着他们吵起来,实在是不明白,有什么可吵的。
    先不说朕要拿走的这些人的卷子都是誊抄出来的副本,就说朕可是当皇帝的,难道还要换谁的卷子吗别管谁当状元,都跟朕没太大关系毕竟哪怕是状元,年之内想站在早朝上讲话,都需要运气,更别说举足轻重影响朝堂局势了。
    没见前一科的状元陆衡混得还不如运气绝佳的郑家福嘛,当官儿啊,还是得有点运气。
    再说了,就算朕真的想换掉卷子,你们先前不是都看过一遍了,不放心什么。
    朕走出文渊阁,外头又正好落了雨,王喜福让人喊来御辇,朕站在廊下看雨,此时阮先生走过来对朕说“陛下,老臣和你一起去看看卷子”
    朕点点头,让阮先生跟朕一起上了御辇,其实文渊阁那些大臣吵架,怪没意思的,听多了怪烦的。
    朕估计阮先生是头一回坐御辇,直接开口让阮先生不要拘束,随便坐。
    结果阮先生告诉朕,当年阮先生和皇祖父当年私交很好,御辇也是坐过几次的。
    “这一晃快二十年了。”阮先生颇为感慨。
    朕“”
    得,朕想多了。
    朕就说嘛,能在皇宫里混得开的人,能是什么简单人物,以后就算是阮先生说他有皇祖父御赐的尚方宝剑,朕都不会奇怪了。
    回寝殿之后,朕请阮先生吃了一顿御膳,阮先生看着端上来不温不火的汤汤水水,看着朕的神情忽然变得复杂。
    “陛下也是辛苦了。”阮先生像是脑补了很多事情。
    朕觉得还好,其实是习惯了。
    吃过御膳之后,阮先生给朕讲了上一科的春闱题目。
    “兵者,诡道也。四年前陛下的解答,虽然平平无奇,但还算切题,出其不意,千变万化就是用兵之道。前些天老臣给陛下布置的功课,陛下答了隐藏自身,善于伪装自己的意图。”
    阮先生很少这么正经地给朕讲谋略,平时都是思想教育课,朕听得还怪紧张的。现在吃了饭给朕加课,莫不是阮先生终于要改变培养策略,觉得朕能当大用了吗
    还是阮先生吃人嘴短,不好意思继续敷衍朕,不得已抖点干货出来
    朕这边脑补得起飞,阮先生却是画风一转,撇撇嘴,对朕说“用兵者,隐藏自身的前提是有能力隐藏,若是能力不足,还是应当换个方式。”
    朕觉得你在内涵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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