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受这般折磨。
    世间最苦不是皮肉之苦,是精神和灵魂的不足为道。
    九辞抓住轻歌的手,“歌儿,怎么了”
    轻歌像是陷入了癫狂而极端的状态,甩开轻歌的手,一直往边缘躲去。
    身体蜷缩成一团,如此才能得到一丝的温暖。
    九辞发现轻歌的身体无比冰冷,那种冷,彻骨都不足以形容出来。
    九辞轻拥住轻歌,眼睛微红“哥哥在,不要害怕,哥哥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哥哥两个字,好似让轻歌找回了理智。
    轻歌机械般一寸一寸地转过头,双眼空洞的望着九辞。
    像是跌入悬崖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攥着九辞的衣袖,泪流不止。
    “哥,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小月月眉间的骨髓烟被装在了一个坛子里。”
    “我梦见小月月走了,不要我了,他把我丢下了。”
    轻歌极力的瞪大眼,“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视线被模糊了。
    控制不住的眼泪遮住了她的视线,她什么都看不清,她什么都抓不住了。
    “我想娘亲”
    轻歌几乎嚎啕大哭,扑在九辞的怀里。
    九辞手足无措,心脏咯噔一跳,微微往下沉。
    轻歌怎会做这个梦,最为关键的是,这个梦并非虚无缥缈的假象,而是真实存在的。
    九辞开始心虚,面色微微发白。
    在西洲的时候他便知道,骨髓烟这件事他不能说出来,莫看轻歌钢筋铁骨,似有盔甲般坚强。
    但她也脆弱的像是一张纸,弱不禁风。
    九辞只有心疼,而今看见轻歌这样,九辞更不敢把骨髓烟的事说出来。
    他情愿编造出一个让轻歌向往的假象,也不要看轻歌就此崩溃,从此绝望痛苦。
    九辞紧抱着轻歌,紧咬着牙。
    姬月不在,他一定要保护好妹妹,拼了这一身骨头。
    屋外,雄霸天正要来请教轻歌炼药之术,听见轻歌崩溃的哀嚎,雄霸天顿在门槛处,目瞪口呆。
    师父
    他一直以为,师父是旷世奇才,非寻常女子所能比。
    她能抗下无数伤痛,经历千锤百炼,在死神的考验里活下来。
    直到此刻,雄霸天眼中涌起了热泪。
    他的师父,也是个人,是个女孩。
    她才二十岁,不该经历这么多。
    她懵懂天真,享受温暖喜乐。
    雄霸天退了出去,在屋外靠着墙壁坐下。
    师父是个骄傲的人,不允许旁人窥测她的脆弱。
    师父,霸天会保护你。
    雄霸天望着升起的朝阳,暗暗立誓。
    无人发现,林山和小书童在不远的暗处,悄然望着房屋的方向。
    “城主好像很痛苦。”小书童于心不忍。
    林山意味深长说“进了城主府的人,哪个不痛苦呢。”小书童望着屋外长廊旁的一颗梧桐树,轻声道“进相思门,闻梧桐芬芳,这苦情人,最怕相思梧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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