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见施宁宁放下心,俞修这才开口道:“言归正传院长,您不会不知这群人袭击您的原因吧”
    林远山闻言沉吟半晌,片刻后才道:“的确知晓,不过此事事及一桩皇室与太学秘闻,背后牵扯无数。”说着他有些迟疑地看了施宁宁一眼。
    毕竟,元宁郡主也是皇家的一份子,要让林远山这样当着对方的面讲皇室八卦,未免不妥。
    俞修看出林远山的迟疑,不理会对方惊讶,轻描淡写道:“你面前的这位小郡主心里跟明镜似的,在来之前我已经将事情向她大致讲述了一番,不必隐瞒,院长大可直言。这也是为了院长与整个太学的安危着想,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像是为了印证俞修的话,在林远山朝施宁宁看过去时,她点了点头。
    林远山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惊诧
    一早听闻誉国公世子与元宁郡主交好,本以为只是传言,难免夸张了几分,没想到竟是真的。
    毕竟施宁宁身为长公主的女儿、晋允帝的外甥女,人们顺理成章的便会觉得她应是晋允帝一派。而誉国公势大,在朝中只手遮天实乃摄政,深受晋允帝忌惮。
    郡主与世子这两个人按理说应站在对立面,其性格脾性也大相径庭。
    一狼一兔竟也能如此要好,可真是稀奇。
    不过既然这二人之间都毫不避讳,他自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他所知道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便是摊开说出来也无伤大雅。
    于是林远山便将他所知的一段前朝往事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的太学院长徐训之的确是流域中人,但其实这么说也并不全面应该说他是半个流域人,身上有着大云朝的一半血脉。
    徐训之是当年流域首领麾下的一个谋士,为其出谋划策,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当年的流域首领遍访天下的能工巧匠,为其制了一把独一无二的锁,而宝藏内的那一百二十道绝妙机关便出自徐训之之手。
    那能工巧匠制锁完毕后,流域首领为确保万无一失,将其杀害。徐训之虽为首领麾下,但到底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牢靠的,流域首领为了永远埋藏宝藏的秘密,防止其他人知晓,亦不会放过徐训之。
    徐训之到底跟随其多年,这位首领并不准备要了他的性命,但也决意使用残忍手段让徐训之此生都不能言,也不能动。
    徐训之清楚这位首领的秉性,怎会不留有后手他千辛万苦费尽一番周折才从流域逃出来前往大云朝,机缘巧合下投靠了大云朝的太祖帝,为表诚意将从流域首领身上盗取的钥匙献给了太祖帝。
    这便有了后来的太学,以及流域宝藏的钥匙为何会在大云朝皇室之中的传闻。
    “那这把钥匙现在究竟在不在陛下的手中呢”施宁宁听完后好奇问道。
    如果在皇室之中,那这刺客为何要多此一举,不去皇室查探反而来到太学兴风作浪,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吗
    施宁宁有些想不通。
    林远山一脸高深莫测地捋下巴上的花白胡须,悠悠道:“元宁郡主都不知道,那老夫自然更是不知晓了,老夫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剩下的便不是老夫一介太学院长可以插手的了。”说罢他看了沉默不语的俞修一眼,话语间似乎意有所指。
    施宁宁点点头,可心下又觉得哪里不对,忽然间福至心灵,她指着这所宅子问道:“太学后面的枯井,枯井里的密道,还有为什么密道会通往这所宅子”
    还不等她问完,林远山便状似难受地揉了揉肩膀,无病呻吟道:“哎哟哟,许是之前那名刺客绑我的时候伤着了,老夫这老胳膊老腿儿可经不起这一番折腾呀,看来要好好回去将养一段时间才行。”
    施宁宁嘴角一抽,不好告诉对方他的演技有多么拙劣以及浮夸。她转脸看了眼俞修,俞修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做了个嘘的手势。
    院长小老头儿这是有秘密,连对他们也不能言明。
    施宁宁懂了,不再追问。
    “行了行了,这话也问完了,时辰不早了,明日一早还有课,小郡主与世子还是快些回府吧。”林远山下了逐客令。
    俞修已不用再去太学念书,而施宁宁不行,她见林院长牢牢坐在圈椅上的样子明显是还要停留,于是识趣地拉着俞修离开,并贴心地为他掩好房门。
    施宁宁、俞修二人走后良久,幽静的老宅主屋内传来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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