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荷更是眼冒星星,对房俊的威势各种羡慕嫉妒。
还是那句话,同样都是纨绔,何以你忽然之间变得这么优秀怪不得这些年已经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先前他还以为是房俊这厮越来越不合群,现在方才明白,是因为境界不同了。
当自己以及更多的关中子弟们还在依仗着家族的势力穷奢极欲、恣意妄为,并且以此沾沾自喜的时候,人家房俊早已俨然一方大佬,谈笑之间多少豪杰尽皆俯首
丘英起从睡梦之中惊醒,门外的亲兵低声说道“大郎,有长孙家的求见。”
“嗯,让他稍等。”
挣脱开八爪鱼一般纠缠在身上的玉臂粉腿,掀开被子离开温暖的被窝,丘英起披上一件外衣,趿拉着鞋子走到门口,推开门走了出去。
天上一轮皎月当空,清辉流泻,照得地上的一层薄薄的苦霜愈发莹白。
“人在何处”
“半夜敲门,此刻在前厅等候。”
“嗯。”
丘英起嗯了一声,大步向前院走去,心里却狐疑不已。
这半夜三更的,长孙家为何要派人前来难不成长孙无忌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自己尽快动手
思忖之间来到前厅,见到厅中一个黑色劲装的少年,定睛一看,连忙上前见礼道“原来是长孙五郎,下官这厢有礼了”
居然是长孙无忌的第五子长孙温。
长孙温黑色劲装,相貌俊美举止文雅,抬手还礼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客套”
丘英起请长孙温入座,这才问道“五郎深夜造访,可是长孙太尉有何差遣”
长孙温道“正是。”
丘英起面色一整,忙道“还请五郎直言,下官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绝无推辞”
这深更半夜的派自己的儿子跑到自己家里来,那必然是天大之事,搞不好就是长孙无忌实在忍不住了,想要催促自己赶紧对房俊下手
果不其然,长孙温低声道“父亲这些时日一直在运筹帷幄,暗中布置好了一切,只需丘将军率领亲兵死士潜入江南,必然能够手刃房二,事后更会有人接应,可安然返回。”
丘英起心里大骂,我特么信你就是棒槌
房俊那是何等人妥妥的朝廷大佬、帝王之婿,手底下骁勇善战的精兵强将数之不尽,如今更是太子班底当中的重要人物,这样的人死了,必将掀起轩然大波,谁有那能耐可以安然无恙的返回关中,且事后不露一丝行踪
只怕老子前脚动手宰了房俊,后脚就会被人当场擒获,罪证确凿无可辩驳,甚至于干脆就能当场将老子给灭了口
不过他得了叔父丘行恭的指点,这会儿虽然心里掀起波浪,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一幅慷慨激昂之色,断然道“房俊与吾家有血海深仇,如今更得罪了长孙太尉,下官必将手刃此贼,义不容辞”
转瞬又露出为难神色,迟疑道“只不过下官如今身为潼关守将,职责在身,岂能擅离职守稍有所动,便会被无数人盯上。事后下官泄露行藏倒不打紧,大不了以命相抵便是,可万一将长孙太尉牵扯进来,那岂不是罪孽深重此事还应妥善考量才是”
长孙温却微微一笑,道“家父运筹帷幄,岂能留下这等漏洞”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份文书,放在面前桌上,用手指敲了敲,笑道“此乃兵部之文书,准许丘将军启程南下至江淮一带追缉擅闯潼关之凶徒盗匪,加盖了兵部大印,千真万确。家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届时丘将军只需半路弃舟登陆直奔江南,将房俊刺杀,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赶往江淮追缉匪徒,谁又敢怀疑凶手是丘将军你”
刺杀房俊,最大的难题便是如何名正言顺的离开潼关,事后不被人捉住把柄,有了这份文书,丘英起擅离职守便合理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