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爬上了两个人的床,宋莐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腰肢被海朝云死死地搂住。
两个人相对而眠。
宋莐还特地花费了一分钟的时间去仔细想想,自己昨晚上为什么会演变成和海朝云亲热的
思来想去,宋莐反正觉得一定都是海朝云的错。
宋莐想把海朝云推开,却是将人弄得迷迷糊糊,神智并不清醒的状态。
海朝云眯起了眼睛,说是眯,大概顶多就放下一根线的来。
海朝云精准地头埋在宋莐的脖颈处,说道“莐莐”
边说边在宋莐的脖颈处应下一个吻。
宋莐说“今天要去扫墓,我们快点起来。”
是扫宋莐父母的墓。
当年那一场车祸让夫妻两个人同年同月同日死,死后同穴。
二十多年后,他们当初费劲心思保护下来的女儿,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家。
海朝云也想起了今天的行程,不敢再拉着宋莐一起闹了,连忙跟着人洗漱。
宋甜久由海朝云抱着,而王姨和一个月嫂管小女儿。
宋莐刚刚出了月子,大家担心她的身体,什么东西都不用她来提,生怕出现一丝一毫的意外。
她们把宋莐当做易碎的娃娃来看。
宋莐没说什么。
墓园在郊外的一处,当初是凌家和宋莐父亲的家人一起定下来的,两个人的骨灰在一块。
夫妻两个人很是恩爱,结婚后只剩下了甜蜜,以至于找一张黑白遗照都是带着笑的。
宋莐站在墓碑前,默默地蹲下了,伸出手将祭品摆好。
她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的样子记不得了。
离开的时候太小了。
不过当宋莐看到两个人的照片时候,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也许这就是血脉的感应。
海朝云不敢打扰宋莐。
宋莐站在墓碑前一小会儿,忽然一声不吭地流下眼泪来,大颗大颗地泪水砸在衣服上。
海朝云给她擦拭。
“莐莐,你哭的话,他们要是知道会不高兴的。”
宋莐哭的更厉害了。
王姨扯了扯海朝云的衣服,趴在耳边小声地说“让她哭吧,哭一顿就好了。”
海朝云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宋莐揽入自己的怀中,低头亲了亲宋莐的发旋。
宋莐头埋在海朝云的胸口,闭着眼睛,四周又是一片漆黑,宋莐终于放下了心防,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到慢慢呜咽,最最后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
海朝云轻轻地拍着宋莐的背部,侧头看着自己的岳父岳母,说道“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的。”
过了好一会儿,宋莐才停下来,而后她带着两个孩子给父母看。
一个一个地介绍。
宋莐说“这是甜久,小名是甜酒,一个是久远的久,一个是酒水的酒。这是海闻声,虽然名字大气,但是个懂事的小丫头。”
宋莐起身温柔地看着海朝云,说道“这是海朝云,是我特别喜欢的人。喜欢了很久,都忘不了的人。”
海朝云是宋莐生命中最阴暗,对前路最没有把握的时候,出现的一道光,这一道光打破了她的黑屋,将她带到光明中来。
两个人为了自己向往的未来,拿着为数不多的钱,拿着证件就敢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横跨大半个城市,去追寻新的未来。
两个人也敢在同性婚姻法还没有正式推出,两个人女人毫无保障的时候,十指紧扣,许下承诺。
宋莐知道世界上像海朝云这样活泼开朗的人很多,海朝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但是宋莐知道,海朝云一定是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和最后,再无其他。
回去的时候,宋莐趴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
海朝云问“我七年消失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真的死了”
宋莐抬起头看着海朝云,一字一句地说“想过。”
宋莐如今云淡风轻地说着话“差点就不想活了。”
海朝云心疼地抱住她“没事了,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海朝云松开,低头亲了亲宋莐的嘴角,说道“莐莐,我们举办一场婚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