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阳光透过飘窗上洁白单薄的窗帘一路直线蜿蜒, 珍珠流苏在微风驱使下, 撞击墙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动静不大,却足以影响床上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温桑也。

    她的睡姿不算太好,大大地呈现“人”字型, 占据了一整个床铺,一只手弯曲枕在枕头上,侧着脸埋进臂弯里, 嘴里说着梦话嘟囔了一句走开。

    森林遮天蔽日,重重迷雾中, 浑身洁白柔软的兔子一路蹦哒,四肢并用地在林间跳跃着, 红着的眼睛写满了紧张害怕,两只耳朵也不是软哒哒地耸着,像是触角一样直直挺立。

    跑出一段距离, 不时地侧头回望自己的身后, 像是在躲避什么危险动物, 争分夺秒逃命一样。

    和煦的阳光经过枝叶的缝隙,在草地上投射出支离破碎的光景, 渐渐的,在兔子呼吸逐渐急促的时候,身后的黑影取代阳光, 将它笼罩住。

    近乎逼近于死亡的急迫感, 使得兔子全身的汗毛竖立, 小爪子还没抬起,狼爪一按,将兔子的小身躯狠狠地钉在原地。

    “咕咕呜呜呜”

    兔子弱弱地呜咽几声,使劲想把自己在狼爪上缩成一团。

    狼头微微低头,用泛着幽光的兽瞳盯着自己爪下的小兔子,然后抬起自己的爪子,在猎物想要伺机逃跑的时候,一口咬在它脆弱的小脖子上。

    兔子睁着一双眼睛,瑟瑟发抖地看着靠近自己的狼,眼睁睁地看着他张嘴,控制着自己的獠牙,用口水跐溜它一身。

    一个爪子摁着想要逃跑的小兔子,一个摸着它身上柔软的小肚皮,左右摁摁,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东西。

    兔子发出几声“叽里咕噜”的声音,明显被安抚得很舒服,这会也不怕这个大型动物会把自己吃进去。

    狼爪是刻意的轻柔,也不知道摸到了哪里,兔子怪叫了几声,温桑也跟着嗯地两声,面色红润,呼吸有些急促地睁开了眼。

    房间的味道比起昨晚早就消散了许多,温桑也坐起来,被崭新干净的空调被拥簇在床中,神情茫然了一瞬。

    如果不是地上丢得毫无章法的衣裤以及零乱的床褥,温桑也甚至误以为自己待在家里。

    非斯杜松子酒向来有“酒中断片王”的美称,只是昨晚的记忆刻骨地深刻,让她仅仅只用了几秒回忆,关于昨晚的记忆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何况刚刚,她还做了个梦。

    温桑也的思绪还没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抽离出来,整个人有些恍惚。

    本来弱肉强食的现场,一下子演变着狼兔有爱,甚至隐隐奔向于异族看对眼,狼兔激情共舞的动作片

    呸呸呸,不是看对眼。

    是迫于对食物链顶端的屈服。

    这也难怪她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了。

    温桑也看着自己露在空调被外的两只脚,白皙的脚背上,特别是左脚趾间的小红痣,仿佛还能感受到濡湿的触觉。

    如果说当初那时候,温桑也整个人除了死去活来之外记忆一片空白的话,那么昨晚,季斯衍就是用了差不多快一个晚上,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再次刷新了她对他不要脸看法的下限。

    是真的不要脸到一种极致。

    以至于温桑也现在看到房间垃圾篓上,一晚上堆满了的垃圾还有用掉的半包面巾纸,脸蛋还是不自觉的发烫。

    她都有些不太敢低头看自己的惨状,毕竟身体的感官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这他妈到底是经历了一种怎么样的激烈体验。

    听到浴室穿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温桑也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冲进去和季斯衍干一架。

    妈的,原本不会那么久的。

    谁知道昨晚,她一掐他平时最受不了的小奶音的时候,季斯衍这厮更变态了,跟疯了一样更来劲了。

    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温桑也没忍住,看到错乱的痕迹,再次无声地在心里疯狂咒骂。

    在她没有注意,沉浸在自己居然又一次着了季斯衍的道的懊恼中时,浴室的门啪嗒一声被人打开。

    季斯衍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干净的衬衫西裤,瞧见表情多变嘴唇蠕动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温桑也,微微挑了下眉走过去。

    温桑也还没欣赏完季斯衍的杰作,鼻腔突然窜入一阵沐浴露的香气,跟着下巴被人一抬,薄荷味的沁凉滚了进来。

    温桑也睫毛颤动,懵懵地承受着季斯衍这大早上的,突如其来的热情。

    季斯衍显然只是浅尝辄止,抬手随意拨弄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贴着她脸颊,眼底带着明显的笑,嗓音也是,还泛着点哑,“桑桑在回味”

    可不是在回味。

    一出来,就让他看到这么个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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