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之天命
    天纲已经破败,商朝的东西吃了七千九百年的灰尘,如今如僵尸一样,重新回来了
    我曾经在百骸中救你一命那是纣王的时代,你是谁
    王钺对程知远喝问,程知远则是道:“或许是押粮官吧,商朝的时候我让贵族和士兵吃饱饭,周朝的时候,我觉得让天下人都吃饱也不错。”
    王钺想听的,当然不是这个不知所谓的扯皮
    天命你怎么会有天命在身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姜子牙帮助周文王窃取了商的天命,找到了商的破绽,这才得到了天命
    如果你用同样的方法,应该得到的是天礼才对但是天礼已经补全了天纲的不足,这样是得不到真正的天命的
    你的天命是哪里来的
    天纲的余烬与残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命。
    拿到天子信物,每个天子信物本身就有“天子气运”,属于天命的一种衍伸,那是历代周天子所使用过,乃至于最后所选择的,承载着自己过去一切的东西。
    并没有几个天子能像周穆王一样随手造化天子信物的能力,尤其是东周天子,权威日益降低,天子信物的构筑也越来越困难。
    王钺的震怒吼声,使得所有圣人都惊住。大雨与血水落在他们身上,圣人们语气粗重,剧烈嘈杂的声音从他们的口中喷涌而出
    “天命,他一个乱世之徒,居然会有代表正统的天命吗”
    “王钺说,那是商的天命”
    “什么意思是说程知远,是活了八千年的古人而非今人”
    “不可能,他的气息与古人完全不同活过了两百年的人,那种朝气澎湃的气息就会彻底消失,转而厚重如同渊海而巍然不动。程知远的气息澎湃的几乎要喷涌出来,他是一个今人,毫无疑问”
    曾参的声音急促,神色很震动,深呼吸之后,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曾参,不要动怒。”
    勾践看着曾子,逐字逐句道:“曾子大圣,有德有气,千万不要动怒。”
    他动怒两个字说的比较轻。
    但所表达出来的,是毫不留情的嘲笑与奚落,以及威胁
    “从来没有人孟威胁我。”
    曾参直视越王:“打一群天下剑宗,胜了些许土鸡瓦狗,便让你志得意满,目空一切了吗,越王”
    “我这里有几把杀猪刀,还是新的,久不见血,你若是真想打也好正好帮仲尼一起讨了当年的恩怨”
    勾践道:“可以,就怕让你再破费,还得重新多打几把杀猪刀,到时候别怪人家刀匠技术不好”
    圣人之间剑拔弩张,而程知远身负天命,也让许多人再三震动起来。
    在这个关键时候,出现了一个身负天命的人
    自古以来,这种人是
    “但那是前代的天命,是商的残骸与周无关”
    有人愤怒至极。
    縯谞看着这一切,他几乎不可置信,更无法接受,这时候他看到了站在风雨中,沉默许久的龙素。
    他沉着脸走了过去。
    “龙素”
    縯谞十分愤怒,龙素转过头,两眼黯淡无光,与曾经的踏判若两人。
    似乎非常失落,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谁。
    但縯谞认为,龙素必然是因为那柄斧子。
    于是他言辞厉色,对龙素呵斥:
    “你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把白鹿宫的权柄拱手送给他人你知道王钺对于正统的重要性”
    “白鹿宫的脸向哪里放,你怎么对得起师兄弟,以及大师兄,各位圣人的嘱托”
    龙素摇了摇头:“我不能持这把王钺,它所言的,我不能认同”
    縯谞愤怒:“不是让你认同你不重要王钺才重要白鹿宫才重要”
    “正统才重要你为了自己的一点想不通而拱手把神兵相弃你对得起谁”
    縯谞指着天空:“你是那把斧头最高的寄者,它高度认可你,那个望业,那个蠢货不过是一个血肉傀儡而已,现在迷失了自己,对程知远大吼大叫,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
    縯谞的声音带着蛊惑与失望,但同时又出现了鼓励与催动:
    “你,现在放下你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去把那柄斧子拿回来,用王钺,把程知远给诛杀。”
    “这种犯下大罪的人,你还对他有什么殷切期望”
    “他比你的师门长辈,尊尊教诲,儒家道理与信念,君子的仁义,以及天礼的规矩,还要重要吗”
    龙素有些挣扎。
    縯谞道:“放下你的愚蠢的,迂腐的仁义,王钺说的没有错,有的时候血流漂杵也是仁义”
    “程知远说秦国没有错,但是他忘记,也或许是他故意避而不谈”
    “幽王无道而使国都陷落,但后来的天子可曾无道吗然而诸侯早已有不臣之心,天子不曾失礼,但诸侯的礼又何在呢”
    “夏桀,纣王,都是失去了天下民心与天道才被推翻,但周天子何曾无道过”
    “道未曾失,为何会礼崩乐坏”
    “商汤周武,未曾贪婪,而秦国,贪如虎狼”
    縯谞对着龙素严厉道:“君子之师与小人豺狼之师,岂可同日而语”
    龙素觉得可以反驳,但她心中却失去了一股气,她在挣扎,那时自己的道理与门户的道理在争斗。
    她第一次求助般的看向仲梁先生。
    但是仲梁子却缓缓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但龙素也从仲梁先生眼中看出了失望与无奈。
    她握紧了拳头,二那柄斧头调转锋芒。
    望业还在被操纵中,他感觉武王钺似乎要离开,顿时疯狂:“我的,这是我的是武王承认了我”
    “只要我劈死程知远,这斧头就是我的”
    望业扭曲着脸孔,王钺的锋刃向程知远再度斩去
    程知远的手上,小黄蛇吞吐蛇信,已经蓄势待发
    但是就在这一刻,王钺停下了。
    龙素抬起手,向王钺摄去。
    望业浑身颤抖,它双眼通红,气喘剧烈,对龙素咬牙切齿:“给我给我一个机会。”
    “我不比你差,我也是王钺的寄者”
    龙素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只是做出摄取的动作。
    縯谞在后面冷冷对望业道:“你看看你自己,你只是一个血肉傀儡而已”
    “你岂能与我师妹比较”
    他也是豁出去了,这时候居然对子思先生直接行礼,而后震声道:
    “先生的弟子,或许,配不上这把斧子”
    “白鹿宫的地界,当由白鹿宫任,亲自诛杀此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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