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浅连忙将他拉住,说道“言公子,你的剑伤还没好,切勿乱动。”
言怿看向风浅,冲她行礼道“多谢风小姐照料,言某还有要事找她,先行一步。”
风浅急声嚷道“她是魔教教主,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她只会杀了你的。”
言怿闻言,却是笑了笑,徐徐说道“她不过是口是心非,嘴上说说,其实是最心软的人。”
话音未落,只见一靛色直裰的少年推门而入,他眸中带着冷意,声音冷得如同数九寒天。
“她不仅是最心软的人,还是世界上最傻的人。”
言怿看着来人,眸光一闪,却仍是温和地行了一礼“这便是封狼阁元阁主吧。”
元萧允面色不善,身体僵直的地回礼“言三公子,常听阿九提起你,久仰了。”
言怿皱了皱眉头,并不在意元萧允的冷言冷语“不知阿九现在何处,我要见她。”
元萧允打量了言怿一会儿,目光冰冷地看向风浅,似乎想立时将她斩于刀下一般“言公子不是中了剑上疛痋之毒吗,怎么,风小姐何其医术高明,竟没有甘柏玉枝便让言公子痊愈”
他佩带的跨刀立时出鞘,直直指向风浅,风浅吓得连忙往言怿身后躲闪。
言怿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将风浅挡在身前,问元萧允道“元阁主这是何意”
元萧允冷笑一声,看向风浅,并不理会言怿“难不成风小姐要告诉在下,言公子这完好无损的模样是回光返照”
言怿回首看着瑟瑟发抖又乞怜看着他的风浅,他伸手将元萧允的刀刃碰到一旁,问道“什么甘柏玉枝”
元萧允冷着一张脸,恨声道“风小姐告诉阿九,言公子中了毒须得太极宫中的甘柏玉枝来救,否则性命不保。”
言怿面色一变,立时冲到元萧允身前,额头青筋凸起,急道“你说什么”
元萧允同样不甘示弱似的瞪着他,一字一句从牙缝里狠狠吐出,戳在言怿心上“阿九为了救你,去宫中盗药。”
言怿手紧紧攥住,面上青筋泛起“她去了多久”
元萧允垂下头,叹了口气,哼道“三天。”
言怿立时道“劳烦元阁主先递消息给阿九,我这就去找她。”
元萧允拉住言怿,担忧地问道“她可会有事”他心下早已无比不安,只不过想寻些安心的说辞安慰自己。
言怿瞥了元萧允一眼,缓缓道“若是她只想盗药,那倒无碍。若她还有别的想法,恐怕,会有些麻烦。”
言怿看了眼风浅,并没有元萧允的气恼,他面色淡漠,语气淡然“风小姐何必如此,你这般聪慧,自是知道言某从未将你放在心上。”
风浅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身躯不过是一副空荡荡的躯壳,她冰雪聪明、人情练达,如何不明白言怿对她的感情不过是一厢情愿。
可言怿不说的时候,她总有些能力来安慰自己、说服自己,然而他偏偏如此地将事情袒露在她面前,她只觉得恍然无措,再也没有可以仰仗的借口聊以安慰,她只觉得自己脆弱得可笑不已。
言怿冲元萧允行了一礼,说道“还请元阁主同贵教为言某准备快马,我这便出发去洛阳。”
他又回头看了看颓然无措的风浅,她似乎仍在噩梦中兜兜转转,困在其中无处可逃,言怿神色冷淡,说道“至于风小姐,如何处置,还请贵教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