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很好奇，但还是没动。
门外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有男人的笑声。
豪爽又带着点猥琐，听得让人十分不爽。
程栀扔了抱枕，趿拉着拖鞋，到了门跟前。
猫眼，是一个完美的观察口。猫眼里的江季夏竟然还很漂亮，侧身站着在同别人说话。
男人离得有点远，没在程栀能看到的范围内。
但这个距离，谈话内容就很清晰了，男人道“这么有意思的工作啊，那我们可要加个微信了。”
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手，又黑又壮。
程栀一把拉开了门，半只脚踏出去，攥住了江季夏的胳膊。
没有给任何人反应和说话的时间，程栀把江季夏拽进了屋，并关上了门。
“砰”地一声，极其响亮，彰显着主人的强势和怒气。
江季夏笑了笑，看着她“太不礼貌了你。”
程栀脑袋里有些糊，因为刚才的动作都太过自动化了，压根不是她大脑给出的指令。
因此也没法在一瞬间，给出个后续的处理结果。
她眨了眨眼，直接跳到了下一进程贪婪凝视江季夏裸露在外的皮肤。
江季夏穿着睡裙下来的。
那种晚上睡觉才需要穿的，极其柔软，毫无束缚感的睡裙。
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随着身形要挨不挨地形成点轮廓，而后就是光滑白皙，几乎自带光源的大片皮肤。
程栀道“你老东家要霸占你版权了。”
谈工作，就像念金刚经一样。
江季夏“哦，没关系，我相信云享。”
程栀皱皱眉头“你还是别那么相信了”
江季夏“嗯，那我做点什么”
程栀“那你从我家出去吧。”
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
江季夏顿了顿“不是找我有事吗”
程栀瞪大了眼睛“我没找你啊。”
江季夏“安东尼跟我说的。”
程栀“哦，那我主要是找安东尼。”
江季夏“你真喜欢安东尼”
程栀“对啊，他又帅又可爱，身材也不错。”
江季夏“好的，我跟他分手了，你去追他吧。”
程栀“”
江季夏静静看着她，一点儿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说自己和即将要订婚了的男朋友分手了，就像在说，今天天气有点热。
热，是真热。
热得程栀毛毛躁躁，觉得家里的空调都白开了。
她左右看看，也不知道该找点什么事来干，最后只能挥了挥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江季夏问她“没什么打算吗”
程栀“我明天就去跟他求婚”
江季夏“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程栀“啊”
江季夏“比利，你见过，他俩打算飞回去结婚了。”
程栀“”
程栀的表情变得难以言喻。
这不怪她，因为整件事情都特别地难以言喻。
她不知道江季夏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但她知道，她要再想和当事人安东尼确认，安东尼一定会给她一模一样的说法。
这个可怕的女人。
程栀盯着江季夏，觉得刚才毛毛躁躁的热气下去了，徒留一点儿凉意。
江季夏摊摊手“他试我前面去了。”
程栀“”
江季夏“我现在觉得自己亏得慌。”
程栀“”
江季夏“要试吗”
程栀“”
她觉得江季夏疯了。
江季夏从小到大都一副干干净净的禁欲模样，那天被她喝醉了亲了一口，就彻底疯求了。
“你本来就这样吗”程栀问，“你心里真这么想吗”
江季夏“嗯，你不乐意也行，我找找有没有其他人愿意。”
她把这话说得跟要找人洽谈工作似的。
程栀攥了攥手“我去洗澡。”
江季夏突然笑起来，抬手搂过她脖子，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抱歉，还是动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