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成一团。

    孙家和王家打得要死, 辜大代表巡逻队进去拦, 顾家的又赶过来将两边人分开。

    结果,打架没停,反而闹成一团糟。

    拳脚棍棒,包括后来要上的铁器。

    眼见要出人命, 周志坚领着二十来匹高头大马来。

    装备齐全的黑甲兵士, 在阳光下闪耀冷光的刀锋。

    周志坚跨在马上,冷冷地看着下面那些打得头破血流的人。他只一挥手,道,“把这几家,领头的,管事的,全给我抓起来。”

    兵士便行动, 纵马入了打架的场地。马蹄乱踢, 刀背乱砍,瞬间将带头的十几个打翻在地。这回来的是真煞神,立马见血,更有些被打得骨裂或者骨折的,看得实在吓人。

    还有拿起子领了几个私兵的少爷, 不甘心的,想和周志坚掰个腕子。

    周志坚手起刀落,刀锋沿着少爷的眉头刮过去, 只见得头发在空中飞。

    那少爷吓得半死, 跌坐在石头地上瘫软。

    不要命的, 见了真要命的,便也就惜命了。

    周志坚咧嘴一笑,道,“各自的家人回去通知自家的老爷,亲来役所领人。若有那不来的,我自打上门去。”

    一片哀鸿。

    顾皎被请到役所去的时候,已有巡逻队的联络员和周围的庄户来报,说河岸上打起来,伤了许多人。又说周大人恼了打架的几家,把那些人全抓起来,又责令各家老爷来说话。现下老爷少爷们被关在役所许久,眼见还不得放人。

    孙家和王家的庄户害怕周大人真火起来滥杀无辜,赶紧找顾皎说话。

    “夫人,周大人只听你说话。下面人是打得过份了些,可哪儿和老爷们相关只怕是小题大作了,还请夫人去看一眼。”

    奉上了不少的礼物。

    顾皎本意要讹人家献粮,不想居然还有礼物,便大着胆子收了。

    “我一个小女子,哪儿说话算话”她客气道,“只去看一眼,让你们放个心。”

    她便当真换了一身方便的短打,带着长庚出门。

    行到役所门外,便见围了一圈的兵丁和庄户。兵丁在内,戎装,威风凛凛;庄户在外,心焦又不敢说话,想上前又怕被抓打,焦虑得很。他们见顾皎来,表情立刻活了起来。

    “夫人来了。”有人小声道。

    “是将军夫人来了。”紧接着有人跟。

    “让将军夫人做主,周大人一定听她的话。”已经有人想到要用头衔压人了。

    “是啊,虽然打架了,但不能全都绑起来。太不讲道理了,哪儿有”

    “嘘,别说,跟当兵的讲道理”

    絮絮叨叨的声音,最终汇成一个,“夫人,求你做主。”

    顾皎突然发现,自己突然有了声望。

    长庚四面拱手,“劳烦大家让条路出来,我家夫人需得进去看看怎么回事,才好说话。”

    庄户们立刻往两边散,让出一条大路来。

    役所里面已经塞满了人,几个兵丁并那些山匪将打架时候最凶悍的一部分帮在院墙上,几绕着挂了一圈,约有三四十个;饭堂大门敞开,里面的饭桌已经堆叠到一处去了,地上躺了十几个伤者。或是头破血流的,或是胳膊折了的,或者小腿崴了不能走路。另有两个乡里的大夫在帮忙止血和正骨,而灶间却传来浓浓的药味儿。

    这些地儿都不合顾皎呆,长庚只将她往正房里引。

    本来宽敞的正房,也变得很拥挤,塞了七八家的老爷少爷们又是二三十人。

    周志坚坐上首,顾青山在左边,周围或者愤怒或者恐慌的是孙王等家人,只辜大一人却跪在堂下。

    顾皎跨入门,清了清嗓子。

    周志坚立刻起身,“夫人来了。”

    顾青山也道,“来把椅子,请夫人坐。”

    顾皎见辜大虽然跪着,脸上胳膊上有伤,但神情自若,显然无碍。她道,“客气了,因事涉巡逻队,我才来听听。周大人,你该当如何处置,便如何。”

    便有人将椅子安放在周志坚身边,做了个平分秋色的模样出来。

    顾皎跨过众人,越过一张张或犹豫或期待或怀疑的脸,最后在辜大的注视中坐了下去。她轻轻将手落在腰间,道,“开始吧。”

    周志坚清了清嗓子,满堂的人才仿佛回神。

    顾青山道,“大人,今日事,该如何说”

    周志坚冷笑一声,“如何说我没问你们如何说,你们倒来问我将军当日和大家喝酒,酒席上是如何说的,还有谁能记得”

    他双目牛铃一般,将所有人瞪得不可直视。

    “你们不知,那我便来问几个问题。”周志坚转眼,看着地上跪下的辜大,“当日龙牙关口发生商队事故,将关口搞得一踏糊涂。夫人为关口人着想,掏钱组建巡逻队。她想着你虽出身土匪,但有向善之心,便给你一条路走。要你跟着巡逻队,做日常巡逻,维护治安,你可做得好了”

    此问一出,辜大即刻垂头。

    “没做好。”周志坚自问自答,“你一人深入斗殴,结果不但没把打架的劝下来,还搞得更糟,是也不是”

    “是。”辜大咬牙,硬承了这斥责。

    围观的众人见周志坚头一个拿夫人的巡逻队开头,都有点懵逼。他刚才抓人那架势,分明是要以势压人,现在这做派,是甚意思

    周志坚问得辜大哑口,还不停歇,转而向顾青山道,“顾老爷,你乃将军岳丈,按理这话不该我来问。”

    顾青山有些愧色,起身道,“大人言重了,更不敢胡乱来,损了将军的名声。”

    “胡乱来损了将军的名声只怕你是什么也不敢做,才是损了将军的名声”周志坚声音更响,“龙牙关口,将军要三月用。将军一走,怎地就工事停了当然,此事与你无关,还多亏你令二少爷带人去帮忙。可是,相比关口,河堤也没好去哪里。你和将军说好了,总揽河堤的工事,必定用最低的价格做出最好的工事来。可现在呢三天两头便是斗殴,怎么说”

    周志坚一个个看向那些坐着不语,却有些狼狈的各家老爷和少爷,“你管着河堤上的工事,为何和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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