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瑜放干少女鲜血,是想祭奠魂戒,魂戒早前被血族封印流散四国,鲜有人知,打开魂戒要用如此阴邪之法,何况,抽干少女鲜血的秘术确实来自血族。
到了裴奉嵊墓穴之后,官杨也不准备绕弯子,直白问道“裴瑾瑜,是谁教你血族秘术放干全身鲜血的”
裴瑾瑜紧抿着唇,眉目阴鸷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肯定不会。”
片刻,官杨又道“你不说也没事,他会出现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总觉得你和徐长流都被这位血族人给利用了。”
裴瑾瑜冷哼一声,不作言语,面色却是愈发冷冽难看。
言语间,两人进入了青铜朱雀石门。
裴奉嵊的墓穴给人感觉很梦幻,入眼皆是白色芦花飞散,纯白之色凝聚成一片花海,似梦如幻,里面并无阴冷潮湿之气,但是才一踏进,官杨却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里间,血腥味浓重,绕是如此多的芦花聚集而成的清香,也掩盖不住。
官杨理清视线,入眼便是主墓中央那一颗粗犷旷伟的千年古树,然而,这棵古树因在地下年岁太久,已是了无生机,簌簌枯黄之叶尽数落下,覆在下方的楠木黑棺上,这座黑棺极其玄妙,它并未落在黄土之中,将此棺托在半空之中的是一片经过灵力加持的白色芦花花海,官杨快速扫了一眼,裴奉嵊的墓穴几乎没有什么陪葬品,所以,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半空中的那副宽大精致的黑棺上,此棺比官杨见过的任何一座棺都要大。
像极了一座鸳鸯棺。
而黑棺下方有一方黄土青石筑成的血池,里面涌动的鲜血,正是被裴瑾瑜放干的少女鲜血。
魂戒在黑棺里,裴瑾瑜下方用血池祭奠,到了七月十五至阴之时,魂戒之力便会开启。
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其他,官杨声音有了冷意道“裴瑾瑜,你还真是干的出来。”
裴瑾瑜也是一声冷笑,道“你懂什么。”
“我懂什么”
官杨偏头看他,道“你还真是蠢,被人利用了还替人数钱,自从百年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血猎令发出之后,血族便分为两派,一派为秘党,一派为魔党,难道你背后的人没和你说最重要的一点,魂戒一但被至阴之法开启,那便只能共血族魔党驱策,若换你手里,便普通的戒指无甚区别了,你这还不叫被人当刀子使”
裴瑾瑜眉蹙的极深,半晌才落下一句“你如何知晓这些。”
官杨心中一叹,因为我就是血族人啊。
“我如何得知不重要,总之,你这次闯下了大祸,若真是让魂戒落入血族魔党手中,三界从而生出祸乱,萧逐光不得一寸一寸扒了你的皮。”
裴瑾瑜脸色一阵青白,一时半会竟无话可接。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一番性命心血下来,却是与他人做嫁裳。
“与你无关。”
官杨长叹一口气,怎会与我无关,师尊让他出世暗自探听血族七圣器的下落,为的就是避免魔党那边有人狼子野心,惹是生非,如今事情走向与前世大变,魂戒一旦被打开,若是再让魔党借机收入囊中,那自己岂不是功亏一篑
“真是造孽。”
官杨也找不到话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不知何处来的夜风灌入地下墓穴,将徐长流的花色长袍吹的隐隐作响,他此时立于棺前,见墓穴此番景象,眸色不禁大震“裴奉嵊不是早就被挫骨扬灰,怎么会有人给他落如此大的黑楠棺木,不可能,不可能。”
官杨闻言,有些无语道“大哥,三界没有谁规定死无全尸就不能拥有一副好棺材吧。”
徐长流回眸看他,花色面具上看不见他表情,只听得他声音狰狞“你懂什么,他不配”
话音之余,因为太过怨恨,徐长流周身都是一股阴狠之气,官杨见不得徐长流暴躁,这人一暴躁那副嗓音便折磨人的紧,官杨遂温声道“好好,不配就不配,你先别激动。”
徐长流道“裴奉嵊,你可真让我好找。”
话罢,徐长流指尖灵力朝黑棺袭去,岂料他才施展灵力不到半分,空旷墓穴忽然被漫天芦花围绕,棺木上方的枯树也摇曳起来,芦花枯叶迅速卷在一起,遮绕了三人的视线。
见此情景,裴瑾瑜阴冷的面色终于缓和了几分“纳兰月霆,你来的正好,徐长流要扒裴奉嵊的棺材,快替我把这妖物赶出去”
空中不知何处传来男子声音,声音动听,隐含怒意。
“裴情,你真是无礼至极,如此境地,还直呼奉嵊王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