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仁义道德,临了还不是为了能永远手握权柄,做那天下至高无上的皇,害死多少人,做了多少缺德事呐。”
    姜睨此刻才变了脸色,怒视庚使咬牙斥道“住口”
    庚使见她终于改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于是替她整了整已经被捂干的风衣,“没关系,你又不是姜垣那丧尽天良的老母的亲骨肉,你这么生气作甚么”
    姜睨这么多年最敬重的人不是太学里德高望重的帝师,不是那个忠义两全的晋伯侯,而是她的孃孃先帝姜广瑜,孃孃多么心系百姓,多么明德惟馨,多么的仁爱慈祥。她就是坐在孃孃的腿上长大的,孃孃搂着她说那减税利民的新政,开渠修路的决策,彻夜批阅奏章,忧万民之所忧,她只想做一个像孃孃那样的人。
    可如今居然有人在她面前诋毁先帝,她厉声喝道“泼皮小儿,满口胡言”
    庚使见她一副绝不相信的样子便摇摇头说“你知道你生身父母怎么死的么就是你的好孃孃亲自下旨杀害的”
    什么不可能她又惊又骇,她从记事起就在宫中,孃孃告诉她父母在平乱归来的途中路遇歹徒,惨死在匪徒手中,她尚在襁褓里便被接入宫中,准备过继到蓉皇姨膝下。
    绝对不可能姜睨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初次见面还是以绑匪的身份出现的人,她望着这个自始至终都不愿透露来意的面具人,一颗愤怒的心渐渐冷却下来,她拉着脸冷冷地看着庚使,“如果你想要离间谁,我想你是打错注意了。”
    庚使暗暗地挑了挑眉毛,“不相信算咯”他手撑膝盖站起身,向正烤着野味的火堆走去,那火堆生在山洞狭长的壶腹口,燃烧的一堆树枝和绒草发出一阵阵熏人的烟雾,所幸洞外的风呼呼地吹,烟全往洞外飘。
    姜睨被捆着双臂和双腿放在洞的最里面,她刚刚一阵子情绪激动得很,现在安静下来,只觉得全身忽冷忽热地,她精神不振,拢拉着薄薄地能看见些微青色血管的眼皮。
    “大人是官兵姜国的官兵封山了。”
    她眼皮越渐似那千斤重石,终是闭上了眼。那边火堆边的几人传出一阵轻微骚动,混混沌沌间,她真的昏死过去。
    庚使站在出去探路的下属面前,他思索片刻便吩咐道“你们几人一队出去向北走,你们几人向南走。”
    “是”那几人分了队,就准备出动。
    “慢着”他止住了几人,“你,你。”他手指其中身材娇小的二人说道“脱了夜行衣,扮作姜睨。”
    那二人立马意会,三两下脱了漆黑的夜行衣,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来,他们又脱下面具,打散头发。
    两队人劫持了假姜睨向一南一北奔去。
    庚使看着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才回到洞中,他用沙土扑灭了火堆,又将其掩盖,才背起昏睡着的姜睨出了洞。
    他背着姜睨,在雨后的林中飞跃,潮湿的空气与草木散发出阵阵磬人心脾的清香,他此时却没时间仔细感受,因为他正好遇上了卞都统带着的一队金吾卫精兵。
    卞都统正拿着火把挥舞着扫长到膝盖的地蕨,突然远处树枝间传出异响,她眼神锐利,一眼就看见一团黑白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她也跳上树梢,追在那团黑影身后。“追”
    一声令下,几个颇具身手的金吾卫跟在卞都统身后向前方跳跃。
    倒霉庚使暗骂一句,他轻功在十二使里算不上拔尖,如今背着个姜睨就更加施展不开了。
    好生厉害的人庚使眼看着卞都统离他越来越近,心里暗暗吃惊。
    “休走”卞都统跟在庚使身后,踩在他方才落脚的枝椏,“贼子,放开殿下”她一伸手就要去拽姜睨鼓动的披风,庚使咬牙使力躲过了卞都统。
    “尝尝这个”他原以为可以凭借轻功甩开追兵,哪知遇见了对手,他扭转过头,手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徐晃一招。
    卞都统猛地后仰,又落后了几步。
    庚使方才那一招扭了胳膊,现在托着姜睨的臀,手臂一阵钻心的痛传来,还能忍受,他心道。
    有朝阳就要升起,他的视线也渐渐清晰,他一边奔逃一边观察了一下地形,真是天不亡我
    他想,如今我可不是要让我绝处逢生么
    想着他便又猛提气加速,向侧面拐去,前方好几颗榉树挨在一块生长,把前路堵得死死的,他注视着互相交叉的榉树枝,急速向上撞去。
    卞都统看了大惊失色“不可”她高叫一声,太子千万别伤了
    “哗啦”一声,许多根树枝断裂,只见那白衣人背着太子穿过了树墙。卞都统几个呼吸间便跳到了被撞出一个洞的树枝上,她凝神向下一看。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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