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信息素开始迷之自信了。
    “打住。顾砺羽同学,我必须跟你郑重地声明,龙涎香是一种香料,而你的信息素是荷尔蒙,这是两种东西。就算味道相似,功效也是不同的”安澜嘎吱一下,把鸡翅膀的骨头都咬碎了。
    “哦,是嘛但是对你有效。”
    顾砺羽用汤勺舀了一大勺腰花,放在安澜的米饭上,抬了抬下巴。
    意思是,补一补啊。
    原本还觉得如果顾砺羽是他的朋友,但是他却对朋友的信息素产生一系列无法明言的幻想是很但是当顾砺羽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地得意的时候,安澜忽然觉得曹尼玛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你是优质aha,一点点信息素就有非常强大的效果,那是你的天生优势,又不是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得来的
    龙涎香千金难换又在某方面效果卓着,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自己找到oga了吗全校oga都说在你的怀抱里会被冻死也就只有我愿意跟你聊天
    “别说了。再说下去你人设就真的崩了。”安澜说。
    “好吧。”
    妈的,这声“好吧”都带着“我让着你”的意味,让人超不爽。
    这顿午饭,就这么十分“愉悦”地结束了,安澜不得不说咸蛋黄鸡翅膀真好吃,葱爆虾也很好吃,那个什么南瓜白子蒸蛋一般般吧。
    虽然,那是最贵的。
    安澜身为客人,拥有不干活光享乐的权利。
    顾砺羽把盘子和碗都收拾起来,送进了洗碗机里。
    而那一大把纸签就被顾砺羽坦荡荡地放在桌面上。
    安澜把它们拿了过来,还有八支纸签在里面。他想要知道,顾砺羽是不是真的放了三支“绝交”在里面。
    慢悠悠打开第一支,上面只有苍劲有力的两个字绝交。
    安澜有点打脸的感觉。
    打开第二支,还是“绝交”二字,安澜的另一边脸颊有点疼,自己刚才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所以现在专门抽中“绝交”
    这第三支,总不至于还是“绝交”吧
    安澜看到上面那嚣张的两个大字,眼皮子开始抽抽了。
    第四支,总算字数多了一点,写的话让安澜啼笑皆非虽然很尴尬,但我们还是能假装朋友。
    呸,能假装的叫什么朋友
    第五支,允许你拉开距离,也允许我保护你。
    安澜知道,这就是原本他和顾砺羽之间最可能的那个结果。
    第六支,等你分化成了aha,再比试一场,虽然你肯定输。
    安澜用力摁了摁眼角,这个建议太凶残了,“绝交”都变得可爱。
    第七支,若干年后酒逢知己千杯少,你又不是要嫁我,当年你为什么要尴尬
    安澜忽然沉静了下来。
    如果许多年后,他们都长大了,在同学聚会上碰面,顾砺羽多半还是高冷不容易接近的样子,但是安澜可以想象自己只要对他多说两句话,这个传说中没x欲的校草殿下就会一本正经地跟他聊天。
    然后,他会感叹,许多年之前,自己怎么就会为了信息素走火的事情跟这家伙绝交呢
    安澜没忍住笑了。
    第八支,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但别忘了我的信息素很贵。
    “曹谈钱伤感情啊”
    第九支,安澜打开,发现那是一支空签,什么都没有写,只是在纸签的最下面落款了“顾砺羽”三个字。
    “喂这是怎么回事”安澜拿着那张纸签,走到顾砺羽的面前问。
    顾砺羽很平静地瞥了一眼,擦干净了手,点了点纸签最末尾的落款“本来如果你抽到这张纸签,你可以自己写想要怎么样。”
    “所以这才是传说中的王签”
    安澜在心里用力拍了一把大腿,抽中这个才是王道啊。
    顾砺羽却转过身来,靠着身后的水池说“当选择摆在你面前的时候,通常比较容易。真正难的,反而是没有选择的时候。”
    安澜愣住了,当面前有各种选择的时候,烦恼往往是有限的。
    而当什么选择都没有的时候,反而会变得更加忐忑和害怕,因为机会只有一次,写下来之后就好像失去了改变的权利。
    “你可以收好这张纸签。我的签名是没办法伪造的。无论我们以后会不会真的绝交,又或者毕业之后各奔东西,你都可以写一个要求,我会为你办到。”顾砺羽回答。
    “为什么”
    “谢谢你此刻在我的身边。”
    说完,顾砺羽就从安澜的身边走了过去。
    安澜看着手里的纸签,发现自己才是最可恶的那个人。
    一点点小事就动摇,反而是顾砺羽费尽心思来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就像个因为信息素分泌不平衡的oga,患得患失又脆弱怕事。
    安澜将那张纸签折了回去,好好地放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是不会用它来向顾砺羽提任何要求的,他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变成那种让自己都讨厌的人。
    “后天就要月考了。其实你回去多上几堂课也没什么作用。”顾砺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是啊。”安澜无奈地笑了笑,“而且下午的第一堂课是最困倦的。”
    “现在吃饱了,估计你又会困了。”
    “所以赶紧开始刷题吧”
    顾砺羽站在楼梯上,回过头来看着他说“所以赶紧睡觉。等你彻底清醒了,我给你压几道理综的大题。”
    “”
    吃饱了就睡,是养猪吗
    但确实如同顾砺羽所说,安澜不到半个小时就困了,本来是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没两下就困得眼睛睁不开,然后歪着脑袋睡着过去。
    顾砺羽没有放任安澜睡太久,大概半个多小时就把他拍醒了。
    睡得太久会让人发昏,但是像这样睡半个小时就起来,安澜清醒得很,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顾砺羽真的给他讲解起了理综大答题,而且是那种把知识点串起来,然后引导安澜去思考的讲解方式,等安澜顺着他的思路开始想了,顾砺羽就停了,只是撑着下巴很有耐心地等着安澜把答案算出来。
    整个下午,安澜前所未有的清醒,他跟着顾砺羽刷了五、六道从前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解答出来的题,整个人都变得自信了起来,感觉智商仿佛飞跃了。
    到了晚上,安澜的手机响了,是妈妈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家,安澜才意识到自己跟顾砺羽待了一整天。
    “我得回家了。”
    “嗯,我知道。你等一下。”顾砺羽把台灯关了,然后把已经给安澜洗好的校服收了出来,以及那套射击服一起平平整整地装在袋子里,“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又骑了共享单车,离开了这个公寓区。
    “我小叔叔的画展,你记得来。”路上,顾砺羽还没忘记提醒他。
    “看我月考成绩吧。如果成绩太烂,说不定会被关起来学习的。”安澜说。
    “这一次不会烂的。”顾砺羽说。
    “也是,你陪我刷了那多道题呢”
    等目送顾砺羽离开了,安澜转身上楼,把手机打开才发现许星然给自己发了三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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