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只能说明我有一颗热忱的研究之心”

    这样想着,他起身向前。躺在床上的楚天舒依然是毫无戒心的模样,睡得如重达一吨的货车死沉。

    只是在林槐看不见的角落里,楚天舒位于被单里的脚趾,微微紧绷了起来。

    他在微微屏住呼吸,等待片刻后,感到一阵呼吸逼近了自己的脸部。一只凉凉的手被放在自己的脸上,下一刻,似乎有个东西,从自己的睫毛上一滑而过。

    “居然是真的啊”他听到一个人的声音,“程序员原来只会掉头发不会掉睫毛”

    在得出这个结论后,那个人似乎是犯困了,打了个哈欠,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在确认对方进入沉眠后,楚天舒偷偷睁开一边眼皮,瞅了一眼旁边的青年。

    他飞速闭上眼,又掀开另一边眼皮,确认了第二眼。

    经过两次重复实验,他判断此人必然是已经睡着了,终于在被子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伸手去拔不知为何,一时居然有些犯困。

    反正距离晚饭还有一会儿时间他打了一个哈欠,先睡一觉好了

    林槐做了个梦。

    那是一个很古怪的梦,一会儿是他走在一条漆黑的走廊里,手里提着灯。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银白的门。

    一会儿又是一间类心理诊所装修风的办公室里,他站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黑发白风衣的青年背对着他,和一个面目模糊的人说话。

    那是一扇很普通的门,一开始,它只是出现在游戏里,每个副本都跟着我,如影随形。

    青年说。

    他的声音很冷淡,带着几乎不近人情的陈述感。就好像他所讲述的并非他自身,而是别人的事。

    后来,我回到现实,对着镜子洗脸时在镜子里,看到了那扇门。青年继续说,它追出来了。

    后来呢面目模糊的人开口问道。

    再后来,门开了青年说。

    他低下头,白风衣的衣角拖到地上,随着他姿势的改变微微颤动。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幽灵。白风衣的青年低声道,又或者

    他停住了。

    又或者,那个幽灵本来就是我自己。他轻轻笑了两声,被病毒感染后的我自己。

    林槐如同一个旁观者般,静静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无尽的悲凉与孤独袭上了他的心头,如突如其来的海潮,将他吞没其中。

    这份深黑的潮水中,更带着他无法辨认的恐慌和不安。

    “一个幽灵”他低低地说,“一个幽灵”

    那个青年是谁那个幽灵是谁而他和这个梦,又有什么关系

    在庞大的不可知和孤独感中,他听见了一个声音,向梦里传来。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欧洲的一切”

    梦里的林槐

    他从不可终结的噩梦和低语中醒来,看到的是渔村日暮下身着棉质t恤的青年,他翘着单腿,穿着牛仔裤,在腿上被绷得很紧实,正在他身边一边抛着苹果玩,一边自言自语。

    见他醒了,青年把苹果塞进嘴里,咔嚓一声啃掉14,含混不清地说“你醒了刚刚做什么噩梦呢”

    林槐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中的世界,一时变得极为不真实。在暮光所产生的扭曲下,一切都在发射出奇异的白光。如同电视雪花声一般的白噪声,更是在他耳边不断缠绕回响。

    他一时竟觉得,自己与世隔绝。

    “我”他迟疑地开口,“这里是哪里”

    吃苹果的青年咬下第二口苹果,说“我的身边。”

    林槐

    楚天舒直到脸被按到枕头上时,还空了只手出来拿他的苹果“精神这么好看起来是没有抑郁倾向做什么噩梦了考试忘记背好的考纲了没事儿已经是暑假了,考试都结束了”

    林槐“不要随便闯进别人的梦里说奇怪的话啊”

    楚天舒“我那是看你害怕,忍不住想鼓励一下你。你是不是在听到我的声音后,觉得特别的可靠、特别的安心、特别的具有打倒一切不科学的牛鬼蛇神的勇气”

    林槐“算了,你苹果哪儿来的”

    “村长给的。”楚天舒从床上又爬起来,分外地精神,“村长那边请我们这伙人吃饭,设酒杀鸡作食酒水肉菜一应俱全,纯天然绿色无公害,现在就差我们两个了,去不”

    林槐

    他依旧沉浸在方才的梦境中,有些如同上大学前发现自己高考完搬出高三教室那天不小心混着废旧试卷丢掉了写了三年的日记本那样的怅然若失。

    白色的门,幽灵,白风衣他摸着下巴想着,这到底是我的记忆,还是原主的记忆,还是游戏故意传输给我的一段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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