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两天地过去, 很快就迎来了国庆。

    温桑也还是到要上飞机之前随手刷的报道, 才看到了关于陈力和金茂制药的消息。

    起因是金茂制药被爆出药物风险, 偷工减料, 比起偷税漏税财务作假, 贿赂政府官员,这种攸关性命的事情,显然更足以引起大众的愤怒。

    网友几乎把金茂制药高层所有的事情,包括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了。

    而在这个档口上, 远在拉斯维加斯的陈公子被爆一夜狂赌,夜御数女的丑闻,又有小道消息爆料陈公子私自挪用集团公款, 添补豪赌漏洞。

    金茂制药在舆论中本就风雨飘摇, 这一出直接导致内部资金链出了问题,更别说之后几份逾期无法偿还的将近十亿票据。

    华艺直接落井下石,公开合作的合同, 以合同内“甲方名誉受损,影响乙方企业形象, 乙方有权利终止合作并提出名誉赔偿”为由,向金茂制药提出诉讼。

    金茂原本和季斯衍合作, 打的是赚钱的路子。无奈钱没捞着, 还要倒贴不少,可能还要把人给赔进去。

    眼见飞机将要起飞了,温桑也没再多看新闻两眼,关掉手机, 看向旁边正看着财经杂志的人,凑近,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他,“哥哥,你好坏啊。”

    和季斯衍待久了,她大抵也能猜到一些他心里想的弯弯绕绕。

    当然,在季斯衍想让她知道的情况下。

    她当初还诧异季斯衍为什么送钱给陈力去赌,感情是刺激赌徒心理,让他在债务下丧心病狂地挪用公款。

    这不可只是造成自家公司流通资金不足的结果,可能还会染上官司。

    季斯衍把视线从手上的杂志,转移落在了温桑也那张脸上,抬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低声问,“这是夸奖”

    评价过季斯衍坏的人不缺温桑也一个,但季斯衍还是自觉地把温桑也的话,当做是对他的夸奖。

    陈力骂他没有什么,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对温桑也动手动脚,出言不逊。

    温桑也抬手拍了下他的手腕,鄙夷的一声,“你不要脸。”

    “不过,”她一顿,在拉下眼罩之前,扭头在季斯衍的脸上亲了下,“还真的是夸奖。”

    亲完之后,看到季斯衍似笑非笑的眼眸,温桑也耳尖一红,迅速拉下眼罩,背过身闭眼睡觉,来个眼不见为净。

    季斯衍撩开她披散着的长发,意料之中地看到她通红一片乱颤的柔软耳垂,忍不住从喉骨深处溢出了几声低笑。

    温桑也蒙着脸又扭了扭,调整了下睡觉的姿势,把自己的耳垂从季斯衍的手里解救了下来。

    偏偏季斯衍没打算放过她。

    他倾身,抬着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凑近低声问她,“那桑桑喜不喜欢。”

    哥哥你好坏啊。

    那桑桑喜不喜欢。

    如果不是耳垂上的触感提醒着她,这会是季斯衍的手指在捏她的耳垂,温桑也都以为季斯衍咬着她耳垂说话了。

    但现在,她自己就先被他们的对话羞死了,张着手指搭在自己的颧骨上,装听不到状,“我要睡觉了我什么都没听到,现在开始,谁先说话谁是小狗。”

    季斯衍掐着她小脸,摆出各种表情,又用手机拍下来,才放她去睡。

    温桑也恨恨地咬牙,只能配合,把自己被欺压的委屈往下咽。

    她不是小狗,她不说话。

    国庆人流量出行大,季斯衍平日里出行乘坐的都是私人飞机,他自己就有一架湾流g650er,更别说这次还稍带上了温桑也。

    比起一般的民航,私飞上的空姐只有简单的三四个,但对她们平日的要求却是十分严格,不管是服务还是意识,都比民航来得要高。

    更别说,这本就是专门服务于季斯衍的团队。

    而这点,在某个明眸皓齿的空姐轻声细语过来询问季斯衍不下五六遍的需求后,可以窥见一二。

    不远处,丁敏眼神痴迷地看着季斯衍,语气中难掩爱慕,“季先生长得真的好看,我就没见过哪一个男人像他这样好看又事业有成且谦和温柔的。”

    季斯衍的眼睛漆黑清冽,卷着一股冷淡,唇角冷峻,要勾不勾似笑非笑的时候,看着也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生怕被他盯上算计。

    然而当他有意释放出自己的温和时,自然有不少人拜倒在他那一张表面的斯文温和下。

    丁敏刚刚几次三番上前询问他,见他说话虽冷淡,但礼貌又温和,不免心生荡漾。

    季斯衍有好几架私飞,替换地飞,有时候顺便用来招待别人,只有一两架是他专用的私飞。

    丁敏在几千几万人之中脱颖而出,被选进了季斯衍的队伍中,无奈却被分到了其他飞机上。

    今天听说季斯衍飞法国,这架飞机上她认识的某个小姐妹正好生病了来不了,这才替换上她,让她得以近距离接触季斯衍。

    毕竟服务于季斯衍那些飞机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对季斯衍这个人,也诸多好奇,一颗少女心噼里啪啦地燃烧。

    “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别人家的。”这语气酸是酸了点,但到底是认识清晰。

    “我在这架飞机上那么久了,就没见过季先生带哪个女人上这架飞机,季先生显然不是去处理公事,法国巴黎浪漫之都,又随身带着一个女人”

    “你刚刚也不是没看到,他拉着那位上飞机的样子,关系明显不一般”

    是的,在她们一齐站在机舱门前微笑欢迎季斯衍的时候,就见季斯衍身后跟着个人。

    还是个女人。

    如果说是彼此之间距离五米之外,那还能把身材娇小,穿着名媛风长裙,一脸明媚笑容的人当做是秘书或者是随行女助理。

    然而不是。

    女孩低着头,看不见长相,似乎在烦恼自己绑了又自动散开的胳膊上的系带,一边走一边单手系,走得有些慢吞吞的。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路小跑跑向季斯衍,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就见季先生唇角勾着,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修长的手指动了几下,动作行云流水地帮她系紧,打了个蝴蝶结。

    温桑也漂亮的大眼睛骨碌骨碌转,踮脚凑到季斯衍面前,边捂着自己刚刚被他敲了下的额角,控诉道,“哥哥,你好狠的心,想要谋杀亲妇吗  ”

    季斯衍眉角一挑,觉得有些好笑。

    他比温桑也早出生了那么几点,吃过的盐巴比她吃过的米都多。

    听过谋杀亲夫,但可没听说过谋杀亲妇的说法。

    一颗小脑袋,也不知道

    整天在想些什么。

    “我在帮桑桑系衣带。”

    季斯衍慢条斯理的,看着温桑也,似乎在无声询问,她是不是真的要这样和他说话。

    温桑也下巴一抬,哼了声,有点儿小害羞,“还不是你给我弄的。”

    明明从家里出来她就绑得紧紧的,结果刚刚全被季斯衍在车上给扯了下来了。

    车内隔板升着,虽然前面的人看不见,可温桑也羞臊得不敢开口,只能伏在季斯衍腿上任他为所欲为。

    这人倒好,一下车就只顾着自己走了,也不等等她。

    “我不是要给你系。”

    不过温桑也一把拍掉他的手,给拒绝了。

    温桑也简直有口说不出。

    之前有次季斯衍也是说给她穿衣服的,结果内衣刚穿上去,他看了两三秒 ,控着温桑也的肩头,又强势地给脱下了。

    有这样的经历,温桑也怎么敢让季斯衍帮她系衣带。

    虽然在车上一路,他只是搂着她亲,没做其他什么事。

    看见季斯衍似笑非笑地挑眉,温桑也生怕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什么让她无法招架的人,五指一张,透过指缝露出了她的额角,转移话题。

    “你看看你看看,我的额头是不是被你敲红了。”

    她细皮嫩肉的,一丁点动作都容易留下个红印子,哪怕季斯衍控制着自己的力道,还真的是在她额头上留下了个指节弯曲敲打的痕迹。

    看季斯衍眸色深深地看着自己的额角,温桑也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她虽然是想转移话题来着,从车内一路旖旎中抽身而出,但可没想让季斯衍对此有什么心理负担,甚至感到抱歉。

    季斯衍可能并没有抱歉的情绪,甚至因此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什么事,但禁不住温桑也幻想多想。

    温桑也笑嘻嘻的,把自己的额头往季斯衍的唇边凑了凑, “额头红红痛痛的,要哥哥亲亲才会好。”

    “小东西。”

    季斯衍开口,热气和清冽感悉数喷洒在她的额角上,还有温热柔软的吻。

    然后几乎是顺势而然的,季斯衍牵着她的手往登机楼梯走,甚至让她走在前面,自己站在后面护着她。

    看了这一幕,丁敏深以为然,忍不住撇嘴,有些嘲讽。

    小妖精的套路果然不一般。

    假借着让季先生帮她系蝴蝶结,仰着头要亲亲,引起重视,然后顺势牵手,当着她们所有人的面宣示主权。

    可那又怎么样呢。

    季先生还没结婚,她和那个女人是一样的人,她不介意接替她在季先生身边的位置。

    看了一眼丁敏盯着季斯衍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旁边稍微年长两三岁的人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季先生向来都是坐第一排的专属位置,常年不变,现在却跟她一起坐在中排,还不够你想明白。”

    湾流g650er十几个位置,装置豪华一流,季斯衍例来是坐在前方最为宽阔方便的位置,这会儿,却是跟着他旁边的人挤在中排。

    “我不坐那。”

    温桑也喜欢中间的位置,前后夹击,心理上觉得比较安全,是以一上飞机,自己就挑了个位置坐下。

    季斯衍在这些小事上向来是不爱与她计较,也跟着在她旁边坐下。

    男人依旧矜贵优雅,前方的椅背,却影响了她们三百六十度全方面的观赏。

    丁敏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微微一变,却又跟想通了似的一样很快恢复。

    “风水轮流转,今天季先生能为她妥协,改日也就能为我妥协。”

    她不厌恶那个女的,相反还有些感谢她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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