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按时赴约。

    政府有意给予云端政策扶持。

    其实对于贺邵承来说,他根本不缺钱,不需要来自政府的那一点税务减免。但他也不能以个人资产去代表整个公司,因此公司的事情还是让公司的几个高层集体决定。尽管国际版云聊、电子邮的事情还没正式和国际用户见面,但在和政府交涉的过程中,王毅伟也把此事谈了谈,给云端又增添了几分分量。之前贺邵承随口说的“人才培养计划”也出具了初步的方案,很快就和复旦大学达成合作,又在社会影响这一块给云端加分不少。

    云端已经正式和政府达成了友好关系。

    整个公司里的员工如今都充满了干劲,在雇佣了大厨过来烧饭之后,留下来直接把晚饭和夜宵都吃掉的年轻人比比皆是,让陆云泽不得不在每周会议上又强调了一下不要加班,尽量提高工作效率,不要把自己的生活完全压在公司里。

    但是这种话说多了员工也不怎么听,最后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让他只能无奈摇头。

    九月份,云端公司的整体收入虽然不如八月份那样上涨得多,但也又翻了个倍因为来他们公司投放广告的商家发觉这真的不是骗局,广告转化效益非常高,不仅不会亏,还能赚上一大笔呢越来越多的商家被吸引过来,而就在此时,广告每日招标系统上线了。

    相对低廉的广告费已经彻底成为历史,只要想在云端投放,就必须参与招标,和无数的对手竞争。都是做生意的,哪里不明白这样招标背后的目的就是把价格抬高,而且是不会招任何恶名的方式抬高。不少商家心里都已经把云端骂得不成样子,但又必须按时通过电话或者计算机进行投标,抢不到好位置,只能去挑选那些曝光度没那么够的地方。

    公司里事情繁多,一边上课一边要来上班,陆云泽都有些晕了。晚上回家他也没得休息,偶尔还想把课本拿出来复习复习呢,结果瞧着书呢就被贺邵承那个坏蛋带去床上了。

    最后一罐子药膏见了底,刚刚好卡在国庆这个日子。

    和曾姥爷说了一声公司有事,贺邵承直接驱车带着么儿去了武汉。医馆还是那个熟悉的医馆,连门口放的对联都没变过。陆云泽瞧见这地方就浑身泛怂,预感到自己又要被那老中医揪着把一系列难以启齿的事情都说上一遍了

    “么儿,乖,就进去看一下。”贺邵承把车停好了,哄着他进去看看,“有什么事情都我来回答。”

    “行行吧”他吸了吸鼻子,扁着嘴下车了。

    国庆这会儿还有秋老虎,虽然没盛夏那么热,但也没到穿长袖衣服的时候。他依旧只是一件短袖白衬衫,露出的胳膊都白皙极了。

    老中医躺在里头摇着蒲扇呢,看到两个男的过来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他皱起了眉,露出了一点嫌弃的神色,叨叨了一句“又来一个”。接着坐起来的时候才瞧清楚贺邵承,顿时回忆起了几个月前宰过的那个冤大头

    “是你啊小子你把你对象也带来了”

    “嗯,带来了。”贺邵承略微笑了笑,“想让您帮着看看他身体。之前一直都在按照您写的方子喝药,没有落下过。”

    “行,还算是个听话的来,你小子,过来。”老医生抬眸瞧了一眼那细皮嫩肉的陆云泽,不用猜都知道这肯定是个躺下面的。陆云泽耳朵泛起了红,但都进了医馆了,又不能说拔腿就跑。

    他坐在了板凳上,把手伸了过去。

    老中医过去洗了把手,拿毛巾擦干了之后才给他把脉。

    把脉这个活也细致,很多学西医的都不会;学中医的也就一知半解,都得到他们这个年纪才能说一句“会把脉”。他闭着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

    “是不错,我给开的药应该都喝了。”

    “平时房事还和谐啊”

    陆云泽耳朵已经烧得要咕嘟咕嘟冒泡了

    这种话直接问出来,万一这医馆还有其他人过来可怎么办但贺邵承脸皮比他厚得多,还一本正经地点头“挺和谐的。”

    “嗯我这祖传的药膏方子用了就没人说不好。”老中医点了点头,“频率呢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你可得当心着点。”

    “一天一次。”贺邵承想了想,觉得频率不算很高。

    但老中医却是挑了一下眉毛,睁圆了眼睛看面前的年轻人。

    他皱起了眉,又皱起了脸,最终只能骂了一句“不知节制”。陆云泽的面孔都已经烧透了,真的是一个字都不想说,只想赶紧拿上药膏走。

    “怎么,会对他身体有害吗”贺邵承的表情则严肃了起来。

    “也就是你们两个年轻人,仗着年轻在这边瞎折腾。换做上三十或者四十的,天天来肾精都要被掏空咯你觉得没事随便你,但你要心疼这小子,就给他控制控制。”老中医一边去拿药膏,一边叨叨着嘱咐,“用根绸缎啊什么捆起来,他身子没你壮,吃不消泄太多。”

    陆云泽已经情愿自己是个乌龟,这样起码还有个缩的地方。每天被贺邵承欺负,他确实会很虚,所以睡觉休息的时间特别特别长来着

    “差不多让他两天一次,你小子一天一次是没事。”几个大罐子拿了出来,他又去拉开了药玉的柜子,“要多少”

    “六根。”贺邵承想着刚才医生嘱咐的事情,已经开始考虑去哪里找绸缎了,两天一次对么儿来说大约有些难忍,但他努力哄着应该还行。

    “啧,你这是要凑足一个星期的量啊”反正他是赚钱的,那老医生也不在乎这两个年轻人私下怎么乱搞,反正他家的药有用,那细皮嫩肉的小子现在不是挺好的么不过他嘴上总是不轻易放人过门的,又笑了一声,“可真是年轻力壮啊”

    陆云泽已经缩在那里种蘑菇了。

    六根药玉,十罐子药膏,直接把贺邵承皮夹里一大半现金都拿走。老中医笑眯眯的,这才高兴给了个电话,以后要买药什么,他这边可以帮忙寄,不过要加收一笔不菲的邮费。贺邵承最不在意钱,当然直接答应,走的时候还很客气地和老中医告了别。而陆云泽却像是逃一样逃到了车上

    “么儿,我们现在就去买一根绸带怎么样附近应该有丝绸店”

    “你,你还真打算听他的”陆云泽眼睛都瞪圆了,“还真的打算把我捆起来”

    “你身体弱确实需要控制一些。”贺邵承咳嗽了一声,也知道自己说这个话底气不足,“我们试一试,说不定可以接受呢”

    “混蛋,你到那种时候你不泄试试看”小兔子已经炸了,终于骂出了上辈子最爱骂的那个词,“你就不能两天来一次,这样不就没事了么还不是你非要天天折腾”

    “这,不行。”贺邵承开了车,目光认真地看向前方,同时低哑地回答,“每天都要,这是必须的。”

    他们在武汉的一家特色饭馆用了餐,吃过晚餐之后就去旅馆入住,明天再驱车直接回平县。武汉是个很美丽的城市,上一次前来时,贺邵承就有意要带着么儿一起过来一次。行李放在旅馆,他们还又出门散了散步,在夜市里品尝了几个特色的小吃。陆云泽本来还气鼓鼓的,但吃到好些个平时在上海和平县都见不到的小东西,他的心情就又好了。

    而贺邵承一边解决着么儿没吃完的东西,一边则是扫视着整个街道,试图寻找一家能买到绸缎的店。

    只是卖小吃的地方怎么可能有。

    绸缎没买到,他心里略有些惋惜,不过垂眸看到自己胸前的领带时却是有了一点新的念头。陆云泽吃饱喝足,回了宾馆之后就去冲了把澡,舒舒服服地套上睡衣出来了。

    他现在身上清清爽爽,毛茸茸的毛巾蹭蹭也很舒服。偶尔到外面住住其实也挺有意思的,连这张床都让他很喜欢

    他以大字形躺了下去,整个人马上就陷入了松软的被子。

    “这个床垫到底是什么材质,能软成这个样子”陆云泽叨叨着,一边又自己往上蹭了蹭,结果接着里面的弹簧就抖动了起来,让他也跟着颤了颤,“弹性太好了”

    “嗯是吗。”贺邵承也过来用手感觉了一下,确实,这张双人床柔软得马上就能陷下去。

    如果说曾家村那老土炕硬得硌背,这宾馆里的床就软到让人找不到压的地方。床面上还铺着宾馆那特有的松软被子,真的是直接陷进去。陆云泽在床上来回换着姿势,觉得有意思极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背还没有不舒服,甚至觉得自家也应该弄一个类似的床垫

    “我去洗澡了。”贺邵承拿了睡衣,又带上了自己那一条领带。

    “嗯,你去吧,我把我们的毛巾放在边上了,你别用宾馆的。”陆云泽嘱咐了一声,伸手去开电视机了。

    他不会说武汉本地方言,打开电视机直接就是本地台,还稍微愣了一下。不过努力努力似乎也听得懂,他就不换台了,靠在床上随便听着里面的本地新闻。和上海一样,各地的电视台都很乐意去采访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情,问一问这个人的看法,再问一问那个人的看法。他才看了一会儿,没把整个事情理清楚呢,贺邵承就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小截已经割断了的领带。

    领带正面宽,但另一端则是比较细的。此时剪裁下来,刚刚好就是一条绸缎,而且质感柔软丝滑,绝不会勒伤了陆云泽那敏感的地方。他披着毛巾出来,领带放在床头,正集中注意力看电视的陆云泽丝毫没有察觉。他还以为今晚不会有什么,毕竟他们现在身处宾馆,不能煎药

    但贺邵承还是把他搂住了。

    “么儿”薄唇贴着那今天红了许久的耳朵,他轻轻地吮了吮,又啄到那软绵的小耳垂上,满意地感受着陆云泽的轻颤,“来”

    “来什么来,都没有煎药”陆云泽微红着面颊,不肯。

    “我问过医生了,你的身体现在很好,偶尔一次不喝药没事。”贺邵承又吻上了他的面颊,“反正有药膏,不怕。”

    他本来是不想的,但哪里犟得过贺邵承。药膏罐子打开,反正又有了新的十罐,贺邵承这次是一点都没有节省。他先哄着么儿开始了,之后才拿过了那一小截领带,要按照之前老中医嘱咐的那样捆起来。陆云泽气得眼睛都红了,反复表示自己坚决不要。

    可这会儿已经不是他主导的时候了。

    那一小截领带还是被捆了上去。

    这截领带还是他给贺邵承买的,花了得有一千多块钱呢,是最最最好的丝绸,结果现在就割断了用来捆他陆云泽气得直哭,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而贺邵承则不断哄着他,耐心又温柔。所有的泪都被一一啄去,男人哑声哄着

    “我们听医生的嗯么儿,乖”

    第二天,驱车回平县,陆云泽坐在车上都没高兴和身边的人说几句话。

    他生了气,“混蛋”这个词那是反复的拿出来骂,骂得嗓子都哑了也还是没能改变贺邵承的念头。贺邵承当然疼他,但一方面是听医生的,另一方面却也享受欺负陆云泽的过程,只是嘴上不会承认罢了。他也知道自己把人欺负狠了,一路上都在仔细哄着。等到抵达平县,要见到曾姥爷了,陆云泽才勉强收了收自己的不悦,嘟囔着别过头

    “今天可不能再这样了。”

    “嗯,今天是可以正常来了。”贺邵承把轿车驶入家门口的那条街,“好了,么儿到家了。”

    汽水儿听到声音,已经一溜烟地从狗门里跑了出来,对着他们这辆虎头奔摇尾巴呢。汽水儿的动静曾姥爷也当然知道,这会儿就笑眯眯地把门推开,欢迎自家两个孩子回来。

    老头穿了件短袖格子衬衫,脊背挺得笔直,站在那儿和孩子们招手。陆云泽一时间也不可能去想自己和贺邵承那点私密的事情了,立刻就露出了笑容,赶忙对着姥爷也摆了摆手。

    “回来啦”曾国强笑呵呵地把大门拉开,让小贺把车子停进去,同时又迎来了已经下车过来的外孙,被外孙紧抱了一下,“来来来,晚饭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两个过来吃呢。哎,今个刚刚好,你们牺牲那小同学的雕像已经安放在了一中和少年宫里了,等会儿吃完了饭,我们可以一起走过去看看”

    “真的吗王成的像已经放好了”

    “嗯,下午放的时候还喊他父母来了,带着那小妹妹一块儿揭的红布。”曾姥爷说着,那边贺邵承也把轿车停好了,一起下车过来喊了一声。他笑眯眯地拍拍小贺,接着说那雕塑的事情,“姥爷没去,让厂子里另一个负责人去的说雕得活灵活现,特别有精神。等过了国庆,第一个升旗仪式的时候,一中还要办个缅怀小烈士的仪式呢。”

    “嗯这样他起码又回到了校园,而且一直会被人记得了。”陆云泽呼出了一口气,“好啦,我也饿了,姥爷,今天晚上有什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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