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告诉。
    “若不如此,不足以与诸神计较。”
    程知远有些讶异的看着他,项炬笑了笑,他张开嘴,在他的舌头上面,有一个鬼画符一样的图案。
    “神也有听不得的句子。”
    项炬这句话并非虚言,他的笑容不褪“我与先生在这里谈话,有些他听得见,有些,则会听岔了去,从方才开始,至下个一刻之内,先生与我,不过是在谈论楚国的风土人情罢了。”
    “宗族之中,总有些不同之法,不可为外人道。”
    程知远心道项氏不过是新贵,但居然有这种秘法,或许这正是楚王把他们提拔起来,作为新兴的第四贵族的原因所在。
    “你这么告诉我,不怕我投了神门,告诉众神”
    项炬听着程知远这句话,摇了摇头,郑重道“先生绝非此类中人,从开始先生不欲与我夜谈时,便可知先生秉性,先生性格严谨且做事不愿意出差错,故我与先生交谈,我自己是把心放在肚子里的。”
    “且于情于理,先生都没有帮助神门的理由,诸神从开始时便要算计先生,但我等不过是想与先生合作,故而开诚交谈,不耍阴谋诡计,先生也不必有所顾忌。”
    程知远点了点头,他沉吟一会,忽然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更要去一次王宫了。”
    项炬顿时愣住,而后大为不解“先生,你这是何意”
    程知远似乎是随口说的“富贵险中求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项炬哑然,随后诶呀一声大喊,而边上项烁听得很不自在,此时恼火,嘲讽道“你这天子使者,怎么好歹不晓我王现在心弦弯绷,精神紧张,那刀斧手都已经埋伏好,你以为你这天子使者的身份,在我王面前,真的好使吗”
    “我大兄是要救你性命,你却硬要向前闯,让你不去楚王宫,你倒是还来了脾气”
    项烁牙齿直磨,气的痒痒,而项炬制止了他,对程知远继续劝诫道“先生不必如此急躁,今日先生说自己身体有恙,不去见王,如此我等便可入宫,面见我王,陈说利害,使他回心转意,说到底,此事终究由神门而起,先生不过是来送一册卷宗,这事情如此之小,何必大化”
    程知远道“你知道秦王孙是我御者,那你大致也该猜出他和我什么关系,徒弟有难先生能袖手旁观”
    “神道不讲道理,掳走秦王孙,我不管他们心中打的什么算盘,起码这个亏,我是不想吃的。”
    程知远指着项炬“项氏的人情我依旧接了,我么,要让楚王晓得,其实杀了我是很不划算的买卖,他会死的更快,拿我的人头去换秦王孙你不是说了吗,楚王是出此下策,我今日入宫,便是要告诉他何为上策”
    程知远看着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的项炬,对他道“昔年张仪三入楚国,楚怀王被张仪欺骗,气的要活剐了他,最后还不是听了张仪的第三次进言”
    “张仪说得,我说不得么只是我素来怕死,还请项氏借我一人。”
    项炬道“先生心意已决那便由项炬与先生一并”
    程知远摆了摆手“不不不,不是你,而是他。”
    说罢手指一指还有些懵逼的项烁,程知远道“还是请舍弟陪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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