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会老实交代换囚之事始末,留着他们的命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高驰古怪地看着左焕,忽然觉得此人是不是也是左相放在大理寺的奸细。
    似乎看出了高驰的想法,左焕示意牢头将牢房打开,他慢悠悠地走到高驰的面前说“高大人可知他们吃的是什么药”
    高驰见对面的牢房再怎么挣扎,梁家父子还是被逼着将药吞了下去,两个狱卒放开手,两人扶着墙壁和栏杆死命地扣着喉咙,但是无济于事。
    显然这药是能要人命的。
    高驰张了张嘴,看着左焕依旧带笑的脸问了一句“为什么”
    慢慢地,对面的两人身体晃了晃,挣扎着伸出手,却只能沿着墙壁慢慢滑下,最终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左焕说“尊夫人,令郎和令爱吃的也是这种药。”
    “我杀了你”镣铐的声音陡然放大,只见高驰瞪凸着一双眼睛,凶狠地扑向左焕,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对方的衣襟,连同指节一起泛白,用一种吃人的表情问“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便是,你们凭什么草菅人命你这么做,跟”
    他咬了咬牙,忽然间说不下去了,只有眼眶湿红。
    左焕由着他拉扯自己的衣襟,那张笑意满满的脸,表情未变,还有闲情功夫给牢房外差点闯进来的狱卒摆了摆手,然后好心地替高驰补充完接下去的话。
    “我这么做,跟你们放走真凶,罔顾受害之人是一样的卑劣,对不对”
    左焕说完抬起手,将自己的衣襟从高驰的手中夺回来,慢条斯理地打理平整。
    等到整齐美观之后,才看向失魂落魄的高驰,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说“可惜,刑部做的烂事,我大理寺却干不出来,不然哪儿还能容得了几位大人相安无事地蹲在牢里。要我说,就凭几位干的事,先来几轮大刑伺候一下,好歹为冤者出出气。”
    高驰没有说话。
    左焕却淡然道“人命在刑部不算什么,在以左相为首的那些东西眼里也不算什么,可我大理寺忙忙碌碌整理旧案,为的就是这一条条人命,冤者得雪,罪犯服诛。”
    “那为什么要毒杀我妻儿”高驰高声质问,几乎不能自己,“难道迫于怡亲王威严吗,宋国公什么时候跟他沆瀣一气”
    他痛苦又不忿,左焕听着这话却轻笑了一声“自己入淤泥浸染,同流而合污,就不要忖度他人清风霁月。说来这药的确是怡亲王的,那可是位妙人,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招,却保持本心,不落嗯,怪不得死板严肃的樊将军会栽在他手上,不冤枉。”
    高驰的脸色又黑又白,手将拳头握的紧紧的,只有一声冷哼。
    这时,对面牢房里的两个狱卒将地上没有动过的饭碗和水盆端了出来,走到牢房外,对左焕抱了抱拳“大人。”
    左焕看了对面一眼,点点头“辛苦,下去将里面的东西验一验,虽然以本官对左相的了解,手段只有卑劣,不过总不能冤枉了他。”
    “是。”两个狱卒就这么端着菜碗和水盆走了,而那牢房里躺地上的尸体却就这么被留下,没有处理。
    高驰见此,心中越发疑惑。
    不过左焕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掸了掸衣袖道“高大人,节哀顺变我就收回了,另送你好自为之四个字,本官告辞。”
    高驰想要喊住他,今日左焕之举和所说的话,实在令他心中存疑。
    只是他又怕对方使诈,便没有说出口。
    不过他不说,左焕在临出牢门之时却停住了脚步,似乎记起了什么,回头笑着提醒道“对了,若是明早高大人发现什么不对劲,看起来吓人的事情,莫要慌张,放心,不是见鬼。”
    他指了指对面,那被人遗忘的两具尸体。
    说完,他就真的走了。
    这大理寺的牢房又恢复了平静,刚刚发生过的任何事都不会再有人传出去。
    然而再怎么疑惑,高驰确信了一件事,的确如左相所言,是怡亲王杀了自己的妻儿。
    不过罪犯家眷,也是罪有应得,大理寺怕是冷眼旁观吧。
    毕竟若是放到刑部,也是这么干的,甚至他们会更过分。他推己及人,只觉得心中无限悲哀。
    高驰一个阶下囚,自是做不出什么报复的举动,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下熊岭,顶替所有罪责,让左相立于不败之地。
    哪怕他内心清楚,这么做其实在助纣为虐,可是杀妻杀子之恨,不共戴天,他只有这一条路。
    不做人事的人只会深陷在阴谋诡计的泥潭中无从挣扎。
    那晚,他没有任何睡意,一会儿憎恨,一会儿悲痛,淌着眼泪到了第二天清晨,整个人迷迷糊糊。
    当早晨的光亮透过天窗射进牢房的时候,昏昏沉沉的高驰忽然听到对面传来呻吟声,由低到响,接着便是锁链轻声的晃动。
    “言云”
    这低哑的声音明明很轻,却犹如一声闷雷炸响在高驰的耳边,他蓦地睁开眼睛,几声镣铐响起,他一把扑到牢门上,看着对面挣扎着要起身的两具“尸体”喊道“梁方,梁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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