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面不改色。

    顾皎呵呵一笑,“将军给的是将军的,先生给的不一样。”

    “夫人想要什么”

    她眼珠子一转,“之前说的,找善种田的老师傅和良种。听将军说先生少时便周游列国,认识许多能人异士,想必很有门路。”

    魏先生略一沉吟,“这个倒是好办。不过”

    顾皎立马蹭到他旁边,轻声道,“先生,总要先把人找来,才好做出声势来哄人投股的呀。改良种是长久的事情,大把的银钱投进去也不定有声响。这个风险,需得找人家分摊的。你觉得呢”

    在工业社会,良种改造长则上百年,少则几十年,还得配套各种肥料;现在农业社会,缺少各种技术和设备,就算她能进行一些方向上的指点,但具体工作肯定十分抓瞎。

    她不图一两年能出什么大成果,可事情要做,还得做好,必须找几个冤大头出钱。

    不然,几年十几年的投入,她扛不住。

    魏先生果然妙人,立刻懂了她的意思,也低声道,“夫人,这借鸡下蛋的事”

    干得未免太顺手了。

    “先生教得好。”她微微一笑,“也是为了将军。然具体如何落实,我是没数的,还要先生好好教导才是。”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相视而笑。

    龙口有数的几家,虽在年中,面对满桌丰盛的酒肉,却齐刷刷打了个寒颤。

    天下大乱,必出妖孽。

    顾皎和魏先生相谈甚欢,本还要再问问河堤的费用,勺儿在外面敲门,却说长庚来了。

    长庚前两日陪着游走庄园,已将主要的路、官道和龙江的走向描绘出来,指不定连耗费的物料和钱粮也算出来了。

    她便让长庚去厢房等着,那处虽然还漏风的,但好歹是个清静地方。

    魏先生刚和她结成伙伴,立马释出善意,“来这处便是了,你们聊着,我不妨碍。”

    她巴不得老狐狸在,有疏漏的地方也可描补。

    长庚来,果然带着一叠厚厚的纸张,有简易的示意图,也有物料和劳动力计划。

    魏先生帮忙摊开在大书桌上,分了南北西东,十分仔细。

    顾皎看了一下,图的虽不如堪舆地图详细,但方向和大概的比例在。时间仓促,弄成这个样子也十分可以了。更满意的是,图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写了东西南北的距离,如何修路,需要哪些物料,大约用钱多少等等。

    魏先生随意捡了一张,低头看一眼,再抬头看一会儿长庚,如许好几次,满满的赞赏。

    顾皎晓得老狐狸是看上她的人了,故意道,“长庚,先去泡壶热茶来。”

    长庚十分乖顺,立时便去了。

    魏先生放下手中纸,缓缓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紧盯着人背影不放。

    “先生,可是长庚有问题”她假意问道。

    “叫长庚呢”

    “是。”

    “今年多大了现下做什么呢”

    顾皎想了想,“仿佛是二十,大小就跟着寿伯在外面跑商。因回庄上过年,被爹指派过来帮我一段时间。”

    “字写得是真好。”魏先生赞叹,“小小年纪,一笔好字。”

    顾皎小时候也练过几笔毛笔字,自己虽然写得如同狗爬一般,但能看出来好歹。她再看了一眼,道,“先生,我这边凑手的只他一个。一根独苗呢,容不得被人拔走的。”

    “年纪大了,难免惜才。你观他言语谨慎,行动利落,下笔有方,这些物料和劳力安排虽只是初步设想,但起码有模有样,只欠老练而已。”

    “先生缺学生我二哥哥不是跟着你吗”

    魏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忙举手,“行行行,我知我二哥身上血气和胆气比智慧多。”

    说话间,长庚已经将茶盘捧了过来,茶香四溢。

    顾皎自己泡了许多回龙茶吃,一次也没这样香过。她对魏先生炫耀道,“先生,他泡茶的手艺也好。”

    魏先生颇为遗憾,连连摇头。

    长庚不知自己成为一场谈话的主角,只将茶杯挪给两位主人家,自己则是侍立在旁。

    顾皎点了点旁边的空位,道,“长庚,坐着说话。”

    长庚略有些惊讶,连忙推辞,“夫人,上下有别,怎么能和主家坐”

    “叫你坐便坐,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魏先生开口,“我和夫人都坐着,偏你站着,居高临下么”

    长庚有些惶恐,连说不敢。他假意坐下,但却不敢坐实了,吊半个屁股在外面。

    顾皎看那姿态别扭得难受,又不好说,幸魏先生又开口,“小伙子,你来我书房办事,就得把前面二十年学的那些狗屁规矩都丢掉。咱们端端正正地坐好,才能堂堂正正地说话。夫人,你说是也不是”

    “长庚,先生平常少教训人。你还不坐好了感谢先生”她抿嘴笑,心里乐开了花。

    好为人师真是个好毛病,免费帮她多调理几个好使的人才出来。

    不然只靠她一个,如何能玩转整个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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