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担心那臭小子了”崔妈妈啐了一口,道,“魏明,你跟着郡守出门办事,办的是甚事”

    崔妈妈无端发火,冲的是魏先生,但终究和李恒相关。李恒晓得自己顶不住妈妈的火,便要靠边溜走。

    “郡守,你也别走。”崔妈妈眼尖,将人叫人。

    魏先生嗤笑一声,“得,这回连郡守也要骂上了。”

    “不是我爱骂人,是你那样大年纪了还不懂事。不是说了跟李家没甚交情,只去喝酒玩耍吗怎地还玩了个女人来家夫人去庄上巡视,生生忙了三天,结果一回家便撞上后门的香车美女。你要夫人怎么想”崔妈妈很为顾皎说话。

    李恒有些疑惑,“甚香车美女妈妈,你在说甚”

    魏先生却笑了,拍着手问,“是不是李家送来的”

    崔妈妈瞪着眼睛看他,他却不在意地挥挥手,“那个啊,也就是个侍女而已。”

    李恒明了,大皱其眉,心中对李昊的评价又低了一分。他略有些嫌弃,“他送便送,别让进门就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夫人让请进来,单放最后面那个院子去了。”崔妈妈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存了看好戏的心。

    李恒语塞,说不出话来。

    倒是魏先生添了一句,“当真请进来了那丫头要搞甚”

    顾皎要做甚不仅魏先生有这疑问,李恒照样好奇。

    他在前院盘亘了一刻钟,整理一番思绪,这才回后院。

    院子里照例安静,含烟拎着一个水壶打理花木,杨丫儿在屋檐下整衣裳和被褥。两人见他回来,叫了一声后,自发自动地退了出去。他抬脚要进屋,不知想起甚来,又顿住了。

    虽然,他自信自己什么也没做,但女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有些钻进牛角尖。该如何解释以顾皎往日的脾气,仿佛只要说明白就好。可以前的顾皎为了讨好他才显得脾气好,大家说开了后,她日渐飞扬起来,后果就有些难说了。如此,他也该做些准备。譬如,如果从话术上避开关系

    李恒还没想得清楚如果撇清,窗户开了,顾皎探头出来。

    “杨丫儿,给我弄些墨”她猛然见了他,顿住,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笑来,“呀,郡守回来了”

    郡守

    李恒耳朵动了动,不是延之,是郡守,心里果然是有气的。

    “皎皎。”他开口,“我帮你磨墨。”

    顾皎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睛在沾了泥点子的衣衫下摆停留了一下,这才道,“不用,你先去梳洗。”

    李恒没听话,径直进屋,果见外间的书桌上摆了许多书本和纸张,砚台上湿漉漉的,毛笔却胡乱地叉着。她用毛笔写字始终有问题,但日常又不得不写,因此有空便练习。他探头看了一眼,今次不是写文章,乃是作画了。然也不是正经画作,反而一些横平竖直的线条,还有许多不太看得懂的胡乱标记。

    “画的甚”他从架子上拿了墨。

    顾皎走过来,手撑在书桌上,略有点为难,“你觉得像甚”

    他端详一番,有些疑惑,“是房舍”

    “对。”她点头,“爹要做商会,连通南北。做在龙口倒是方便了,可北边来往却不方便。因此,他买了几间房舍,准备改建好了后做商会驻地。我无事呢,便”

    突然,她笑了,吊着眼睛道,“那如脂着实漂亮。都说金屋藏娇,现娇娇有了,却没得金屋。郡守大人得了这样一个大宝贝,岂能不修一座金屋”

    李恒见她笑的那样,说的那胡话,头皮发麻,“甚娇娇我只有皎皎。”

    “还跟我客气呢”顾皎碰他一下,“人已经送来了,我也见过了,也收进家门了。当真是漂亮。以前吧,我觉含烟的美已是尽头了,不想世上居然还有那般”她深叹一口气,“若在我们那处,她也该是个大明星,靠美貌就能火足二十年。这样的美人,普通的房子怎么配得上我画了好几版图,都觉得不对,实在审美跟不上。”

    这反应,很不对头啊。

    “延之,赶紧写一封信给李昊,感谢他啊。”

    李恒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再贴了贴脸颊,没发烧的呀。

    “你作甚赶紧写信呀”她拍他一下。

    “皎皎”李恒艰难道,“我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

    顾皎眼睛一横,“我让你写信谢李少爷,你怎不写还想看丫头长甚模样过份了吧”

    他瞠目结舌,这是要作甚

    “我爹要修商会的房子,我也想用老唐做出来的砖瓦试试新式建造法,可能要花很多钱。真是天助我也,愁钱的时候落个大美人下来。你说,那个李少爷连美人都舍得送你了还能吝啬一座金屋吗你赶紧写信给他,就说美人你收了,奈何夫人善嫉,唯恐照顾不到被卖掉。你欲筑一新屋藏之,问他要钱”

    顾皎用眼睛刮着他,“既然有冤大头靠上来,咱们不用,才是大傻瓜。”

    李恒有些咬牙,伸手捏着她的脸,真是又气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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