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爷爷。

    陶老爷子去年年底和许老爷子去山里静养,认识了一个大师, 学起了奇门遁甲, 现在出关了,他先给陶然打电话骂了陶然三分钟, 主题先是陶然成绩差。

    陶然欲哭无泪“爷爷我进步了我周考都班级前五了”

    陶老爷子“哦”一声“那你通宵达旦打游戏,完全没有自制力。”

    陶然深呼吸“我已经两个月没去网吧了。”

    陶老爷子“那你早恋,拱外面的小白菜。”

    陶然心累“我没有。”

    陶老爷子气定神闲“你有没有没关系, 我就骂骂你。”

    陶然“”

    陶然还没来得及反驳,陶老爷子已然挂了电话,拨给了自己心爱的孙女。

    陶思眠很想陶老爷子,陶老爷子也很想陶思眠。

    陶老爷子给陶思眠讲奇门遁甲, 陶思眠听得津津有味。

    末了, 陶老爷子神神秘秘给陶思眠说“你一个月内有天机相助。”

    陶思眠想了想“没有吧”

    她老老实实交代“我退学了, 现在在一休实习, 每天安安分分上班下班, 哪里来的天机。”

    陶老爷子肃了语气“为什么退学”

    陶思眠“和老师起了冲突, 不太愉快。”

    陶老爷子“受委屈了吗要我打招呼吗”

    陶思眠赶紧“不用不用,我的脾气爷爷你还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让自己受委屈。”

    “这还差不多,”陶老爷子隔着电话点点头,“退不退学都是小事, 你不要委屈自己。”

    陶思眠开心“你和黎嘉洲都这么说。”

    陶老爷子耳朵有时候听不太清“李大洲是谁”

    陶思眠想了想“我邻居。”

    黎嘉洲本来瘫在沙发上改论文, 陶思眠站在落地钟旁接电话。

    黎嘉洲听到这话, 不着痕迹立起身体到小姑娘身后偷听。

    “噢噢, ”陶老爷子想起来了,“周大勇对吧。”

    陶老爷子描述“那个个子高高,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男孩子。”

    陶思眠憋笑“嗯。”

    陶老爷子自得“七七你看,当时我就给你说要和邻居搞好关系,有事可以互相帮衬,这不就应验了吗”

    陶思眠认可“还是爷爷想得周到。”

    陶老爷子想起什么“我看了一下你们住的地方,周大勇今年犯桃花,不对,从去年下半年就开始有桃花,他和那桃花渊源颇深,七七你对周大勇有好感的话,要及时打消。”

    陶桃花乖巧“好。”

    爷孙俩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外依依不舍。

    陶思眠问“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

    陶老爷子“学完就回来。”

    陶思眠“那爷爷你要回来的话,提前给我”

    陶老爷子打断陶思眠“老师又叫我们上课了,回头聊。”

    陶老爷子“啪”地挂断电话。

    陶思眠陷入混乱。

    自己二十出头没学可上。

    老爷子七十多岁,学无止境。

    黎嘉洲对小姑娘的表现不满意“我是见不得人吗为什么不给爷爷介绍我”

    陶思眠装傻,“为什么要给爷爷介绍你,”她夸张地恍然,“难道你喜欢我爷爷”

    初夏的风温暖和煦,从阳台拂来,吹起小姑娘的裙摆。

    陶思眠腰掐得很细,曲线柔美,两条腿又细又直又白。

    黎嘉洲气得摸了一下小姑娘大腿。

    这动作属实色气。

    陶思眠瞬间脸通红,嗔骂道“你流氓。”

    黎嘉洲笑着搂过陶思眠“那你喜不喜欢流氓。”

    小姑娘脸红得快滴血,细声说“喜欢。”

    黎嘉洲觉得自己好坏。

    陶思眠觉得自己好喜欢。

    别人的三个月实习期还在摸索,陶思眠在三个月实习期内用最快的速度在各个岗位都轮了一遍。

    策划、编辑、美编、照排、发行、后勤。

    七月初,实习到期。

    蒋时延问陶思眠要不要去管理层做助理,或者给他当特助。

    陶思眠去了采访部做实习记者。

    也不要黎嘉洲接送了,每天风里来雨里去,挤公交挤地铁,镜头下是城市百态和鸡毛蒜皮。

    张家的猫咬了李家的狗,王家的婆婆把养老钱给了三闺女买房没有给二儿子,朱姓工人和赵姓老板娘在办公室不可描述被抓奸,南边的小学生拾金不昧捡到三百块钱

    有时候来不及,她就和摄影师坐在路边扒两口盒饭。

    摄影师干这行几十年,皮糙肉厚。

    可陶思眠肤质细白,一晒就红。

    黎嘉洲心疼得要死,可架不住小姑娘心里欢喜。

    她喜欢。

    就像渴鱼入海,困鸟归林。

    陶思眠有时候下班晚得地铁都关门了,黎嘉洲就会带着宵夜去一休接她,陶思眠叽叽喳喳给黎嘉洲说着各种各样的新鲜事,鲜活得让黎嘉洲只想抱住她。

    两人回家后,陶思眠飞快洗澡,头发都还是湿的,又开始赶第二天的新闻稿。

    新闻讲究时效性,一定要在八点前发出来,不然就全部作废。

    黎嘉洲任由陶思眠写,他给陶思眠吹头发。

    热风吹过晒伤的皮肤,陶思眠疼得一缩。

    黎嘉洲找了点芦荟胶抹上去,陶思眠龇牙咧嘴。

    黎嘉洲把力道放到最轻,嘲笑她“小煤球。”

    陶思眠瞪黎嘉洲“我讨厌你。”

    黎嘉洲颔首“我也讨厌你。”

    陶思眠霸道“你不许讨厌我。”

    黎嘉洲想了想“那我勉为其难爱你。”

    “”陶思眠好气。

    时间如流水,重复的波澜、浪花,重复的漩涡、浅滩。

    在距陶老爷子说陶思眠有天机相助的最后一天,陶思眠收到了一条信息。

    秦夏准备下学期复学。

    她听说了宋文信的事和陶思眠退学,来问陶思眠的近况。

    陶思眠当然说好。

    秦夏放心,说要给陶思眠寄枇杷。

    秦夏语音弹过来,陶思眠玩笑道“我退学成了底层记者,你休学务农了吗”

    “哪儿有,”秦夏笑道,“在我家阳台小花园种的,结了好多,但巨酸无比,不过想想是我一片心意,就寻思着给你寄点。”

    陶思眠心说我能不要这心意吗,嘴上已经在社会的锤炼中学会了温和“好啊,你最近在做什么。”

    秦夏“看看书准备考研。”

    陶思眠“不考导演系”

    “不考了,”秦夏很释然,“我没那个命,考研然后考公,然后回家这边相亲结婚生子挺好的。”

    陶思眠也觉得好“你们那边有好吃的吗”

    秦夏“可多好吃的,鱼虾,烧烤,花椒鸡,佛跳墙。”

    陶思眠“那我这周休假可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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