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骑兵直抵平康坊的坊门前,这才减速站定,坊卒从坊门内快步走出来,见到当中的房俊,赶紧堆起笑脸,点头哈腰道“原来是越国公,您这是打算入坊赴宴”
    房俊微微颔首,那坊卒已经喊人将坊门大开“您快清,您快清,可不敢耽搁您的功夫。”
    按理说夜晚的入坊,是要经过搜身的,这是以往宵禁的规矩,不过现在就连宵禁都形容虚设了,谁还在乎这些规矩
    更何况这等规矩也不敢用在房俊身上啊,别看人家辈分不高、年纪不大,可那也是实打实的国公爷,谁敢去搜萧瑀、程咬金、李绩这些人的身
    房俊也不说话,一勒马缰,胯下战马向前行去,进了坊门。
    身后的卫鹰紧随其后,在进入坊门之时,从褡裢里掏出一串铜钱,劈手掷给那坊卒,说道“越国公赏给弟兄们吃酒”
    蹄声嘚嘚,一众人已经进了坊内。
    那坊卒结果铜钱,一叠声道“多谢越国公赏赐”然后伸着脖子巴望着这群人的背影。
    身边有兵卒笑嘻嘻看着他手里的铜钱,雀跃道“晚上下值以后有酒喝了,越国公当真是个讲究人”
    “是啊,像越国公这样不嫌弃咱们大头兵的讲究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那坊卒收回目光,感慨了一句,然后说道“你速速跟上去,看看越国公去哪家青楼,然后速速赶去京兆府报讯,让他们做好准备。”
    那兵卒懵然不解“这个人家只是去逛青楼喝花酒,关咱们何事”
    那坊卒将铜钱揣入怀中,狠狠的给这个不开眼的手下脑袋来了一下,喝叱道“你是傻了吗他自去逛青楼喝花酒,天王老子都管不着,可这厮那个暴脾气蘸火就着,每一回来平康坊都给闹个底朝天,不让京兆府的大老爷们做好准备,难不成等到出了事我们来扛”
    兵卒这才捂着脑袋恍然大悟,脚底下麻溜的追了出去“大哥放心,小的这就追上去”
    见兵卒走远,坊卒才摇了摇头,反身回了房门后面的值房。
    越国公的确是极其受人爱戴的,可就是暴脾气让人受不了,每一回将平康坊闹个底朝天,结果最后都是平康坊所在万年縣衙门里的头头遭罪,不仅要承担上面的问责,还要接受皇帝陛下的申饬
    咱一个小小的坊卒,如何能够承担这样的责任
    只要将消息传出去,给万年县以及京兆府足够的预警时间,那么接下来就算拿房二郎将平康坊拆了,也与咱无关。
    文华楼也算是平康坊内首屈一指的去处,名气只是照比醉仙楼这些一等一的青楼略逊一筹,却也是王孙公子往来商贾汇聚之所,此刻三层楼体每一层都悬挂了彩灯,七彩纷呈的灯笼放射着炫目的光华,照得楼前广场上亮如白昼。
    宾客出出进进,文华楼的伙计管事迎来送往,门前一派车水马龙。
    直至一队顶盔掼甲的骑兵突兀的出现,隆隆的马蹄声将这一片繁华热闹搅得粉碎。
    谁知道这队骑兵是干嘛来的但凡敢带着亲兵部曲或是麾下兵将策骑在长安城内疾驰,就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要么是权柄赫赫的朝堂大佬,要么是嚣张跋扈的门阀纨绔,无论哪一种,都绝对不旁人不敢招惹也不愿招惹的存在。
    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一静,正要离开的宾客纷纷踏上马车忙不迭的离开,以免招惹麻烦,刚来的宾客则驻足一旁,好奇观望。
    一队骑兵来到文华楼大门前,齐齐勒住缰绳,战马“希律律”一片长嘶,稳稳当当站住,马背上的骑兵整齐划一的翻身下马,簇拥着房俊径自向着大门走去。
    附近尚在观望的宾客一见是房俊,顿时有人二话不说回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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