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哗
    南洋海滨小镇半山腰。
    哪怕坐在雕梁画栋、红檐绿瓦的中式厅房里面,也能听见外面不远处海滩上的涛声。
    更能看见远处的碧海蓝天,全靠着海平线上繁茂的朵朵白云,才能分开点界限。
    一座座小岛则像龟背,像葫芦瓢,也像如来佛头上的发髻般星罗棋布在海面上。
    天高云淡,视野辽阔。
    好美的热带风景。
    可这厅屋里面的两道窈窕身影,却没有半分欣赏这种美景的闲情雅致。
    长得精致白皙的黄玉莲,这会儿粉面红唇都涂得有些过头,焦急的在窗前不停往返踱步。
    因为父亲失踪这七天里,焦躁不安的她根本没法入睡。
    所以只能抹着厚厚的浓妆,来掩盖日渐憔悴的面色。
    还要强撑着表情面对痛哭流涕的母亲和纷至沓来问消息的亲戚,以及周围那些所有在她看来都是心怀叵测的人。
    谁叫黄家是镇上最大的地主呢,谁叫这几代传承的南洋华人家族,早就让当地人眼红不已。
    土著镇长、警长和其他魑魅魍魉恨不能马上扑上来把黄家瓜分了。
    可怜她一个从首都大学被叫回来的弱女子,只能一筹莫展。
    就在她身边,从小学到中学的好友仙娜,也坐立不安。
    不过这肤色黝黑,浓眉大眼,身姿健美,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极普通的村民家姑娘,却满脸娇滴滴的柔弱忧伤。
    颇为反差。
    忧伤的看着远处海景,蛾眉紧锁,偶尔跟女伴对上眼,也是挤出来的苦笑,带点临时凑起来的讨好,可更多是心神不定。
    旁人没准儿会以为她在感同身受的帮朋友煎熬。
    黄玉莲却哭笑不得“不就是个男人至于这样吗”
    仙娜的汉语沙沙的,虽然不是华裔,但因为这一带有太多华人家庭,所以汉语和粤语比英语还管用“五天了,他还是问都不问一声,也不找我”
    自己的灾难,不过是别人的云烟。
    黄玉莲心里更没脾气“你那些表兄堂弟到底有没有打听到点”
    因为怀疑跟镇上各色人等有关联,近几年都不经常回来的黄玉莲,只好偷偷通过儿时好友联系些不相干的人到处打听,却毫无头绪。
    这时烧着好几炷香的花梨木平头案上,手机亮屏响铃,黄玉莲跳步过去的匆忙脚步都差点摔倒,幸好有仙娜伸手扶住她。
    可接通的英语对话很快,几句话挂掉后,黄玉莲整个人都僵硬的站在那。
    仙娜抱住她轻声“怎么,小姐,怎么了”
    黄玉莲忽然开始发抖“我爸爸从来不去赌场,这个人说我父亲欠了赌债,签字画押把家产全都赔给他们了,却不承认父亲在他们那”
    然后像想起什么,马上翻开手机,果然有封最新短信。
    点开上面的链接,跳出段视频,真是自己的父亲,坐在一个赌场模样的桌边,签字画押的样子
    担忧了几天,情绪也处在崩溃边缘的姑娘,看见父亲的音容相貌,泪水立马连成线的往下掉。
    口中只有喃喃的低语“怎么办,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明天就来收房产了”
    全靠仙娜抱着她才没有滑到地上。
    村姑还是有把子力气的,扶着地主家的小姐坐到旁边太师椅上,看着悲伤欲绝的儿时好友蜷靠在那,弱小,可怜又无助。
    使劲咬咬嘴皮“我叫他来帮你吧”
    地主家女儿哪里相信什么八竿子的乡下男盆友,艰难的摇摇头,泪水又跟着掉下来。
    仙娜一脸花痴相“真的,他一定是个盖世英雄他有枪,身上藏着把枪”
    这种偏远地区,到处都是海岛跟热带雨林,东南亚私枪泛滥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听到这个,黄玉莲的泪水更多了。
    她父亲可不就是因为热衷打猎才失踪的吗
    仙娜就像强行安利的金牌推销员“真的,真的,我那几个表兄堂弟,你也看见了,当时我故意叫他们来调戏我,结果他他,随手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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