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将军夫人呐刚吼那么大声,就是你呀看看,看看,将军夫人值多少钱”他伸手,便要抓她。

    崔妈妈想要动手,顾皎马上拽着她,冲那胡老大道,“没用的,你就算抓了我们,也跑不掉。”

    胡老大两条眉毛动了,“跑不掉你男人死都成灰了,还有谁能拦得住我”

    “只要魏先生在,周志坚在,你一定跑不掉。”她紧盯着他看,“但你若是放了我们,兴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胡说八道的小娘们,欠教训”胡老大做势便要打。

    “老大。”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慌张道,“城门口守着兄弟来报信,黑皮狗出发了。咱们得马上捆了人走,不然封城门,就走不掉了。”

    顾皎立刻冷笑一声,“黑甲轻骑动若疾电,你这会儿走,也走不掉了。”

    “走不掉”胡老大看着她,恶狠狠道,“老子拿了一屋子的女人,还怕走不掉”

    顾皎二话不说,扭头冲窗外叫了一声,“土匪杀人了,魏先生救我”

    魏明呆呆地看着灯楼冲天的火光,照得长街血一般的亮。

    十几个青壮随手操了水盆去灯楼,可还未靠近三米,便被热浪熏得再不能走。

    他眼角微微抽了抽,楼中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先生,需得一刻钟,救援的才能来。”守着他的卫兵回话,“我先进楼找将军”

    “不必。”他叹口气,“没想到火居然烧得这么快,顷刻间爆燃。这样大的火,只怕人已经没气了。”

    说完,他偏向城守的方向走,一步步接近。

    那城守佯做镇定的摸样,将地上趴着的孙甫踢开,抖着声音道,“意外,都是意外。谁也料想不到,点灯而已,居然能烧出这样的火。绝对不是将军夫人说的那样,怎么可能放鞭炮的那不是笑话吗”

    孙甫哀哀,“大人,我冤枉啊。”

    城守一脚将孙甫踢开,陪着笑走魏明身边,“先生,此时恐需得立刻救火,否则火势蔓延”

    话音未落,已似乎能听见策马扬鞭的声音,铁蹄打在石头街面上,整个龙口城似在颤抖。

    黑甲军,要来了。

    街面上开始响起各种奔跑的声音,那些等着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纷纷躲屋中去,将门关得结结实实。

    “魏先生救我。”一声女子的尖叫,从头顶上传来。

    所有人情不自禁地抬头,见酒楼偏门口守着俩面生的汉子。

    魏明立刻指了个兵丁,“去看夫人那边,怎么回事。”

    人还未去,酒楼二层整个窗户被拆开,一个铁塔大汗站在栏杆上,后面许多女子被捆绑成一团押着亮相。

    城守面色大变,连跪在地上的孙甫也立刻站起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

    “狗屁城守,狗屁地主土豪,狗屁黑甲军什么将军,老子胡老大来啦。你们这帮人,杀我龙牙关口的兄弟们,杀得爽快吧欺负我龙头山没人,是不是今天这把火,烧得爽不爽啊告诉你们,那是我胡老大放的”

    声波层层荡开,怒涛一般,传遍几条街。

    城守惊得差点站不住,孙甫则是大大地咦了一声。

    魏明瞥见了二人的反应,嘴角微微一抽。

    只须臾间,马蹄声渐近,逾百轻骑从四面涌来,将河岸这一片,堵得结结实实。

    一偏将从中走出,对魏先生行了个礼,“先生,将军呢现在何事”

    魏先生下巴支向城守,再看着酒楼上的胡老大,“灯楼烧起来了,这会正在救火。楼上又来了个龙头山的土匪胡老大,说火是他放的。看周城守和孙兄,似乎知道这人”

    偏将居高临下瞥两人一眼,手中长矛刺出,准准地对上了周城守的喉间。

    周城守吓得腿软,和孙甫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孙甫立刻道,“先生,将军,息怒,息怒。那龙头山距龙牙关口几百里,乃是整个龙兴山脉的起源。据说那处也是山匪横行,其中一个最出名的便是胡老大。龙牙关口的山匪,是从龙头山方向而来。我们只是知道,但真一点关系也没有。”

    偏将并未将长矛收回,只看着魏先生。

    魏先生走出去,将矛尖拨了拨,“这么说起来,他们是来报仇的”

    周城守猛点头,“是。”

    孙甫艰难道,“将军剿匪,恐怕”

    话未说完,但余味悠长。

    他顿了一下,又道,“想是过年乱潜入城中,居然闯下这般祸事。”

    仿佛是印证,那胡老大又吼起来,“老子来报仇,就没想过隐姓埋名。听说那李恒打仗的时候跟人做生意,一个时辰不开城门便去丢一个人头。老子也学学,一个女人一千银子。来一份银子,放一个人。最后这个”他伸手往后面一拽,将顾皎拽了出来,“将军夫人,一千银子显不出她的身价来,得大开城门,把咱们兄弟护送回龙头山。”

    “你们说,这生意划算不划算”

    无人敢答。

    魏明只得站出去,举起右手,命围拢的轻骑缓行。

    一千银子不是小数目,而被抓住的女儿何止十个整个龙口县,恐怕立时也拿不出几万现银,摆明了为难人。

    城守和孙甫,连同其它几家女眷被抓的都缓缓走过来,求助似地看着魏先生。

    “先生,怎么办”他们无措追问。

    魏明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摇头道,“不能换。”

    孙甫便起了悲声,“先生,我老妻在上面。家中还有些许现银,救人要紧。我立马让家人去把银子全搬来,能救多少人便救多少人。这会儿实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我们将军”魏明看着孙甫,“还没说话。”

    城守叹口气,“先生,将军现在楼中,生死未卜,如何能说话”

    一阵狂风,灯楼冲天的火焰翻卷着,热浪袭人。

    浅浅的口哨声伴着风来,四面的马开始不安份。

    一直被兵甲牵在手中的白电更不安稳,它急促地马喷,原地打转,用力拉扯缰绳。兵甲抗不过它的力量,一个失力,便被挣脱了。白电直奔口哨声的来处奔去,急促的马蹄渐渐远去,须臾又逐渐近起来。

    那白电,驮着个人回来。

    城守和孙甫面面相觑,开始觉得味儿不对了。

    可李恒的声音,犹如地狱中钻出来一般,“城守大人,我还没死,如何说不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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