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所标榜钦慕。即便是房俊被称为棒槌,亦更多是因其行事恣无忌惮,何曾听闻有过道德败坏之举再者说,房家富可敌国,咱们这些财富放在新罗固然好似一座金山,但是人家房家未必就看在眼里,这些嫁妆现在是你的私产,将来亦会由你的子女继承,那不依旧归我们金氏王族的血脉所有”
    “姐姐啊,又取笑人家”
    真德公主扭了扭身子,娇羞不依,脸颊绯红。
    即便这位新罗公主性格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但说到底亦不过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谈及成亲生子之事,难免忸怩羞臊。
    两姐妹相互依偎,站在窗口,眺望着窗外曲江池的景致,与弯曲狭长的池水当中接天蔽日的荷叶相映成辉,俨然并蒂莲花,俏媚流芳。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轻响,须臾,一个女官快步走上来,敛裾施礼,神情之间有些慌乱“王上,后卫将军裴行方求见。”
    姊妹两个顿时一愣
    善德女王将揽住妹妹腰肢的纤手松开,端庄秀美的面容有些阴沉。
    真德公主则修眉微挑,不悦道“这人何以这般没脸没皮这些时日天天到此求见,姐姐已经拒了他数次,却还要这般死缠烂打,当真是没脸没皮,这般龌蹉之人,也配称为世家子弟简直丢尽了祖宗的脸”
    后卫将军裴行方,出身河东裴氏,名门望族之后。
    不过他最显赫的身份并非来自于裴氏,他们父子只不过是河东裴氏庞大族系当中的一个偏支,更未有什么显赫的功绩谈得上光耀门楣,更多的荣耀以及权力则是来自于他的母族上柱国、荆州刺史、杞国公窦毅,生有三子两女,其中一女嫁给唐国公李渊,生太子建成、李二陛下、齐王元吉,另一女嫁给怀义郡公裴弘策,育有一子裴行方,忝为后卫将军。
    论起来,这裴行方与李二陛下乃是两姨兄弟,太穆皇后与其妹感情甚笃,连带着爱屋及乌,当年李渊尚未起兵称帝,唐国公府便如裴行方自家一般,随意进出,与太子建成、齐王元吉甚为交好,但玄武门之时裴家保持中立,未曾参与其中,李二陛下亦未曾苛待于裴弘策、裴行方父子。
    善德女王秀眉紧蹙,心下为难。
    裴行方这人权势不大,但身世显赫,与皇家关系即为亲近,等闲岂是她这等内附之臣可以招惹
    但是此然厚颜无耻,垂涎于自己的美色几次三番前来骚扰,实在是令她烦不胜烦
    瞅了一眼忿忿不平的妹妹,心中一动,便对那女官说道“你且去告诉他,就说我今日身体不适,偶染风寒,待到病体痊愈,在设宴款待。”
    女官迟疑了一下,未敢多说,颔首道“喏”
    转身退下。
    真德公主的担忧与那女官一般无二“姐姐,纵然今日推脱,可那厮寡廉鲜耻、死缠烂打,迟早是要予以解决,否则这般拖延下去,于姐姐的名声实有大大的损害。”
    此前长安权贵的目光都集中在真德公主身上,如今真德公主与房俊定下婚事,给他们个天做胆子也不敢再打真德公主的主意,结果这些人既觊觎美色,又贪恋新罗王族的财富,便盯上了善德女王
    男尊女卑的世界观,总是对男人颇多宽容,对女子却诸般挑剔。
    那裴行方若是时常出入此间,必有风言风语传出,却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裴行方倜傥风流,而善德女王却是招蜂引蝶。
    善德女王却并未显现多少忧虑,轻笑道“妹妹放心,姐姐自有解决之法。”
    真德公主还欲再问,却被善德女王推着她往外走,柔声道“过几日便是七月初七,这芙蓉园里里外外都将人满为患,你还是趁着这几日消停,赶紧去城南昆明池便的集市里走走,采购一些西域亦或是南洋的稀罕物什,以便填一填你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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