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跟他和好,而是为了愉快的明天
    依兰这么想着,决定忍辱负重,顾全大局。她友好地摇了摇尾巴,冲着他弯起黑豆眼睛。
    “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她假惺惺地说,“我感觉自己都变成大力女王了呢”
    他撩了下眼皮,盯了她一眼,冷淡地问“有求于我”
    依兰“”她表现得这么功利吗
    “也不是啊。”她瞄了瞄左右,有一点点心虚地说,“就是这两天我在学院都很困,晕乎乎的总犯错。哦对了上次我差一点被人在饭盒里面下药呢,那药还被我收在革包里面,你不信可以看看我要是没精神,就难以防范他人的算计。”
    委婉地用这个身体的安全来提醒他。
    他停下了动作,公主床发出吱呀一声。
    他爬起来,懒洋洋地曲一条腿靠墙坐着,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了。阿尔卑斯,烤肉,八点出发。”
    依兰小毛线“”
    他怪模怪样地盯了她一下“你是不是忘记了,保罗是我的人。”
    依兰“”她真忘了。
    因为她自己从来也不会利用意念中的那个水之真名幻影来偷窥詹姆士导师,所以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魔王其实是可以操纵保罗的思想和行动的。
    所以烤肉的事
    他看着她的这对露出疑惑的小眼睛,嘴角一抽,嗤道“别自作多情,当然不是我的安排。”
    依兰悄悄撇了撇尾巴。
    “当然”她气鼓鼓地说,“你才没那么好心”
    不过他看起来心情倒是不坏。
    他伸过手,把她捉到了面前,黑眸看着她,闪着坏坏的笑意。
    依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怎么了你不想让我去吗”
    他哈地一笑“我管你去哪里。睡觉了,明天,的确得养足精神才行。”
    依兰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但既然他愿意睡,那她也不敢再多嘴去问,万一哪句话没说对,两个人一不小心又吵架
    她悄悄叹了口气,真是心累啊。
    第二天,愉快出门的依兰看清门口停的马车,整个人都懵住了。
    皇冠和剑做徽记的金顶大车这是王室的马车。
    坎贝尔伯爵家的车子可怜兮兮地避到了对街。在王储阿尔萨斯面前,无论是当初嚣张跋扈的莎丽本人,还是此刻占据了莎丽身体的保罗,都不敢大口喘气。
    依兰这才想起来,解决巴里沙男爵的租金事件时,阿尔萨斯曾说过,周末要给她办一个庆功宴。
    因为巴里沙的事情还没有出结果,依兰又先入为主听莎丽说过,当天在场的维纳尔、加图斯和阿尔萨斯都受到了责罚,所以她早就把所谓的庆功宴给抛到了脑后。
    难怪昨夜魔神笑得那么坏。
    他早就知道烤肉一日游泡汤了,自己今天得打起精神来应付阿尔萨斯这条微笑的毒蛇。
    阿尔萨斯一剑刺死巴里沙男爵的样子依兰至今难忘。
    最可怕的是,他的神情和动作都那么随和温柔,杀一个人,就像是在花园里摘下一朵花。
    阿尔卑斯、阿尔萨斯一字之差,简直是从天堂直坠地狱。
    呜呜,她的阿尔卑斯烤山猪
    “亲爱的依兰小姐,你不会忘记了我们的约会吧”阿尔萨斯笑得像个小太阳。
    依兰僵硬地回答“哦,当然不会。”
    保罗壮着胆子挤了过来“阿尔萨斯殿下,请允许我和我的好朋友说两句悄悄话。”
    “当然。”
    保罗把依兰远远拉到了一边。
    “怎么搞的你不要命了吗”他气乎乎地瞪着依兰,“居然招惹阿尔萨斯,你真是不想活了”
    依兰忧郁极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连保罗都知道阿尔萨斯是个危险人物吗依兰一直还以为这位未来国王风评极好。
    “反正,你给我离他远些”保罗瞪着眼睛,“你如果被阿尔萨斯迷住的话,黑暗神大人一定会因妒生恨,把你打入炼狱”
    依兰正要敷衍地点头,忽然视线僵滞“你你说什么什么妒,什么恨”
    保罗在说的,怎么和她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哼,”保罗酸溜溜地说,“我承认阿尔萨斯确实非常迷人,可是小依兰你醒醒啊,你已经有黑暗神大人了啊大人那么爱你,你敢背叛他吗”
    依兰惊恐地睁圆了眼睛“你在说什么他哪里爱我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切,”保罗白了她一眼,“装什么,我可是风月场上的老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我能不知道”
    虽然此刻不是毛绒球状态,但依兰还是炸了毛。
    “别、别瞎说,根本不是那样”她落荒而逃,“我父母就交给你了带他们好好玩一天别担心我”
    他和她男人和女人可饶了她吧
    可怜的依兰坐上了阿尔萨斯的马车。车里只有阿尔萨斯一个人。
    车厢非常宽敞,金灿灿的装饰,刺得依兰眯了眯眼睛。
    阿尔萨斯那张阳光般完美的脸上露出一个非常亲民的苦笑“依兰小姐见笑了,并非我品位如此,而是”
    他稍微凑近了些,手半掩着唇“拗不过我那个暴发户父亲。在他眼里,只有金光闪闪才是财富。”
    不得不说,阿尔萨斯这个人实在很会抓人注意力。
    被他这么一打趣,依兰不得不暂时抛开了保罗扔出的那个惊雷,冲着他礼貌地笑了起来“殿下真是风趣幽默,国王陛下知道您在背后这样调侃他吗”
    “当然”阿尔萨斯坐直了身体,金眸温柔,“不知道。依兰小姐如果向他告密的话,估计我会像维纳尔那样被禁足一周,无法出席任何宴会,也无法邀请美丽的小姐做女伴。”
    说完,他非常狡黠地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气氛一点儿都不尴尬。
    依兰心想他很厉害,比维纳尔、加图斯他们老辣多了。
    阿尔萨斯摇了摇手边的金铃,把女仆长叫上了车,认认真真地与她确认宴会的一切细节。他谈得如此专注,甚至完全忘记了马车上还有另外一位少女。
    依兰静静坐在一边,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多余。
    念头刚升起来,她立刻警惕醒神――阿尔萨斯的举动,可不就是魔神大人常说的那句欲擒故纵吗
    本来英俊的王子和美丽的少女共乘,总是难免让人想一点有的没的。
    但他却把女仆长叫了上来,而且谈的是宴会的事,既让少女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又挑不出任何毛病――他慎重对待宴会的事情,这是为了她。
    依兰轻轻抿住了唇角。
    阿尔萨斯他,想要干什么
    她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人见人爱的万人迷。维纳尔接近自己是为了躲避与王室的联姻,加图斯是被魔神的魅力征服,而阿尔萨斯依兰想不出任何一个理由。
    他是未来的国王,他的妻子只能出自另外六个国家的王室。
    同样,身为坦利丝王国最美丽的公主,西芙本该嫁给另外一位未来国王。王室会考虑与霍华德家联姻,只有一个原因――西芙爱上了维纳尔。
    难道阿尔萨斯是想要替妹妹解决掉自己这个情敌吗依兰郁闷地想。
    直到抵达目的地,阿尔萨斯才恍然大悟,想起身边还有个依兰。
    他拍了拍脑门,非常抱歉地对她说“噢,我只是想给你愉快完美的一天,绝对绝对不是有意怠慢。”
    “不会的,殿下。”
    下了马车,依兰发现宴会场地是一座古朴大气的庄园城堡,花道两边停满了马车,喷泉洒出一道道彩虹。
    “是温莎家的旧庄园。”阿尔萨斯体贴地解释说,“庄园主人是路易温莎,按血缘算,他是我的舅舅。他本来是爵位的继承人,但因为身体的原因,主动让出了继承权,只要了这座旧庄园。他是一位很神秘又值得尊敬的人,他一点都不介意被小辈们打扰。”
    阿尔萨斯的母亲、当今王后,是温莎公爵的妹妹,和维纳尔的母亲是亲姐妹。奥登六世没有和其他国家联姻,而是娶了国内大贵族之女,那是因为他本来并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将他一手推上宝座的,正是连襟霍华德大公。当然因为涉及王室,他们明面上从来也不会攀亲戚。
    依兰稍微在脑袋里过了一下这些关系。
    总之,王子和公主们需要比较大的场所招待客人时,都会借用娘舅家的城堡就对了。
    依兰跟着阿尔萨斯走向古堡。
    她发现,最高处的窗户后面静静地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单一个剪影,就给人沉沉压迫力――他在俯视这芸芸众生。
    依兰屏住了呼吸。
    阿尔萨斯非常敏锐,他顺着依兰的视线看了看,温柔地笑起来“那就是路易温莎。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皮肤不能接触到阳光。”
    依兰收回视线“很抱歉。”
    “没事的。”阿尔萨斯微笑着凑近了些,高大的身体倾向她,既调皮又严肃地说“你只要知道,什么阴暗古堡中居住着吸血鬼伯爵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就行了。”
    依兰被他逗乐了“我明白。”
    “不必有压力,这位长辈从来不下楼也不接受拜访――想见也见不到的。”
    依兰微笑着点点头,悄悄按下了乱跳的心脏。她怀疑自己可能是中了保罗的毒,怎么随便看见一个影子,都觉得很像他。
    两个人顺着华贵的露天地毯,走过一座座喷泉和浮雕,来到了大门前。
    阿尔萨斯上前一步,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美丽的小姐,请――”
    依兰抬头,看见一片富丽堂皇、纸醉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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