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喜到大悲就在房中人转身的一瞬之间,不是闻人云舒朝思暮想的爷爷,而是书院的刘夫子。
柳大少初入当阳书院之时,丙字班的授业老师刘夫子。
刘夫子同样诧异的望着突然出现的两人:“云舒姑娘,你回来了!”
闻人云舒失落的点点头:“回......回来了!”
“老朽参见定国公!”
刘夫子发现柳大少的身后,有愕然又有后悔,急忙就要行礼。
柳明志急忙拦了下来:“夫子,晚辈岂敢当夫子大礼,多年不见了,夫子也老了不少!”
刘夫子拘谨叹息的望着柳大少:“唉,老朽当年有眼无珠,不知上等璞玉就在门下,将你推到了山长的门下,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夫子,柳明志永远是当阳书院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柳明志当初年少轻狂行为放荡不羁,让夫子费心了!”
“夫子永远是柳明志的夫子,我永远是你的学生。”
“老眼昏花,羞愧矣。你看老朽这脑子,你们刚刚上山,口渴了吧,老朽去给你们提壶茶水过来!”
“山长这里老朽也就是平日里过来打扫打扫,什么都没有了,你们稍等一下,老朽去去就来。”
刘夫子一句话彻底粉碎了柳大少二人的念想,闻人政果然没有回来。
二人实在想不通闻人政既然报了平安,为何还迟迟未归。
对着刘夫子默默地点点头,两人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好。
刘夫子显然发现了两人的情绪不佳,扫视了一眼闻人舍似乎明白了什么。
家在,可是家人又在何方?
刘夫子惆怅的吁了口气,道了一句稍等,步履蹒跚的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
十年了,又老了一个,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刘夫子走后,闻人云舒莲足重如万钧的轻轻迈进门槛之内,眼神充满回忆的扫视着房中的一切摆设。
不知道什么时候,闻人云舒泣不成声,两行清泪划过面颊。
“爷爷,我回来了。”
柳明志双眸发酸的望着闻人云舒,他亦能体会闻人云舒此刻的心情,自己刚刚重生的时候望着举目无亲的大龙,何尝不是如此。
“云舒姑娘,节哀.....呸.....放宽心吧,老爷子安然无恙,只是有事在外奔波而已,早晚会回来接你的。”
闻人云舒默默的点点头擦干眼泪,取出别在腰间的玉笛轻轻地跪坐在地板之上,将玉笛放在樱唇之下轻轻的吹奏起来。
一曲悠扬婉转又带有伤感之意的曲子迎风散去,飘散在万里云龙的碧空之下。
良久,曲终,闻人云舒默默的望着门外的风景。
“我又要等一个人了,不知道要等多久。”
柳明志轻轻的蹲在闻人云舒身边,瞅着心情不佳的闻人云舒思索了片刻想要转移话题,让闻人云舒从老爷子的事情中走出来。
“云舒姑娘,柳某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什么?”
“上次我上山的时候云舒姑娘你在山门吹曲子,你说你等了一个人十五年了,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我问你是不是心上人,你说是也不是,柳某就有些好奇。”
“十六年了!”
“好吧,十六年了,所以这个人是谁啊?”
闻人云舒微微转首默默的看了柳大少一会,再次望向远处,陷入了沉思,柳明志看得出来闻人云舒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看其嘴角扬起的微笑,应该是一个很美好的回忆。
不由得柳大少心里有些发酸,陡然间柳大少回过神来,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本少爷酸的哪门子醋意啊。
久久过后,闻人云舒回过神来。
“不知道!”
“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这算什么鬼劳子的答案,不知道在等谁你表情跟吃了蜜一样,神经病吧!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或者说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说话是江南口音,是江南人,十岁那年在京师他给我留下了一支玉笛,告诉我他会再去京城找我。”
“一年过去了,五年过去了,他都没有来。”
柳大少好奇的看着闻人云舒:“然后呢?他一直都没有去找过你吗?”
“没有,正好爷爷在金陵当阳书院,所以后来我就来了金陵,看看能不能有朝一日碰到他。”
“我想告诉他我等了他很久,可是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我等了他十六年,他都没有来,为了等他我跟爹娘闹得很僵,现在........”
闻人云舒突然转头望着柳大少:“我不想继续等下去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柳大少悻倖的笑了笑,眼神躲闪的揉了揉鼻子。
“你为什么要等他啊,总归要有原因吧!”
“他.......算了,事情都过去了十六年了,再提也没有必要。”
“好吧,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本少爷就大发慈悲给你讲一个同样关于十六年的故事!”
闻人云舒好奇的望着柳大少:“什么故事?”
“恩爱狗暴虐单身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