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彦雨知道,从这一刻起, 他不可能再把江生当作是一个保镖了。
    杜遇能不能获得解救, 或许往后全都要依赖这个人。
    他转头,看着沙发里的江生, 目光里有了期待,至少, 是有希望的, 这就够了。
    他问谭邵, “这要怎么做”
    谭邵回道,“还是得要慢慢来,不能急于功成,你看, 阿遇不排斥他,愿意接近他, 这个心扉是要一点点打开的, 再说,我看那个江生为人成熟稳重,有些事不需要去提点, 我相信他自己也是愿意帮助杜遇的。”
    杜彦雨看了眼, “江生这个人足够稳重,但愿他能早些把阿遇带出来。”
    谭邵笑笑,“别想太多了杜先生,一切要顺其自然。”
    送走了谭邵,杜彦雨就去公司了。
    姚小慧还没起, 客厅里只剩下了江生和杜遇。
    窗外的太阳刚刚升起,空气中的温度隐隐有了些暖意,难得周末,天气又这样好,江生不太想一直和杜遇窝在家里,何况在家里也没事可做,有些虚度了时光。
    江生走出门外看了看,阳光确实暖和,要是有时间,他还想回医院看看他母亲,霞姐昨天发了信息,说他母亲最近状态好了好多。
    他站在门外出神的想着事,没堤防耳边忽然听见杜遇的声音,“看什么。”
    诚如谭邵所说,杜遇现在真的进步了好多,从前对什么都没兴趣,宛如一个躯壳,现在会感到好奇,会想知道,尽管这只是对江生。
    但总归也是一个进步。
    江生笑了笑,“没看什么。”
    杜家很大,绿化面积率很高,放眼望去一片青青翠翠,像是个大型公园似的。
    老实说,江生来这这么久,还从来没逛过杜家。
    今天心情不错,他下了台阶,看着还傻呆呆站在台阶上的杜遇说,“走吧阿遇,转转。”
    反正他和杜遇总是寸步不离的。
    杜遇听到他的话就跟了上去。
    因为是在杜家,不像在学校,所以相对比较安全。
    江生并没有牵着杜遇的手,这让杜遇有些不是很习惯。
    因为之前江生到哪都会握着他的手。
    他跟着江生走了好一会儿了之后,发现江生一直没牵他,于是伸出手,呐呐道,“手”
    江生看了他一眼,没反应过来意思,“手怎么了”
    杜遇看着他,这一次说得清楚了些,“要牵手”
    江生笑了一声,才知道他是说这个,倒是没什么犹豫的牵住了他的手。
    江生的手掌温热,握住杜遇手的时候,似乎都把那温热感传了过去,杜遇只觉得手掌暖和和的。
    梧桐树的枝叶泛着莹莹白光,露珠晶莹剔透,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带了丝湿意。
    江生本想随便散散步就回去了,结果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怎么走到了玻璃花房。
    看着不远处的玻璃花房,想起杜遇很喜欢这个地方,于是伸手指着道,“阿遇要不要去那看看”
    杜遇自然是点头应好的。
    花房外有老师傅早早起身就来工作了,正在修剪花草,他不认识江生,不过看见江生过来,习惯性的微笑点头。
    江生也同他回了个礼,就带着杜遇进去了。
    花房里的花早晨还没来得及施肥浇水,不过生长的确实很好。
    杜遇一进去,就跟找到了乐子一般,一个人慢慢的看花。
    江生眼前的台面上放了一盆满天星,一看到这满天星,江生就想起上回在学校被杜遇强行戴花的经历,他摇摇头,想笑。
    底下放了喷壶,江生捡起来,一边喷水一边喊杜遇,“阿遇,这里有满天星。”
    喷了没一会儿,就看见杜遇过来了。
    江生还在喷,他笑,“你看,你喜欢的满天星。”
    杜遇嘴角挂了抹单纯的笑,“满天星。”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摘下一朵来,江生生怕他又要像上次那样给自己戴花,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不要摘花了阿遇。”
    他把手里的喷壶递给杜遇,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要不要试试这个”
    杜遇微微抬眼看他,接过了喷壶。
    江生教他,“按这儿。”
    杜遇按着喷壶对着满天星喷了几下,沾了水的满天星似乎更加好看了些。
    杜遇微微笑,又接着连喷了好多下,有几次没喷好,喷到了玻璃窗上,江生顺手擦了一下,淡淡的指头印就留在了冰冷湿气的窗面上。
    杜遇的目光看向了窗户,带着雾气的玻璃还没人来擦拭,江生和杜遇模糊的影子被印在了窗面上。
    他矮江生一个头,模糊的轮廓下,只能看见两个黑色的影子。
    他懵懵懂懂的,但是他知道,高的那个是江生,矮的那个是他自己。
    江生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只是一些花花草草。
    杜遇忽然伸着手,指着玻璃窗,“阿生”
    江生起初还以为杜遇是叫自己看什么东西,结果看了好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阿遇在说什么”
    杜遇依旧伸着手指,“阿生”
    他慢慢的走到玻璃窗前,指头按着玻璃面,“阿生”
    江生站在不几米处,隐隐约约的,看见玻璃窗里自己的影子。
    笑,原来杜遇说得是这个。
    “那是影子阿遇。”
    江生边说边走了过来,“我走了它就没了。”
    “没了”
    杜遇喃喃自语,似乎有些不太明白。
    江生偏开了那块玻璃面的直线距离,“你看,没了。”
    杜遇低头看了眼,布满雾气的玻璃面上,什么也没有了。
    “没了”
    他又低声自语。
    江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外面晴光已放,说道,“出去吧阿遇。”
    谁知杜遇没理他,伸出手,在滑湿的玻璃面上,一笔一划的写道阿生。
    那是江生刚刚被印出影子的地方,他写得有些认真,就是字迹不太好看,歪歪扭扭的。
    紧接着又在刚才自己留下影子的雾气玻璃面上,偏着头,写字的动作稍显僵硬的留下阿遇
    “你这是干什么”
    江生一眼就看见,抹开雾气的两个人的名字。
    杜遇天真无邪的脸上有一丝极浅极浅的笑,似乎是在为自己想到的这个办法有些开心,“看见了。”
    “什么”
    他给江生做解释,先指着左边,“阿生。”
    又紧接着指了右边,“阿遇。”
    江生为他这想法感到好笑,两个影子而已,何况他把名字写在这,等会儿干了,不还是一样没了。
    可是又怎么能告诉他真相,他笑着配合杜遇,“嗯,阿遇很聪明,这样就能看见了。”
    杜遇眉眼一弯,单纯的脸上带着青涩的微笑。
    出来的时候正赶上老师傅移树,树不大也不小,但就是沉得厉害。
    三个师傅试图抬起树,但由于确实有些沉,试了两次都失败了。
    江生远远的看见,于是走了过来。
    他向来是能帮一把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需要帮忙吗”
    前会儿同他微笑打招呼的师傅累的满脸的汗水,气息紊乱的回道,“多谢多谢”
    江生准备上前,看了眼杜遇,“阿遇,你站远些,不要靠近,不要乱跑,知道吗”
    杜遇轻轻的点了下头。
    “抬到哪”
    “路边就行了,多谢这位先生了。”
    那树确实够重,四个人费了有些劲才抬到了路边。
    江生抬得有些累,比起那些满头大汗的老师傅,他只有额头上冒了些汗珠。
    老师傅同他谢了好几声,那边就来了车,大概是要把树给弄走,江生也就没在这碍事了。
    杜遇听了他的话,乖乖的站在那,江生走了几步叫他,“阿遇”
    杜遇看他过来,也不动。
    江生是知道他的,他大概是等着自己告诉他,可以过来了。
    他笑笑招招手,“过来。”
    然后杜遇慢慢的走了过来。
    回到别墅的时候,芳妈正在叫人准备上午茶,看见江生进来笑着说,“江先生干嘛去了,好像气喘吁吁的。”
    江生的呼吸的确是不太平稳,他不太想多做解释,“没做什么,就是有些热。”
    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额间有微汗。
    杜遇也坐到了一边,他和他靠得很近,江生额头上的汗几乎是清晰可见。
    他抬头,摸上了江生的额头,动作的幅度很小,轻声道,“擦擦。”
    江生大概是习惯了,笑笑,“谢谢阿遇。”
    然后抬头握住了杜遇的手腕,将他的手放了下来,“等会儿就干了。”
    杜遇执着道,“要擦”
    江生知道他一固执起来,就是怎么也没法改变的,顺手抽了张纸,他大手一抹,额头上的汗几乎就没了。
    他笑笑,“你看,没了吧”
    正说着,芳妈正带人拖了餐车过来,“江先生,上午茶。”
    江生一天只有三顿的饮食习惯,这些有钱人的什么早茶,上午茶,下午茶的,他是不太习惯饮用的。
    笑笑就婉拒了。
    但杜遇似乎爱吃,挑了块慕斯蛋糕,坐在一旁挖着吃。
    正吃着,外面福山就领了个女人进来。
    姚小慧和杜彦雨不在,他就和江生打招呼,“江先生,这位是薛雪雪薛老师,是杜先生请来教阿遇弹钢琴的。”
    江生没想到杜遇的速度这么快,说来人就来了。
    薛老师的气质有些清纯,箍了个白色发箍,穿着条白色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
    跟着福山进来后,听到福山和江生讲话后道,“你好,江先生,杜先生和我讲叫我到了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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