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也会寒心。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安乐和美的日子过久了,谁会想起边关厮杀过后的血流成河呢更莫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活着或死去,都将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冷眼谩骂,又或是成为后人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
    那时候崔府动荡式微,自己被停职查办,赋闲家中,人间冷暖也看得通透,而将士抚恤金一事更是火上浇油,崔鹤唳那时只觉四周一片黑暗,仿佛置身冰窖,四面无风,却阵阵恶寒。这檀京城竟比边疆还令人胆寒阴冷。
    一小部分人为着信仰砥砺前行又有什么用那四周簇拥着的称不上恶鬼,顶多也就是面色冷漠,维护墨守成规,自誉为为大齐殚精竭虑的伪君子而已。
    身处这样一个环境中突出重围无疑是举步维艰。
    那时候,回京奔丧的崔鹤唳站在阳光普照的檀京城,怎么看,那天空都是灰色的。
    可忽然,一个身着青色道袍,干净温和的少年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坐在角落,静静的看着那个少年,看着她忧心忡忡,看着她义正言辞,看着她为脏兮兮的小孩绘声绘色地讲着崂山道士,孟婆阎君,脸上神采飞扬。
    崔鹤唳第一次感知到了来自外界微弱的一股力量。她是他这二十一年来从未接触过的存在,她与那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相去甚远,她就是那一股力量,他为着这一股新生的,独一无二的力量感到欣喜。
    那一刻,崔鹤唳看着应嘉让,她身上仿佛披着一层柔光,静静的散发出温暖,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人呢
    就像天上星,在向他眨眼睛,让他恨不能这颗星从天空坠落,好让他攥在手里,从此藏起来。
    一想到之前自己对她不可言说,不可理喻的肖想,困惑着自己辗转反则,而她倒是朝三暮四,潇洒得很,就觉得自己分外不值。
    声音冰冷得仿佛要掉下冰渣子“你又在做什么”不等应嘉让回答,崔鹤唳脸色铁青“和男人在外厮混”
    嘉让心中腹诽:这与他有什么关系什么叫做厮混这明明是正常交友好不好看着嘉让脸上的不满,崔鹤唳手上不禁又重了一分,她这是不知悔改
    “轻点,轻点,疼”他是发什么神经嘉让一哆嗦,吓得声音都变了,生理性的泪水被脖子上的疼痛感给刺激了出来。
    崔鹤唳听着那像是女子声线的声音,再看着手下的这人确实脖子勒得通红,眼角带泪。
    本能的将力道卸了下来,嘉让趁机将崔鹤唳一推,从他手里逃脱,赶紧躲到柱子后头,神色紧张兮兮的瞪着崔鹤唳。
    崔鹤唳看着她像一只小老鼠一样躲在那里,一脸防备,不禁好笑,她以为她躲得过去吗
    “日后安分守己一点,别让我再逮到。”语气中尽是毫不客气。
    嘉让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还请将军直言,三郎可犯了什么错,使得将军如此误会与我”
    崔鹤唳嗤笑,“你倒是惯会勾引人,男女不忌”他本是不想把话说太重的,可心中又十分不甘。
    “将军慎言”应嘉让被惹毛了,虽说这个人曾救过她,还是哥哥的直属上司,可也不能这样污蔑于她。
    “难道不是吗贺兰颐口口声声说要嫁与你,而你却与七皇子不清不楚,如今又与一个外族人勾肩搭背。”声色俱厉,逼视着应嘉让。
    嘉让此时觉得崔鹤唳简直是莫名其妙,“将军,我想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与贺兰姑娘男女有别,自是一直保持距离,与七皇子和阿丹那身为男儿,这点正常的交往再也寻常不过。你为何会如此生气”方才还有些色厉内荏,现在就只剩义正言辞了,反正也是崔鹤唳无礼在先。
    崔鹤唳看着嘉让发怒却还要拿捏尺度的样子,其实心中也没那么生气了,仿佛只要和她说说话,他就能不生气不责怪,继而看着她为自己据理力争的模样,那樱粉的嘴唇张张合合,就像两片花瓣,在微风吹拂里颤动。
    脑子里又出现离京前在梦里的那一幕幕,曾经一直都是铁马冰河入梦来,可自从那日听到应敏让与唐端的谈话,他便有了些难以启齿的心思。
    嘉让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梦里,也是那开开合合的水润饱满的樱唇,对自己说着听不甚清楚的话,只记得那字字句句仿佛有重量一般,都敲打在了他的心口上。那皮下的心脏也跟着有力的在震动。
    嘉让觉得崔鹤唳没一开始那么凶神恶煞了,才注意到了自己的衣领,刚刚被他揪做了一团,极为不整,现在得了空,便用手将衣领,衣襟抚平。
    崔鹤唳目光一转不转的盯着嘉让,这才有心思去注意他手上的动作,不得不说,眼前的人,一举一动都透着赏心悦目的优雅,动作间不紧不慢,落落大方。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将军没戏了,完了完了,揪人家衣领,把人家揪得提起来,这个操作完了感谢在20200606 22:20:5520200607 00:35: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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