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喝问道“你个老匹夫,心中到底有没有二郎这个儿子缘何每一次二郎有事你都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从来不曾上心过都说父子连心,可是为何你这边却连一点着急焦躁的情绪都不曾表露难不成二郎是老娘偷人生出来的,你就不是他的亲爹”
    两个媳妇儿听得这话,脚下顿时一拌,差点一头栽倒在门口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连头都不敢回,苦苦的忍着笑,相携出门而去。
    房玄龄一张老脸都成了酱紫色
    当即怒发冲冠,戟指喝道“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而可知女子当娴淑雅静、谨守知礼乎这般胡言乱语,与泼妇何异”
    卢氏哪里会怕他发脾气
    这一辈子老早就将房玄龄吃得死死的,反唇相讥道“泼妇又如何想当年你前往范阳去卢家提亲的时候,怎地不说我是泼妇你摸着良心想一想,这些年来可曾借助过范阳卢氏的助力,那个时候你怎的不说我是泼妇哦,现在原配糟糠,配不得你堂堂宰辅了,说我不知娴淑雅静、不知谨守妇礼、是泼妇了,想要娶一房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将我扫地出门了是不是”
    房玄龄差点气得鼻子冒烟儿
    自己可曾借助过范阳卢氏的助力自然是有的。他虽然是李二陛下之肱骨,但是朝局叵测,这么多年执掌中枢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难处,岂会空置范阳卢氏这门实力强大的亲戚而不用
    这会儿就被捉住小辫子了
    可是你怎就不说说,范阳卢氏在我这里难道就没有得到好处
    本就是姻亲,难道还能相敬如宾、泾渭分明不成
    至于什么原配糟糠之类的胡话,更是让房玄龄恼火不已。
    不过房玄龄到底是执掌中枢的当朝宰辅,遇事冷静乃是最基本的素质,忿忿的丢下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便即拂袖离去。
    绝对不会愚蠢到跟一个妇人理论。
    话说,吵架这种事,他一辈子也没赢过
    吵不过你,难道还躲不过你
    府中下人自然知道家主与夫人在书房争吵一事,他们不知前因后果,想当然的以为是家主对二郎之事束手无策,夫人又发飙骂他无能
    下人们尽皆担忧,一时间整个房府气氛压抑,人人绷着脸,再无一丝笑容。
    在这个家中,二郎的地位与影响已然渐渐超越向来不管事的家主房玄龄,房俊的存在感更是比房玄龄大得多。
    但凡是房府的下人,出去说一声自己的身份,哪一个接受到的不是旁人的羡慕嫉妒谁都知道房家现在正是冉冉升起的一门显贵,随着房俊的官职越来越高,房家以后将会不可限量。
    朝中最年轻的从二品高官、最年轻的封疆大吏、异日登台入阁执掌天下的最有力人选
    在为自家二郎感到骄傲的同时,房府下人的心中也有着深深的无奈
    二郎太能惹事啊
    这三天两头的不鼓捣出一点事情将长安城晃上几晃、震上几震,那必然浑身不自在。
    只是现如今这件事情,搞得有点太大了
    杀人不算的什么,但是杀掉长孙家的嫡子这就有点作死了。
    而刑部大堂之上的情形也传到府中,房俊在大堂上面临刑具拒不招供,并且大度的原谅房府下人王敦实之事,更是令房俊的威望在家中更上一层楼。
    跟着这样的主家,简直就是烧了高香,积了八辈子德
    只是可惜,那王敦实一向本分厚重,却是被自家儿子牵扯,不得不昧着良心诬陷二郎
    房府正门之处,忽然一阵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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