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天很惊讶,那时候先生问他想要什么,他告诉先生自己想要学凫水,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平日里连先生的面都见不到,便早就将这件事儿忘了
    “先生你还记得呢。”白景天道。
    杜七说道“我不该记得又不是多久之前的事。”
    白景天也习惯了杜七的逻辑,回答她的问题“先生,我还不会呢。”
    杜七眨眨眼,看着面前的少年,似乎在想他是怎么理所当然说出这种没出息的话的。
    不愧是海棠的孩子。
    杜七轻轻点头,旋即道“一点进展都没有”
    白景天回答道“没有,先生,我每日除了学医,还要修炼,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
    “练个憋气能要多久”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先生,我是兔子。”白景天认真道。
    “你是一半的兔子。”杜七也认真道。
    白景天理所当然道“先生,兔子都是怕水的。”
    杜七微微抬头“就和你不讨花瞳喜欢一样”
    白景天想起了花瞳那愈发猛烈的毒性,打了个哆嗦,说道“算是吧。”
    兔子怕蛇,某种意义上比畏水还要更严重一些。
    杜七见白景天忌惮的看着她的手臂,将袖子捋上去,露出白皙精致的手腕“花瞳交给玉儿了。”
    白景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杜七“玉儿”
    先生这就和那孩子变得如此亲密了
    “不是你给起的,叫白玉盘小丫头可不是那么喜欢这个名字。”杜七平静说道。
    白景天苦笑“都是常平怜那个女人罢了,定下来的也的确是我。”
    “没事,她用一用也就习惯了,你平日里多叫一叫她的名字。”杜七说道,她觉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像她一般完美的名字的。
    白景天说道“先生,怎得问起这种小事了。”
    “小事我答应过要教你,就不是小事。”杜七说道。
    白景天挠挠头,不置可否。
    “你还不如明灯呢,她是狸花,都不畏水了。”杜七说道。
    白景天摊手“先生,你也说了,她是半只狸花。”
    “瞧你那点出息。”杜七叹息,若是海棠还在,看到她儿子这般模样,定是会生气的。
    白景天听着杜七的嗔怒,心下一颤。
    先生和十姑娘当真是愈来愈相似了。
    以往先生可没有这般灵动。
    白景天的视线落在窗外的落雪上,侧着脸说道“先生既然提起,我从今儿开始继续练就是了。”
    “嗯。”杜七点头,说道“正巧我去了你姐姐那儿这几日便让柳姐姐教我凫水的事儿。”
    “先生,我能不能问一下,你都忘记几个月了,怎么忽的又想起了”白景天问。
    杜七没有回应,一言不发的看着白景天。
    明明她一个字都没说,白景天却感觉到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幽怨,吞了口口水,尴尬一笑。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让先生不高兴了,可出现这种问题,总归是他的错没跑了。
    杜七自然是在埋怨,白玉盘居然那么贵的事情。
    “行了,我还有一件事问你。”杜七说道。
    白景天正襟危坐,等待着杜七开口。
    “景天,淮沁的竹林里住人吗”杜七问。
    白景天一怔,回过神来说道“先生,淮沁那十里竹林的位置多数背阳,不是居住好去处,即便有人也都是去游玩的姑娘,那一段碧翠附近的姑娘都是住在淮水边的。”
    “我知道了。”杜七解决了疑惑。
    “先生”
    “你又要问我为什么要问了”杜七看着他。
    白景天一怔。
    “我想去那竹林看一看。”杜七说道。
    “原来是这样。”白景天并不意外。
    “秦淮让我来问你的,说你在那儿住过一段时间。”
    “先生,我随着娘亲多住在画舫,在林中住了不过半个月,娘亲就觉得烦了。”白景天说道。
    杜七心道海棠该不是那般没耐心的孩子。
    兴许是带着一个拖油瓶的缘故。
    白景天望着杜七的沉默,先生提起淮水,他便想到了竹林另一侧的沁河。
    他学习凫水,多少有回去征服那一条沁河的想法。
    小时候,他因为畏水而在沁河之上吃了许多的苦头,没少被娘亲取笑。
    “景天,你娘亲在那林中住了多久”杜七忽的问。
    白景天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屋内的海棠花。
    既然是先生问,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先生,我也不知娘亲在遇到白龙之前就在林中住了许久了,我去过娘亲的故居,是很漂亮的地方,就是蚊虫多了一些。”白景天说完,微微沉默。
    娘亲故居他没有住过几天,回忆起来,却会有很多信息。
    比如娘亲说在遇到父亲之前,她总是一个人住。
    可故居的竹林中却有两把竹椅。
    就和先生家里的那一张翠绿一模一样。
    白景天心道比起父亲,娘亲还有更牵挂的人
    这几乎是确定的事儿。
    现在想来,每逢烟雨天,一向好动的娘亲便会慵懒的半躺在竹椅上,那般宁静的模样,就像是在等着什么。
    娘在等谁呢
    白景天其实有问过她是不是在等父亲,得到是一个轻笑。
    白景天听母亲说过是她是爱父亲的,可那一声嗤笑却也印在了脑海,无论如何也洗不掉了。
    那故居他一直有派人守护着,因为母亲不喜欢让人打扰。
    “先生,若是有空我也想往淮沁走一趟不,还是算了。”白景天
    摇头,在没有能力征服沁河那汹涌暗流之前,他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回到淮沁的他一定要是脱胎换骨的,他答应过娘亲这件事。
    这里指的不仅仅是那小小的沁河,还有更多意识层面的东西比如医书,比如他在意的人。
    和秦淮为了娘亲喜欢而努力做好清馆人一样,白景天也努力在往娘亲期盼的路上走。
    白景天握紧了腰间翠绿匕首。
    “你这是要拔匕首捅我吗”杜七问。
    白景天抽出匕首指着杜七“先生,你说什么呢这就是用来切菜的。”
    “你可真会使东西。”杜七绣鞋在原地拧了拧。
    这匕首她以往便觉得眼熟,后来记起了来历,所以觉得白景天拿它来切菜也不浪费因为他的厨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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