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具上,还带着几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你”

    恐惧终于涌上了心头。

    知府家在城北,而这个自称“婉莹”的女子,一路上,居然一路引着他向南走

    而南边则是

    “还能在哪里喊哑,当然是在棺材里喊哑的”它脸上的,突然开始沿着嘴角裂开,“我在棺材里喊了你好久好久”

    “你却一直没有来。”

    “啊”

    苏清转身欲跑,十几只惨白的手臂,却从地下伸了出来,捉住了他的双腿

    那些手臂皆是纤秾合度,曲线优美,若是吉良吉○在此,或许会觉得这里是一处幸福的天堂。

    然而对于苏清而言,这个地方却宛若地狱

    他看见那张面具上在嘴之外,又长出了一双眼、一只鼻子、一对眉渐渐地,一张极为熟悉,又极为扭曲的脸,出现在了面具之上

    这张脸注视着惊恐挣扎着的苏清,发出婉转的低语“苏郎,你过去不是说,最喜欢我的手和听我唱戏了么这第一出戏便是”

    “变脸。”

    “戏子会变脸,文人的变脸却更胜戏子一筹。戏子能变的是表象,你们这些薄幸书生能变的,却是人心。既然你不要这张脸”人脸露出了扭曲的笑意,“那我就给你揭了去”

    “啊”

    书生发出扭曲的嚎叫声,更多的手从墙壁里伸出,它们皆生着尖利的指甲,划上了他的脸

    然后一点一点地沿着边缘

    将他的脸皮,剥了下来

    “这第一出变脸,是一张白脸。软饭硬吃的小白脸。”面具下的人柔声道,“第二张脸,是一张红脸。一张自己不要脸皮的血肉模糊的红脸”

    “啊”

    书生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面具人却堪称优雅地捡起了那张脸皮,随风晃了晃。

    “既然你不要这张脸皮,我不妨给你烧了,把它做成一张黑脸,”他闲闲道,“还是说,你想要回它”

    书生还在惨叫,不断有血从他的脸上流下,渗入他大张的嘴里。面具人晃悠着那张薄薄的东西,道“以前没见你这么要脸过。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软饭硬吃,哄着对方给你供着供那,攀上高枝了就谋划着害死前任,把人活活闷死在棺材里,还用前任留下的钱泡新妹子。现在却这么要脸了要不然还是把它还给你比如”

    他将手里的东西揉成一团,像是在揉一个抹布“把它塞进你的嘴里”

    “呜呜呜呜”

    书生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在他的叫声停止前,对面的面具人,却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他大声笑着,连背脊都弯了起来。

    好半天,他才冷冷地挑了挑眉毛“骗你的。”

    他将脸皮扔进了阴沟,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啮齿动物咀嚼的声音。他蹲下身,对着萎靡在地上的书生柔声道“你看看,那些吃垃圾长大的老鼠,很喜欢你这张脸。”

    他用自己的指甲轻轻地弹了对方的脸颊一下,引来更凄厉的惨叫。半晌,他打开水囊,将里面的“金鱼”掏了出来。

    “还是给你吃个好吃点的东西,嗯”他柔声道,“过来,你好好看看。”

    几只手捉着书生的下巴,强制让他看向那条金鱼。

    书生目眦尽裂

    在近距离的观察下,他终于找到了那只金鱼比起其他鱼要膨大一圈的理由

    金鱼的所有鳞片竟然都炸开竖立了起来金鱼的鳞片向外张开似松球,其内部积聚着半透明或含血的渗出液,随着鱼儿的挣动,一鼓一鼓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只金鱼身上的所有鳞片

    居然都是一枚枚染血的人手指甲

    面具人大笑着,将那活生生的、挣扎着的金鱼塞进了书生的嘴里

    “啊啊啊啊”

    书生发出了难以自制的惨叫。

    强烈的眩晕感让他从床板上挣脱了起来,他按着自己的头颅,看着茫茫月色映在被子上的光。

    在看到黑暗中自己的书稿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是做了一个极为恐怖的梦。

    自从这几日开始费尽心力撰写那篇讨好太傅的策论后,他就一直在做各种噩梦。

    冷汗顺着额头流进了他的嘴里,他疯狂地揉弄着自己的脸皮,在感觉到它的存在后,才有了几分舒心。

    “呼呼呼”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别来找我,都是你自愿的,和我没关系

    喉咙干渴得像是要冒烟,他从床板上挣起来,抓起水杯,看也不看地向自己嘴里灌

    带着刺痛感的活物,卡进了他的喉咙里

    书生疯狂地呕吐着,他在地上狼狈不堪地滚着,终于将那只活物吐了出来

    活物在地面上挣动了几下,便不动了。

    那是一只浑身长满指甲的、浑圆的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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