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区的一家报社前。
    一个穿着汗衫,头发微卷的男人正蹲坐在黄包车前,似乎正在等活儿。
    他看上去十分憨厚,脖子上搭着一条汗巾,不时拿起来擦擦额头汗水。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皮肤微黄,似乎并没有黄包车夫那么黝黑粗糙。
    “这狗日的天,还没有晌午就这么热看来以后要换个身份了,真是遭罪”卷毛喃喃嘀咕道。
    就在这时,有两个拉着黄包车的靠了过来,他们摇头晃脑得看了眼卷毛,恶声恶气地说道。
    “喂,你小子越界了,这儿是我们哥俩的点,赶紧滚远点”
    “混蛋,你让谁滚”卷毛眼底闪过一抹狠光怒喝道。
    “怎么着不服气是吗想练练”
    “你们”
    被眼前这两个满口黄牙,粗陋不堪的家伙叫板,卷毛有点愤愤,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不得不将这口恶气咽进去,俯身低头去拉黄包车。
    “行,算你们狠,我走”
    砰
    然而就在他刚刚低头的瞬间,脑后传来呼呼风声。
    根本来不及躲闪,他就被一击打倒在地,随后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两个男人就迅猛扑上来控制住他。
    拧胳膊、卸下巴、戴手铐,一气呵成
    “你的事儿露了,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汗衫男人满脸惊惧。
    炮局胡同东边的一条老街。
    这条街虽然年代久远,但周围人口十分密集,生活设施也颇为齐全。
    有理发铺子、澡堂子,有裁缝店和邮局,有弥漫菜叶子和鱼腥味的简陋菜场,有大大小小的饭馆,还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当铺。
    一家专门卖炸酱面的面馆里。
    两个身穿短衫,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在吃面,呲溜呲溜的声音是此起彼伏,不时还拿起个白玉般的蒜瓣嚼两口。
    嗯,真香
    “来了您内,大爷里边儿请”
    伴着伙计的招呼,一个容貌清秀的男人走了进来,挥手要了碗面。
    只是还没有等他坐稳屁股,刚才还在埋头吃面的两个男人,忽然间站了起来。
    左边的伸手从后面一把死死卡住他脖子,估计再用点力气,能把这家伙的脖子给勒断。
    右边的则将其双手紧紧扣住,然后从腰间拿出个老铜手铐。
    咔嚓两声,将其给死死铐了起来。
    “你”
    没给对方多说话的机会,负责卡脖子的手一缩,简单粗暴地卸下他的下巴,然后一人一边,拎起来就往外走去。
    在这里吃饭的食客们看到这幕后,都微微愣住,瞪大了眼睛,但没谁敢嚷嚷。
    这明摆着是官爷办事,只能看,不能说
    华语区内一条繁华街道。
    一个留着短发,身材微胖,嘴角有颗黑痣的男人,在一家古玩店内驻足,指着橱柜里的茶壶问道“老板,您这个紫砂壶怎么卖的”
    “这位先生,一瞧您就是个懂行的。这个紫砂壶也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宫里流出来的,您要是喜欢的话,价钱好说。”古玩店老板笑吟吟地回话。
    “是吗拿出来看看”
    黑痣男似乎颇为意动,刚想要讨价还价的时候,突然感觉腰间被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耳边同时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别动,再动打死你”
    “我”
    嘴边刚冒出这个字,黑痣男的手臂就传来一阵剧痛,已经被人给反拧过去,紧接着就是戴手铐,摘下巴。
    “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吧”
    古玩店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黑痣男就这样被带走,呆如木鸡,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嘴里一个劲念叨“谢天谢地佛祖保佑”
    为啥,因为这帮当差的还好没把他也抓起来,那这铺子里的东西可就不保了
    同一时间,一家银行门前。
    这家银行叫做富友,是北平城中一家颇具规模的银行,打清朝起就是开钱庄的,也算是经历过风风雨雨,能留下来真是不容易。
    由于地理位置颇佳,平常在这里存钱的人不少,可谓是业务繁忙。
    在银行对面的马路牙子上,从四合院走出来的那个身穿西装革履的男人,此时正坐在板凳上擦鞋。
    他手里虽然说拿着一张报纸,但双眼却是滴溜溜盯着银行方向。
    “大嫂,您经常在这里擦鞋吗”西装男哗啦着收起报纸随口问道。
    “对啊,我就一直在这里擦鞋”
    擦鞋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她扎着头发,穿着朴素,正在熟练的打着鞋油,擦拭着皮鞋。
    “在这里擦鞋应该比别的地方赚得多吧,这里毕竟挨着银行,来来往往的人都很体面,对吧”西装男很会聊天,话头儿接得贼溜儿。
    “嗯,您说得”妇女咧嘴一笑。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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