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檀山走去,就是随意地散步,看起来也是款步姗姗。
    没走一会就碰上了阴沉着脸的姜垣,她看见他坐在撵上,一众侍从簇拥着他,她正要上前。就看见姜垣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金吾卫从御辇前分开,露出一个跪在地上的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女人。
    她赶忙拐入一旁的树丛里,向前方望去。
    两个金吾卫上前一人一边架起那个女人,姜睨这才看清那个老妇的面容。
    是宋尚宫怎么回事
    宋尚宫摊在地上,那两个金吾卫使了点力才将她拖起来,可这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双腿几乎不听使唤一般荡在地上,“陛下奴才都这个年纪了,你还要赶尽杀绝么”宋尚宫的声音似乎都苍老了,她凄厉地喊道。
    姜睨听得一清二楚,她立马从树旁走出来,快步向姜垣走去,“怎么的,我的嬷嬷犯什么罪了,你们要这么糟践她”
    她看了眼那两个拽着人的金吾卫,语气严厉,“放手”
    姜垣一看她来了,赶忙挥手让金吾卫把人拖走。
    “本殿让你们放手”姜睨向前一步挡在她们面前,顿时双方僵持,眼看着金吾卫直挺挺地站着不动,她心中逐渐冰凉。
    “姜垣,我连这点权利都没了是么”姜睨这一声是对这姜垣说的。
    姜垣看她这幅样子顿时心痛不已,他一把拉住姜睨的小手。“睨儿”
    “我这么做当然是有苦衷的,你别问。”她抓着她的手就往心口按。“别问了,乖”
    姜睨偏头看着宋尚宫问“宋尚宫,你做了什么事,说与我听,我定为你主持公道。”
    宋尚宫仰头,望着背光的太子殿下,心里无比惶恐。说什么说我留下了使姜皇室蒙羞的证据,留下殿下你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耻辱么
    她似乎觉得如姜睨这般不近人情的主子,必定不会在这件事上为她开罪,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满是泪水“殿下,老奴有罪老奴罪有应得”说完她便站直了双腿,齐盛立马挥手让金吾卫离开此地。
    最后到底金吾卫还是带走了宋尚宫。
    姜睨转头美目圆睁看好了姜垣“七叔,你杀了多少我身边的人,现在你连一个嬷嬷都不放过了么”
    姜垣听了顿时大为光火,他压着怒气,一字一句从喉咙里挤出“我杀的都是该死的,那些敢和我争的都该死”
    “和你争什么了谁争得过你,你坐在皇位上,普天之下哪一个不是你的奴就连我也是你的奴”
    姜垣那双阴鸷的双眼几乎要将姜睨射穿“谁和我争不知死活的才和我争,但是这世间总有不自量力的人。”他冷笑一声,“与其让他们求不得,不如我替他们解脱。”
    “什么都没做你就如此恨他们了,要是真发什么了什么,你难道连我一起杀了”姜睨气的大喘气,肉鼓鼓的胸口上下起伏,摔袖就要离开。
    姜垣一把拉住她,“我杀你睨儿,你太伤我的心了,当初那个贱人苏守裴染指你,我何曾迁怒于你”
    苏守裴
    姜睨怔住了,她多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他一向喊苏守裴作“小苏”,以致于宫里头没人记得小苏真名苏守裴。
    但是姜垣不同,姜垣多喜欢姜睨啊,所以这个在姜睨眼中比别人特殊的“小苏”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尤其是后来得知姜睨和小苏的关系的时候,疯了似的违背他母亲的意志也要弄死这个人,如今几年过去了,他还依然耿耿于怀。
    姜睨想起小苏,又是难过又是痛苦,心中隐秘的一个伤疤被揭开,实在不想再提起这个人。
    她揉了揉眼角,疲惫不堪,“七叔,过去的就过去了,莫要再提了,但是现在,我想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姜垣说完便有些后悔,又听见她妥协的话语,哪里会再咄咄逼人,他紧绷的下颌慢慢放松下来,将她拉上了輦车,姜睨偏头不看他,姜垣伸手扳过她的脸,“是我不好,我不该提陈年旧事。乖别气了,宋尚宫是你的人,我绝不可能随便治她的罪,你相信我,别问了好么我都是为你好。”
    他循循善诱,开始伏低做小。
    宋尚宫一个女子,先帝还小的时候就在宫中为奴,是绝对不会作甚么有害皇室的勾当的,是什么让姜垣如此愤怒,非要治她的罪姜睨满心疑惑,问了好些问题,姜垣就是油盐不进,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睨心知这回他必定不会告诉她真相,便不再追问,只不悦地说“你好生待着她,你要治她的罪,除非事出有名,否则别想我原谅你。”
    姜睨也是摸清了姜垣的脾性,现在和他硬着来,只怕宋尚宫要遭殃,她这么大年纪了,不能受苛待,如今只好先缓一缓,待她几句好话一哄,磨软了他,自会弄清楚来龙去脉。
    可是姜睨这回注定要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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