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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字之,蕴含着道。”
    程知远此时神显得庄严肃穆起来。
    蕖衍、浑羽等人亦是被感染,亦是无郑重。
    此时诸人无声,聆听太学主讲述,而在人群的龙素,第一次现,原来这个擅长诡辩的家伙,说起真正的道理来,也足以震惊四座。
    “重雷向,千里传声,震来虩虩,笑言哑哑”
    “易第五十一卦,震上震下,震惊百里。”
    龙素忽然想到这一卦,雷初始闻于天下,使得世间恐怖不安,但后来却让人敬畏。
    她的眼逐渐泛起满意的神色。
    只是台上程知远此时并没有注意到龙素眼神变化。
    他对蕖言言道,对浑羽说讲。
    “数字为道,道者,宇宙之总则也,万相根本之宗源也神托於秋毫之末,而大宇宙之总,此神者,道也,数字也”
    “何为道”
    “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无形”
    “原流泉淳,冲而徐盈,混混滑滑,浊而徐清。故植之而塞于天地,横之而弥于四海,施之无穷而无所朝夕,舒之幎于,卷之不盈于一握”
    “约而能张,幽而能明,弱而能强,柔而能刚”
    “横四维而含阳,纮宇宙而章三光”
    “甚淖而滒,甚纤而微,山以之高,渊以之深,兽以之走,鸟以之飞,月以之明,星历以之行,麟以之游,凤以之翔”
    道,覆盖天承载地,拓展至四面方,高到不可触顶,深至无法测底,包裹着天地,无形萌育万物。
    像泉水从源头处渤涌出来,开始时虚缓,慢慢地盈满,滚滚奔流,逐渐由浊变清。
    所以,它竖直起来能充塞天地,横躺下去能充斥四方,施用不尽而无盛衰
    它舒展开来能覆盖天地四方,收缩卷起却又不满一把。
    它既能收缩又能舒展,既能幽暗又能明亮,既能柔弱又能刚强。
    它横通四维而含蕴阳,维系宇宙而彰显月星辰。
    它是既柔靡又纤微。
    因此,山凭藉它才高耸,渊凭藉它才深邃,兽凭藉它才奔走,鸟凭藉它才飞翔,月凭藉它才光亮,星辰凭藉它才运行,麒麟凭藉它才出游,凤凰凭藉它才翱翔。
    “万般计较,皆不脱离数字之变,阳是数,周易是数,你我他皆是数”
    程知远目扫诸学子“诸公士子既已知道,又敢问何为数”
    诸学子道“恳请太学主示下”
    声音之齐,此时绪完全被调动起来,程知远点头,道“旋县而不可究,纤微而不可勤”
    这些道理极其细微而无法探究,极其渺细而难以穷尽。
    “忽兮恍兮,不可为象兮恍兮忽兮,用不屈兮。幽兮冥兮,应无形兮遂兮洞兮,不虚动兮”
    惚惚恍恍,难见形象恍恍惚惚,功能无限幽幽冥冥,感应无形深邃混洞,运动不虚随刚柔卷缩和舒展,和阳俯伏和仰升。
    “此为数也”
    “然,此为数之表象,若要知里相,便把我之前所说的话段落,皆加上一个不字。”
    程知远“万事本有规律,只是我们不知道它在何处,故而以浅薄之数,解无穷之相,若能得窥一二,便是打开了通向新天地的门户,我们不知道门户后面有什么东西,但是推开来,很可能便让天地都为之一震”
    “上古天子,作星宿之法,故知四时季历,龙星几时西移若上古天子不作此法,如今我等依旧寒暑不分,节气不明,百姓耕作,仅凭经验而无历法可循,不知今夕何年,不知何梅雨大雪”
    “正因为天子作星宿之法,故天下方才和乐,百姓安居,士宗乐业若如前商,凡事不决,便占卦询问鬼神,何其可笑也”
    程知远对浑羽道“你可知这天下最强的神兵是什么”
    浑羽一愣,随后想了想,不确定道“是琅邪剑”
    此话一出,顿时讲学馆内出现低沉笑声,诸士子公卿都在憋着,而浑羽也知道这答案或许不对,但如果不是琅邪剑,那么隐内的神兵,他又怎么能知道呢
    难道是轩辕夏禹剑但那东西谁知道在哪里。
    正是此时,龙素失笑,开口言语,其音清越“是一尺之棰。”
    棰者,短木杖也,并不是“锤子”。
    程知远看到龙素,向她伸手“请起”
    龙素向他拜礼,此时站起来,径直走到程知远前不远处站定,白衣胜雪,青鬓如烟
    “一尺之棰,取其半,万世不竭,此典故,出自于古老仙人天下之论。”
    古老时代,数千年前,仙人“天下”曾经出现在世间,和某一个人论道时,提出而二十一个悖论命题,一尺之棰被认为是无解之题,故而一尺之棰便是世间最强的神兵。
    当然,龙素不知道悖论二字,只晓得那是名家诡辩。
    程知远点头“确实是出自于天下之口”
    龙素道“太学主今讲算,当年天下所说二十一命题,一尺之棰是最后一道。”
    “卵有毛鸡有三足
    郢有天下犬可以为羊
    马有卵丁子有尾
    火不山出口
    轮不蹍地目不见指不至,至不绝
    龟长于蛇矩不方,规不可以为圆凿不围枘
    飞鸟之景未尝动也镞矢之疾,而有不行、不止之时
    狗非犬黄马骊牛三白狗黑孤驹未尝有母一尺之棰”
    程知远眨了眨眼,赞道“龙素博学。”
    龙素拜“不敢当太学主赞誉。”
    她一口气把那二十一题全部背诵说出,而许多人都瞠目结舌,他们并不知道这二十一道题目,而这世间,也仅仅只有一部分人拜读过当年“天下”之论。
    而这些题目,被不少人认为是歪曲事实,故而在教授的时候,故意删去这一段。
    “仲梁氏之儒非同寻常,为儒家末脉,往往出惊人言论,而子思,颜回,孟轲,曾参,乐正等脉,皆未曾听闻有传授此二十一题者,仲梁果真大才,然可惜,可惜为子思妒,颜回疏,孟轲恶”
    “但若无太学主今之辩,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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