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存粹的体力活,因为可怜的年轻人需要每次搬着石板爬将近三层楼的高度来到城墙上方,辛辛苦苦刻完字再把它们搬下去。维克多站在城墙的另一端对着城内石板的摆放地点发了一会呆,开始犹豫现在从城楼上跳下去重新投胎还来不来得及。

    就在他受不了生活的煎熬打算一了百了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士兵的惊叫声。

    维克多猛地回头,没有看见敌军,视网膜上映出两个从墙壁的最高点一落而下的身影

    “”

    上一秒还在脑补自己摔得血肉模糊能不能去到冥界,下一秒年轻人被眼中真实的跳楼场景吓得魂不附体,他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跑到墙边靠着到他胸口处的石砖瘫倒下来往下一看。

    墙外的地面上,一块泥土形成的高台拔地而起作为缓冲,但是就算没有这东西,跳下去的两个人也绝对不会摔伤。这个高台的作用更像是冲刺借力,金灿灿的王一脚踏在台面上,碎石迸溅的一瞬间她像是一道离弦的弓箭,撕裂了空气向着远方的战场直冲而去,仿佛一只悬崖峭壁上起飞的鹰隼。

    在她身后,恩奇都调整了一下姿势,弯下腰双手触及地面,维克多发现那个姿势有点熟悉像是猎豹发现了猎物冲刺的前一秒,下一刻人偶的双腿用力蹬地,在高台彻底碎成粉末的刹那流星般的向着斜下方坠落,等到再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他的身上出现了银色的皮毛,在夕阳中被镀上火红的边线。

    那是一头银狼。

    银狼在地面上奔跑,风驰电掣,仍然是翠绿色的眼眸闪烁着野性的光,一眨眼功夫就和受到重力渐渐落在地上的王并驾齐驱。两个人以肉眼无法看清楚的速度,接近、接近然后从阴影当中揪出庞大的敌人。

    两只藏匿着吞噬生命的野兽发慑人的吼声,一只在天上盘旋的鸟猝不及防被这声音震的翅膀麻痹,摔下来变成一摊羽毛和骨骼混成一团的肉泥。

    “你说你的另一个称号是天之锁”吉尔伽美什从腰上解下来一条锁链,金色的链条从她手中一分为二,变成两个同源的个体,她把其中一条扔给远处变回人类的恩奇都,“会用吗”

    “不太会。”人偶诚实道,然后他扬起嘴角,“不过我可以试试看。”

    “这是本王的天之锁。”吉尔伽美什微微抬起头给他介绍,“足以约束神明。”

    虽然至今还只是个半成品,但是总有一天,这锁链会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升格成束缚天空的兵器。

    “啊,吉尔也有一条天之锁吗”恩奇都好奇的打量手中这个和他有着同一个名字的锁链,感受到其中流淌着乌鲁克王的一部分力量,他握住了锁链头部用于击打敌人的尖角,锋利的边缘摩擦他的手掌,在掌心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真是了不起的兵器。”

    能和神造的躯体抗衡的强度啊。

    以人类的造诣来说,可谓登峰造极。

    神制造了兵器用以约束人。

    人制造了兵器用以对抗神。

    偏偏此时此刻,这两样同名的武器,都出现在同一个存在身边,这究竟是缘分还是命中注定呢

    拥有着三分之二神之血,和三分之一的人之血的吉尔伽美什,身为为了神与人不分离而被制作的天之楔却不自知的乌鲁克王。

    “那是当然的。”吉尔伽美什毫不谦虚,向来对他人的称赞以及崇拜视作理所当然,因为乌鲁克城里会以这样的眼神看她的人越来越多,让人慢慢习惯,“眼前这东西靠着一部分信仰生存,应该身上具备神性。如果你能用天之锁捆住它,说不定能让这些杂种老实一点。”

    他们旁若无人的说话的时候,被迫从阴影中走出来的邪神被敌人的傲慢激怒了。

    其中一个几乎有大半个乌鲁克的城墙那么高,露出硕大的、比成年人手臂还要长的獠牙。它四肢着地,移动起来时毛发仿佛是燃烧着的幽蓝色火焰,只有在合适的角度才能看到那是渐变着颜色的钢针。魔兽圆滚滚的身躯乍一看上去像一头魔化的野猪,但是它有一条蜥蜴一样的尾巴垂在身后,长着倒刺的尾部击打到生物的上,就如同一把过于锋利的刮骨刀。那尾巴正在焦躁的击打着地面,尘土弥漫开来,它的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散发出不详的血红色光芒,盯紧了站在它前方的吉尔伽美什。

    下一秒,魔兽以庞大的身躯所不相符的灵活度垂下头,用獠牙的尖端对准了没有它的身躯一半高的人类,刨着泥土像是失控的卡车一般猛地撞过来。

    它浑浊的深红色瞳孔在匍匐于地面的时候对上了眼前的另一双有着完全不同质感的、流光溢彩的血红色双眸。

    一个模糊的想法划过野兽混沌的大脑。

    它想,在生死相搏的前一刻眼前这个人类,是在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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