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某种预警一样。
    眼角余光扫到谭姓弟子刚刚离开的方向闪现出一点黑影,冬夏想也不想地起身便拔足狂奔。
    果然,这金属片不知道怎么的失效了
    冬夏是个凡人,这一下气息失去遮掩,被修仙之人发现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谭姓弟子追了两条巷子便将冬夏堵住,他黑沉着一张脸,在月光暗影的分割下显得格外阴森“是你在偷听”
    “偷听”冬夏心脏砰砰跳,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她将手背到身后,笑道,“我缠酒,让黎清陪我出来找酒买。”
    谭姓弟子紧盯着她“那仙尊人呢”
    “谁知道呀。”冬夏撇撇嘴,“他说突然有些急事要处理,让我在这儿等一等,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半天也不回来,我腿都等麻了。”
    谭姓弟子朝冬夏走了两步,神情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仙尊就这么将你扔在半夜三更这里”
    “倒也不算扔下”冬夏坦然地将身后的手拿出来,给对方看自己掌心的令牌,“黎清给了我这个,说有事摔碎,他就立刻会赶到啦。”
    “原来如此。”谭姓弟子慢慢地道。
    “那谭师兄在做什么大半夜的还提着剑,是要追捕什么犯人吗”冬夏好奇地问。
    “正是,”谭姓弟子哑声说,“是个非常重要的犯人。”
    冬夏一笑,刻意熟稔地道“这样呀,谭师兄也辛苦了,不如一会儿黎清回来,我让他帮忙也找找”
    “不必,”谭姓弟子摇摇头,“仙尊迟迟不归,我先送你回白楼,外面到底不安全。”
    “我有黎清给的令牌呢,不怕的。”冬夏笑吟吟道,“谭师兄不如还是告诉我哪里能在这半夜三更买到紫霜酒吧”
    谭姓弟子神色莫测地凝视了一会儿冬夏的笑容,收起了剑“好,我带你去。”
    “远吗”冬夏轻快地问着,像是毫无戒心地往他的方向走去。
    “很近。”谭姓弟子目光闪动,在冬夏靠近到五步之内时,骤然拔剑出鞘,剑尖带着一点叫人发寒的银光直取冬夏的手腕,看动作竟是要将她的整只手连着令牌一起留下
    谭姓弟子发难骤然,冬夏的反应却比他更快上两分。
    在对方抽剑之前,冬夏已经毫不犹豫地将令牌往一旁的墙上狠狠摔去。
    谭姓弟子大惊失色,剑势立刻拐了个方向朝令牌追去,妄图在令牌被砸碎之前将其截住。
    冬夏选的角度却很刁钻,是他这一招根本来不及抢到的位置。
    就仿佛她在他出手之前已经看透了这一式剑招的全部奥妙一般。
    眼见着招式已老、无力回天,谭姓弟子目眦欲裂地张口大喊“不”
    令牌几乎像是慢动作一般在他眼底一寸、一寸地朝墙壁砸去,眼看就要粉身碎骨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凭空出现,将令牌拦了下来。
    谭姓弟子居然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这气只来得及松到他听见冬夏惊喜地喊出“黎清”两个字便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冬夏是当真高兴得喊出了声来。
    原本她只寄希望于这一砸能将谭姓弟子吓走,再等钱多多前来行侠仗义,谁知道黎清真在这时候赶了回来。
    “你需要我,只要喊我的名字即可。”黎清将令牌没收,看向冬夏,“又何须这令牌。”
    冬夏左耳进右耳出,连蹦带跳地上前两步就扑到黎清身边抱住了他的手臂“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别说一个冬夏,就算是一座山峰迎面倒下,黎清也不会移动一分脚步。
    可冬夏这开开心心的一扑真将仙域至尊撞得身体歪了歪。
    重新站稳撑住冬夏重量的黎清“”其实还有一肚子的牢骚想发,不过算了。
    本来他是想给冬夏一个教训,但让钱多多来救人就大可不必。
    冬夏无论什么时候,都只需要想他一个人。
    “这位谭师兄和人拐子串通在城里拐卖孩童,他们说叫鼎炉。”冬夏有了靠山,立刻噼里啪啦一通告状,“我今天刚救了一个差点被他们带走的小姑娘,刚才就听见他们商量说要去白楼里把她带走”
    她边说边皱着鼻子生气地瞪视对面的谭姓弟子,朝他比鬼脸“你现在不想杀我了那你不是还想跑吗怎么也不跑了”
    黎清淡淡道“他跑不了冬夏,闭上眼睛。”
    冬夏眨眨眼,往黎清身后一躲。
    黎清“”他将视线转向面色惨白的谭姓弟子,“灵界早已禁止任何人炼制鼎炉,人人得而诛之,你可还有辩解之词”
    谭姓弟子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仙尊,我、我没有她在说谎她一个凡人,半夜三更跑出来偷听别人说话,她的话怎么能相信”
    “我才没说谎呢”冬夏从黎清身后立刻冒出头来反驳。
    下一刻,黎清伸手盖住冬夏双眼将她捂了回去。
    冬夏不太乐意地扒着黎清的手掌,一片黑暗里听见他道“我先废你修为。至于生死,由你宗门来判。”
    接着是轻轻地“噗嗤”一声,听起来就像个破米袋子被从中戳穿一样。
    冬夏猜想大概就是黎清说的“废你修为”了。
    但黎清没让她看,而是带着她直接离开。
    “他还有个同伙,听他们的口气,顶上还有其他人。”冬夏整理自己听到的内容,“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得从他们口中套出同伙有多少人、已经被拐走的孩子在什么地方、一一解救出来才行。”
    “你倒是好心。”黎清说。
    冬夏敏感地皱起了眉“好心难道不是每个正常人知道这事都会这么做吗”
    “我可以,但你不可以。”黎清松开了手,抚过冬夏拧起的眉心,“你无法自保,冬夏,冒进只会令你受伤。”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冬夏就想起件事“令牌你还没还我呢。”
    黎清翻手将钱多多的令牌取出,但又避开了冬夏的手,道“远水解不了近火,像刚才那样,钱多多帮不到你。”
    冬夏疑惑地眨了眨眼。
    容貌易改,而眼睛的神采却无法遮盖。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在这双眼睛底下硬起心肠来,黎清更不行。
    “我知道啦,”冬夏思索了一会儿,朝黎清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黎清垂眸看她一会儿,才微微弯腰靠近过去。
    他实在捉摸不透冬夏的套路。
    黎清弯腰的瞬间,冬夏便踮脚去亲他的脸颊,响亮的一口“吧唧”,活像在哄小孩儿。
    趁着黎清怔忡的时间,冬夏飞快夺走他手里的令牌护在胸前,弯起眼睛笑道“我知道了嘛,比起找钱多多,叫一声黎清,黎清就会比钱多多更快来救我,对不对”
    黎清“”他不自觉地伸手抚过自己脸上烫得发痛的小块皮肤,沉声应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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