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将军给大家加餐。”

    寿伯又“哎”了一声,让海婆赶紧地准备起来。

    安排完毕,顾皎便问李恒,“将军,我这夫人算合格吗是不是贤妻”

    李恒见她那样儿,只觉得幼稚可爱,便伸手捏了捏脸颊。

    她便故意叹了口气,“可惜将军是心怀天下的人,不重小情小爱。不然陪我在这偏乡白头到老,该有多好。”

    世间男儿,既爱江山又爱美人。

    若保得江山万年,何愁没有美人

    故江山常在,美人常新。

    辜大埋头干活,膝盖上破皮青肿的地方并碍事,只刚被周志坚踩到的肩膀生痛。

    阿伯悄悄过来,“你何苦那将军凶煞可怕,招惹他能有好果子吃没见他手上的匕首,冲着你喉咙去的”

    他没应声,用木棒撬起一块沙地里的石头,搬到路边待用。

    阿伯跟上去,“大郎,我知你读了几年书,认识许多字,见识跟我等不同。当日兄弟们被杀的杀,抓的抓,你道是没活路了,愿意干最后一票。可死到临头了,谁当真愿意死将军夫人是个好心的,我观此地也富庶异常。只要忍耐着活下去就能有口饭吃,你好生听偏将安排就是,何必再弄妖呢”

    “阿伯,你去歇着,我把这边弄完再说。”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衣裳是新衣裳,将军夫人的父亲送过来的粗棉布。虽然挡不住寒风,但已经是很好的过年衣裳了。

    “等会儿放饭,我帮你多留些。”阿伯终究是不放心。

    役所的日子苦不算苦,好也算不上好。吃的按三餐管够,但每日的活儿尽多。

    三十几口人,虎口脱险,俱吓掉了半条魂。初来役所,生怕被周志坚虐待,各种小心。结果虐待没有,来的却是干习惯了的活儿。大部分人的心逐渐安下来,特别是面对每日都能分到的大块肥肉,十分满足。拎着脑袋玩命做土匪,为的就是一口吃的。因此,辜大毫不犹豫地将知道的全抖落出来,至于龙头山后事如何,只看这几日人人的饭碗里多添了一枚鸡蛋便知道是被灭了。

    辜大心里有计较,为姓周的干事,有来有往。

    不过,姓周的跟着李恒,李恒杀了他无数多兄弟。虽说当土匪,死了也白死,可他却不能与之共事。

    今晨起床,周志坚便要求整理内务,打扫役所周围的路径,有操练了几回口令。他感觉有异,果然是李恒带着夫人和巡视。只一眼,他见着那娇小白弱的夫人便起了心。既然不能在李恒麾下活命,那夫人呢

    李恒在关口设局伏击他们,又用他们来威吓夫人,那他和夫人必然离心。

    这条命是从夫人哪里捡回来的,便再给她又如何

    因此,做着活儿,留心着夫人的动向,待她出来,便跪了出去。

    肩膀上的伤痛死人,周志坚脚下没留力气。

    辜大扭了扭肩膀,用另一边将石头推出去。

    远处传来皮靴落地的声音,片刻后一双黑皮靴入眼睛。

    辜大抬头,是板着脸的周志坚。

    “歇会。”他说。

    辜大丢下手里的撬棒,站着喘气。

    “身体无事”

    辜大摇头,“无事。”

    周志坚便多看他一眼,道,“吃午食了,去洗手吧。”

    惯常午食,是有号令的。周志坚是役所的头儿,除了打探龙头山的事外,从不和人多话。

    辜大找了个水渠,敲开冰面,浇起冰水洗手。手指冻得乌青里发红,但也已经习惯了。

    饭堂在役所的最后面,大屋里用木板搭了八排。前面两排是兵丁,后面六排是自家兄弟们。

    辜大进去的时候,已经在放饭了,美人面前一满碗白米饭,一个大鸡腿。

    周志坚站在最前面,简单道,“将军赏的年肉。”

    辜大盯着烧得金黄油亮的大鸡腿,抽了抽鼻子。旁边的阿伯悄悄将自己的挪给他,示意他吃。

    他咧嘴一笑,道,“阿伯,才不是将军给的。”

    李恒酷戾,虽然讲道理和规矩,但绝不留情面。他是将军,即使会和大兵头同吃同住,但也想不到要给人加个鸡腿。

    阿伯骂了一声,“不是将军又是谁你少胡思乱想,要是带累得大家出事了,怎么办”

    是夫人。

    当他喊出愿为夫人做牛做马的时候,夫人在对他笑。这个鸡腿,便是夫人的好意,也是对他的回答。

    辜大没应声,等到一声号响,伸手拿起鸡腿大啃起来。

    啃完半只,他才对阿伯道,“阿伯,以后咱们只要好好干活,日子会更好的。从役所出去到河边的那个水渠,偏将说给咱们半个月,我看十天差不多了。”

    阿伯张开嘴,满脸诧异地骂了一声,“你疯了不怕累死个人”

    累死不怕,必得要再找机会去夫人面前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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