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扯下了身上重重的盛装,毫不怜惜的仍在躺椅上,立刻有侍女小跑着过来,把皇太子殿下脱下的衣物整理好。

    轰乡打开了猎鹰爪子上的小筒,里面有一封炼狱杏寿郎的信。

    培育师大多是退役的鬼杀队队员,他们圈地自活,很少再与外界来往,没有同师门或者熟人的引荐,很难见到他们。

    炼狱杏寿郎的父亲槙寿郎虽说是前代炎柱,但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当培育师,不过还是有退下的柱级成员成为培育师。

    这次的信件中,抛开日常的问候,炼狱杏寿郎给他带来了两位培育师的信息。

    狭雾山的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桃山的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

    修炼「炎之呼吸」的炼狱杏寿郎自然是没有其他师门的介绍信的,能拿出这些信息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全部了,所以轰乡能不能见到培育师,并请培育师下山训练他的军队,就要看轰乡的本事了。

    信件只有短短数百字,轰乡却读了很久。

    金发青年的碧眸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鳞泷左近次。

    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可是右手略微颤抖的捂上胸口。

    胸腔心脏的跳动频率突然快了起来。

    狭雾山的海拔颇高,空气稀薄,温度极低,一年四季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飘雪。

    在小木屋不远处的松树林中,几棵低矮的松树连接着红白的粗绳,有个小型的鸟居挂在磐石上方,一个狐面被放在磐石上,用于祭拜。

    这是鳞泷左次郎祭拜的第十一个狐面,红白粗绳上,挂着其他十个面具。

    只到老人肩膀的金发少年猫在树林背后,看着沉默站立在雪地里的老人,没有说话。

    第二年。

    “啊啊啊啊我还太弱了我不想去藤袭山”已经快和老人一般高的金发少年死命扒拉住鳞泷左次郎的脖子不松手。

    前任水柱看着这位最有可能继承自己衣钵的弟子,嘴角抽了抽。

    肉色半长发的少年拽着金发少年的腰,并控制住自己不拉下少年别在腰间的金色纹理面具,“katsuki你放开鳞泷先生”

    一位娇小的黑发少女捂着嘴偷笑。

    锖兔显然是气急了,明明说好今年他们三人一起去参加最终选拔的啊现在磨磨唧唧像什么男人

    “可恶katsuki你还是男人的话就要言出必行别赖在鳞泷先生的身上了”

    “嘤嘤嘤义勇你也来劝劝锖兔啊兔兔居然要他的katsuki师兄带伤参战”金发少年碧色的眼眸眨了眨,望向一旁毫无作为的富冈义勇。

    还没等富冈义勇开口,锖兔就反驳道“被一根小木刺扎到,连血都没留的伤”

    话说回来「水之呼吸」和剑法练得最好的明明就是你啊,他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金发少年忽然扭捏了起来,“哇,我明明谁都没告诉,兔兔你是怎么知道的”

    锖兔“”

    鳞泷左次郎“咳。”

    被金发少年这么一耽搁,已经傍晚了,夜里山里的危险很大,就算是三人结伴也还是不要出行的好。

    前任水柱的小木屋不大,三个少年都睡在一个屋里。正当富冈义勇闭上眼熟睡的时候,旁边的人踢了他一下。

    惊醒的黑发少年表情不变,挪了点位置让给中间的人,结果还没等十几秒,又被踢了一下。

    富冈义勇“”

    中间的金发少年凑了过来,“义勇义勇,你醒着吗”

    “嗯。”

    “跟你说件事啊,明天和我一起装病吧。”金发少年靠的很近,隔着被子,富冈义勇能感受到他就在自己的身后。

    “为什么。”

    “你看,真菰还要继续训练一年,要是明年我们四个一起走,可以好照应呀。”

    被窝里的富冈义勇努力打起了精神对啊,还有真菰。

    跟着鳞泷左次郎学习了几年,富冈义勇也是知道那些狐面的故事的,藤袭山的最终选拔不可谓不凶险。

    如果是katsuki和锖兔的话根本没必要担心,因为他们很强,比自己强得多。

    可今年他们三个要是走了,明年真菰怎么办。

    身后人的呼吸还是稳稳地,甚至有一丝热气喷到了他的后颈。

    良久,富冈义勇“嗯”了一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得到回答的金发少年滚回了自己位置,嘻嘻的笑了一声,闷头继续睡。

    而另一边的肉发少年则睁开了眼,无声的哼了一下。

    第二天的出发时刻,三个要参加最终选拔的少年都病了。

    原因是半夜踢被子。

    鳞泷左次郎“”

    第三年。

    四位戴着狐面的少男少女们并排离开了狭雾山,鳞泷左近次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多余的一年中,他可没少教训三位“故意生病”的少年,尤其是katsuki,不拿出全力压制他一下,那臭小子的尾巴都要撬到天上去了。

    半个月后,噩耗传到了狭雾山。

    鸟居下的磐石,放上了第十二个狐面。

    一个画有金色纹章的狐面。

    刚刚进入秋季,狭雾山就开始飘雪了,鳞泷左近次拾起了刚打好的猎物,打算下山去换一些生活用品。

    戴着天狗面具的老者忽然抬头,面具下的脸显现出惊讶的神色。

    有一个人站在上风口,也许因为背着风,鳞泷左近次没有第一时间闻到气味。

    他穿着黑底金纹的衣裳,撑着一把白伞,与雪色契合的融为一体。

    伞的角度不高,只露出了他的一个下巴,加上飘飘细雪的模糊,显得来者有些疏离、气质清冷。

    白伞一抬,露出一双的碧水幽潭的绿眸,在这山雪之间尤为显眼。他薄唇微动,淡淡的吐出一个词

    “打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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