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奥守发出被辜负的声音,可委屈了。
    看见陆奥守湿淋淋的脸,青江慢慢将啤酒放在了一边,又推远了一点。为了陆奥守的面子,忍笑忍的幸苦的王铮无意间看见了,又是一股笑意涌上来,他忙克制着说“青江,你那瓶鹤丸是没有晃过的,不用这么小心。”
    药研看着渐渐活跃起来的气氛,也默默勾起一个笑容,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放了啤酒的位置,先是摸了个空,然后被人送到了手里。
    “谢谢。”药研说。
    今剑微笑回应,然后挪动了一下,坐的远了一点。
    药研拿着啤酒瓶,盖子抵在卓袱台的沿角,另一只手豪迈一敲,瓶盖叮当落地,白色的泡沫迫不及待的从瓶口冲上了天。
    “今剑”药研摘下湿淋淋的眼睛怒吼。
    小天狗蹿的比兔子还快,在众刃间来回穿梭,药研跟在后头穷追不舍,闹得大广间人仰马翻,笑声和尖叫声经久不息。
    昨天晚上喝酒吃菜,审神者还拿出了给短刀们做的各种点心,大家玩的不亦乐乎,闹到很晚才睡觉。日上三竿了,都没人起床。
    成年刃宿舍,鹤丸国永迷迷糊糊睁眼,头还有点宿醉后的隐痛,他动了动身体,侧过了身,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眼睛刚好瞥过放在枕头边上的闹钟。
    “八点四十五,嗯,还早,再睡一会”鹤丸嘀嘀咕咕团成了一个球。
    鹤丸左边是睡的四仰八叉的陆奥守,右边是双手放在小腹上,吸血鬼睡姿的笑面青江,两人都还没醒。太阳已将爬的老高,阳光透过障子门照在室内,一室安静。
    下个瞬间,鹤丸腾的一下弹坐起来,抓住闹钟在眼前确认时间。
    “啊完蛋了”
    鹤丸的惨叫警醒了两位室友,笑面青江揉着眼睛撑起上半身,陆奥守吉行直接吓到坐起来。
    “鹤丸,你干什么啊”心惊肉跳的陆奥守不住抱怨。
    鹤丸国永根本没空理会,他飞速甩掉睡衣,拉开壁柜的门翻箱倒柜找出阵服,弄的一团乱之后边穿衣服边往外跑。
    “我今天要去时政参加会议,谁要是问起我来记得帮我说一下,我走了”
    鹤丸像一阵风一样刮出了和室,弄得两刃一头雾水。陆奥守扫了眼鹤丸凌乱的床铺和乱丢的睡衣,壁柜更是像台风过境了一样。
    “还睡吗”陆奥守道。
    “睡不着了,起来吧。”笑面青江慢腾腾坐起来。
    鹤丸的尖叫不光警醒了同寝的两刃,本丸隔音极差,短刀们的宿舍离得又不远,小短刀们梦里也是一惊。赶时间的鹤丸脚步声又重,没多久,本丸里的所有刃都醒了。
    时间转换器的光芒一闪而过,二楼审神者的卧房,王铮推开窗,看见了鹤丸白色出阵服的一个袍角,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九点开会,希望他别迟到了。”
    才起床还没戴上护神纸的王铮退了回来,关上了窗。雪白的里衣被他敞怀穿着,露出了大块的胸肌,王铮的相貌和他的身形风格一致,款眉阔面,气势英武,可他的头发又长又黑,软耷耷散在肩上,倒柔和了几分面相。
    王铮洗漱完就戴上了护神纸,遮住了英气的面容。
    “这破纸真麻烦,什么时候能不戴啊,又不是丑的见不得人。”想起时政接待他的人反复强调要他保护好真容,不能在付丧神面前暴露,王铮就抱怨尤多。
    敲门声传来,是药研藤四郎“大将,您起了吗”
    “稍等。”王铮换了一套运动服,头发被他三两下盘起,他把摊开的被子折好后,就出了卧室。
    “大将早。”
    “药研也早,今天起的晚了,早饭就吃挂面吧,一人下一个鸡蛋。”王铮边走边道。
    “好的大将,那今天的工作任务怎么安排”大家都起晚了,时刻表完全打乱了,工作内容肯定是要变更的,这个就要请示审神者了。
    王铮想了想“先暂停一天出阵吧,鹤丸要去时政开会,内番的事青江刚来,肯定做不过来。今天大家休息一天,把田地好好整理一下,顺便再做个大扫除,上次大扫除还是我刚到本丸任职的时候做的。”
    “好的,我会把任务分配下去的。”药研回道。
    “那就辛苦了。”
    “分内而已。”
    本丸里大家有了闲暇,而鹤丸在时政待的可不舒服,早上起晚了,没赶上参见会议的大部队,光是找会场就够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最后踩点到达现场,就被一众付丧神侧目。鹤丸捂着脸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左边是别家的压切长谷部,右边是别家的歌仙兼定。
    能容纳近千人的大会场鹤丸国永这振刀是最少的,大概因为鹤丸就是不靠谱的具象化吧。所以踩点撞开会场大门的鹤丸特别显眼。会场又大,他从门口跑到后排的空位这一路就跟公开处刑似的,饶是厚脸皮如斯,鹤丸脸上都烧的慌。
    待鹤丸在位子上坐定,他左手边的压切长谷部就哼了一声,侧过头去不看鹤丸,好吧,鹤丸也知道是自己不招长谷部待见了,好在右边好脾气的歌仙给了鹤丸一个礼貌的笑容。
    迟来的鹤丸这个意外过去后,就轮到领导上台讲话了,时政大领导试了试麦,就开始讲开场白。鹤丸往怀里摸了摸,然后露出一个懊恼的表情,他四下望了望,头凑到右边去小声和歌仙兼定说话。
    “有没有多余的纸笔呀”
    歌仙看了鹤丸一眼,从自己带过来的本子上撕了两张纸下来“这么重要的会议都不带纸笔的吗太不风雅了。笔我只带了一支,抱歉了。”
    鹤丸迭声道谢,他哪能怪歌仙呢,但是没笔就真的很要命了。
    “咳嗯。”左边的长谷部清了清嗓子,等鹤丸扭头看去,又一副无事发生过的模样,目不斜视的看着远处的演讲台。
    鹤丸来回打量长谷部,随即眼睛一亮。长谷部坐姿是标准的抬头挺胸,这振长谷部穿的又是西装礼服,于是胸口的暗袋就格外明显了。鹤丸一眼就看见别再暗袋里的钢笔,暗金的外壳在会场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谢了,长谷部”鹤丸一点不认生,抬手就把长谷部的备用钢笔摘了下来。
    “喂你干什么”长谷部一惊,就要夺回来。
    “嘘,别吵,开会呢”鹤丸一本正经的做出禁声的动作。
    长谷部咬牙坐回去“等会议结束了我要你好看”
    “哎呀,长谷部你挺胸露出钢笔不就是为了借给我吗我知道你很害羞啦,我会在心里感谢你的”鹤丸状似理解的拍了拍长谷部的肩膀。
    “说什么呢我只是在鄙视你连主命都做不好而已你现在就把笔还我”长谷部恼羞成怒,伸手去抢自己的钢笔。
    鹤丸灵敏闪避“你着什么急啊我就用一下,开完会就换给你”
    “我不想借给你了”
    两刃你挣我夺,闹作一团,离得最近的歌仙连忙闪避,结果被鹤丸一胳膊肘击在了下巴上,痛的眼泪都飞出来了。
    歌仙兼定腾的站起来,像挥刀一样挥着手里的本子,啪啪两下,砸在了两刃头上“你们两个,罪孽深重”
    这动静就大了,全场的刃纷纷扭头去看爆出真剑的歌仙是哪一位,鹤丸和长谷部捂着脑袋不敢露头,就歌仙一刃站着,受到众刃目光凌迟的歌仙心态崩了,一手一个拎起鹤丸和长谷部。
    “居然让我如此失礼,你们两个给我风雅地人头落地吧”
    “冷静歌仙你冷静啊”鹤丸干笑着安抚歌仙的情绪。
    “都是鹤丸国永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长谷部垂死挣扎。
    “喂喂,这话就不对了吧你不来跟我抢笔,我会撞到歌仙吗”鹤丸才不认呢。
    “是你先抢走我的钢笔的吧”长谷部可太生气了。
    “怎么叫抢,明明是你借给我的”
    “你们闭嘴”歌仙被吵的头疼,恶狠狠地吼了一声。
    “哦呀哦呀,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困难是老头子我可以帮忙的吗”一个象征着欧气,划掉,一个优雅的声音飘了过来,坐在这一排的付丧神不知何时已经散了个干净,来人正站在愤怒的歌仙兼定身边,一只骨相完美的手搭在了歌仙兼定的肩膀上传达着安抚的气息。
    “三日月殿下”歌仙兼定的火气在看到这位样貌气度和名字一样美丽的付丧神时,就散了许多。
    “是我呢,请问需要帮忙吗三位在会场上吵闹,会给大家带来困扰啊。”三日月宗近笑吟吟地道。
    鹤丸才听三日月说了两句话,就迅速戴上了兜帽把脸挡住,甚至挣开歌仙兼定的手,躲在了长谷部身后。
    歌仙兼定在三日月宗近温和的目光里红了脸,他连忙鞠躬致歉“是我太鲁莽了,打扰了大家开会,实在惭愧。”
    “哈哈哈,虽然是有些打扰,但也让沉闷的会场活泼了许多呢。”
    三日月的话让歌仙更加不好意思,好在这时候长谷部上前了一步“打扰大家了,抱歉”长谷部对着三日月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
    鹤丸毫无防备的被暴露了出来,简直吓掉了毛,瞬间就要往地上缩,哪知被三日月一把拉住手。
    “是鹤丸啊,许久不见了。”三日月的笑容变得真切了许多,似乎真的很高兴能见到鹤丸。
    冷不丁被抓住,鹤丸国永拼命甩胳膊,但三日月的手像铁箍一样,鹤丸根本没甩动。
    “呵呵,”鹤丸冷笑两声,“三日月殿下能放开手了吗”
    三日月宗近才醒过神一般哦了一声,虽然迟疑,但还是松开了抓着鹤丸手腕的手“抱歉,久别重逢,是我激动了。”
    “呵呵,”又是两声干笑,“你怎么会在这里”其实鹤丸像说的是,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三日月弯了弯眼睛,眼瞳中的两轮新月格外显眼“这场会议由我主讲。”
    鹤丸脸黑了。
    “散会之后,我们聚聚吧,还有些误会要解释。”三日月宗近说完,又安抚了歌仙和长谷部,就施施然走回了演讲台。
    后排的骚动看似平息了,歌仙和长谷部依然坐在鹤丸身边,但都不约而同的尽力远离了鹤丸国永,总觉得,这振鹤丸周身的温度,十分低呢。
    关于这场会议,鹤丸就两个想法,管你讲了什么聚聚聚,谁特么跟你聚鹤丸国永在会议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溜了,这个破会场,他大爷的多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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