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男人说道“你今天也没喝酒呀。”
    于右任说道“我的笔意不靠喝酒,靠的是美食。我已经将刚才吃的烧饼、喝的羊汤全部都化为笔意了。”
    姜听云小声地向沈温晚问道“你自己觉得这事可信吗”
    沈温晚答道“可信呀,我每次吃了血豆腐就能化为能量,这都是一个道理。”
    平头男人对于右任说道“那您就别磨蹭了,赶紧写吧,省的一会您无处安放的笔意都跑光了,就只能写蝇头小楷喽。”
    此时屋子里已经放好了笔墨纸砚,姜听云立即帮于先生铺好了纸,磨好了墨,静待于先生出手。
    于先生在一边早已是笔意难耐,右手持笔吸满墨汁,然后以纯中锋入纸,一气呵成地将“刚心气节高万卉,华贵秀姿压群芳”十四个字分左右写在纸上。
    写完之后,于先生非常满意地看着自己这横竖宛如魏碑、圆劲一如行楷的十四个大字,自言自语道“只有我这天下第一的行草才能配得上这天下第一的羊汤和烧饼,写什么行楷,那种只能配馒头店和咸菜店的东西也就谭祖庵才写个没完没了。”
    随后又在对联的最下方写上右任书于民国十六年十月十一日。接着又从那个险些丢掉的佩囊里面拿出印章,认认真真地盖在了署名旁边。
    一副精神饱满的行草对联就这样完成了。
    本来就不认识几个字的沈温晚对于欣赏草书完全是跟相面一样,但是看见姜听云等人一直在不住的点头,就知道这一定是好东西。
    沈温晚暗自心道自己的欣赏水平已经那么高了都看不懂这幅作品,看来这幅作品一定非常之高深。
    于是沈温晚赶紧谢过了于先生,将这幅对联放到一边。
    这时候旁边的胡汉民也站起身来,铺好一张宣纸,以自己的隶书提笔写到
    品天下第一羊汤有感
    千丝杂碎做花瓣,一只豆腐化牡丹。
    羊汤香飘九霄外,烧饼味留唇齿间。
    沈温晚在一旁琢磨着这个胡先生的字跟谭先生的比看着更踏实,端庄,自己能看懂一些。这样看的话应该没有于先生水平高了,不过这毕竟是第一首专门为自己羊汤和烧饼而写的诗,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于是沈温晚也赶紧谢过了胡先生。
    沈温晚看着桌子上的两幅字越看越开心。民国四大书法家就差吴稚晖了,明天逛街的时候如果有人落水什么的自己一定还去做好人好事,说不定落水的人就是吴稚晖呢。
    不过该要的东西都齐了,如果见到了吴稚晖,应该找他让他写点什么呢
    这事真是个难题,坐在车里吴稚晖比她还要发愁。
    在收到了于右任和胡汉民的书法之后,沈温晚的运气居然还在继续。
    稍等了片刻之后,就在笔墨干透,沈温晚收起对联和羊汤诗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平头男人走了回来。
    平头男人进屋之后,将手中的一枚三厘米见方如鸡血般鲜红的印章沾好印泥后,直接按在一张宣纸的中间,然后在左下方写下了“吴稚晖”三个字。
    沈温晚看着纸上印着红色的四个大字,每个都如乡间弯曲的小路一般,比于先生的字还高深莫测几分,不解地问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呀”
    “这四个字就是篆书的富贵羊汤,是敝人刚才在车里刻的。这个请沈姑娘也务必收下。以后您开个发票或者收个材料什么的都用的上。”说完吴稚晖将写着自己名字的宣纸和印章一起交给沈温婉。
    沈温晚拿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印章,更加不解地问道“我也不能白拿您的东西。再说您为什么非要送给我这个印章呀”
    吴稚晖说道“也不算白拿,我不是还吃了两个烧饼喝了一碗羊汤吗原因是刚才我在车里琢磨半天,以后你的羊汤店要是挂着谭延闿的招牌,于右任的对联还有胡汉民的题诗,却一点没有我吴稚晖的东西。行家们看见了估计得有一半人说可能是我吴稚晖的篆书入不了您的法眼。我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胡汉民在一旁说“那另一半人呢”
    吴稚晖道“另一半人呀,那肯定得说咱四个人不和,你们三个人不待见我了呗。这个结果我更难接受。”
    于右任说道“那你随便写点什么呗,也不至于送出这么贵的印章呀。”
    吴稚晖道“我坐在车里想了半天,我就得送个拿的出手的。以后谁在羊汤店里看见了,都得说句民国这四个还算会写字的吃货里就数这个吴稚晖最大气。”
    姜听云等人一阵无语,心中暗道难道这个人是民国四大书法家里的史蒂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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