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撞了。”
    宋晟高升第一时间,朝野不晓,他朱棣这个时候就蹦出来给宋晟贺喜践行,不是明白白的告诉天下人他朱棣在宫里养有探子吗
    边疆藩王,竟然在宫里养着内应,你想干什么
    “快去拦回来”
    朱棣刚吆喝,被朱高炽拦了下来,“父王莫慌,他西宁侯接到邀请也必不敢来,他会为父王遮掩的。”
    朱棣深吸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自嘲起来,“没想到为父竟也有失了方寸的时候,这一点,为父不及你啊。”
    朱高炽没法久站,就自己拿了一个小凳子,坐到朱棣面前,昂着脖子问道,“父王谬赞了,儿臣只想知道,父王是从何而知的”
    朱棣以目视朱高炽,“你心里有数,何必要问”
    朱高炽一低头,“父王此举,意欲何为,若他日走漏风声,阖府上下,父王难道没有一点怜惜之情吗”
    朱棣寒下了脸,“放肆”
    朱高炽以目视朱棣,反问道,“父王是不是,太小看当今皇上了”
    朱棣顿时语塞,就听到朱高炽继续说道。
    “儿臣常年待在京师,但自兴宗宾天,当今皇上被立为储君之后,经常在京中听到风言,说父王于顺天偶有僭越之举,儿臣还不信,今日,儿臣惶恐”
    朱高炽跪在地上,以头顿地,“求父王念及亲情,千万不要行僭越之举,否则他日,我燕王一支恐有灭顶之灾。”
    朱高煦看得眼花,在旁边扯着嗓子,“大哥,爹就是给老兄弟践行,你搁这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呢。”
    朱高炽没有理他,继续说着,“那日宗勋比武之后,西宁侯就被擢升,新皇登基,第一道加恩的圣旨就给了宿将,陛下这是要收军心,儿臣不知道父王在军中有多少故交,但恕儿臣直言,父王纵使几年苦心耕耘的深交,抵的上皇上一道恩旨吗”
    朱棣的手开始哆嗦起来,指着朱高炽,“你敢顶撞我好啊,这些年你侍奉父皇近前,看来是瞧不上你爹我了”
    “就因为儿臣侍奉爷爷身边,所以儿臣心里更惦记父亲。”
    朱高炽哭了出来,“您的儿媳已有身孕,待到明年父王您膝下就有了孙子,咱们一家人一起安享亲情难道不好吗”
    “安享亲情”
    朱棣冷笑一声,“为何你爷爷扣着你不让你回顺天为什么那么多藩王的世子都在留在这京师之内新帝即位,尔等便是质子他日,那朱允炆要是削藩,为父和你的那些叔叔,就得引颈就戮哪有安享亲情之日”
    朱高炽一把抱住朱棣的大腿,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儿臣是与皇上并肩长大的,皇上仁慈纯孝,断不会伤害血亲,请父王万不要行忤逆之举。”
    “你怕死是吗”
    朱棣怒哼一声,“孤随父皇,南征北战当年漠北一战,逆元夜袭,孤险死还生,同常遇春大将军,血透重甲,便捆在马上,杀致破晓,便是军医都说,孤能活过来,是上天的恩德你二弟三弟,随孤膝下,自幼教诲,一身是胆,怎得你胆小如鼠,贪生怕死”
    朱高炽摇了摇头,泣不成声,“儿岂是俱死,只怕他日革了宗谱,咱们便是死,也成了孤魂野鬼,尸首一旦入了那化人场,便是永世不得超生啊”
    “你以为孤一定会败吗”
    朱棣一摆袍袖,“父皇独断霸道,只因偏爱大哥,便传位于孙,当时,你二伯三伯尚在,为此也是愤愤难平,一众兄弟,都心有芥蒂,为父已经跟你那些叔叔通了气,一旦新皇敢削藩,我们便一起反了待那日,群雄逐鹿,这天下,还不知道谁主沉浮呢”
    朱高炽瘫坐在地,哑口无声。
    朱棣胜券在胸的说道,“便是不能把小皇帝赶下去,为父,也要跟他南北两分,共坐江山”
    年轻的朱高煦、朱高燧二人听到心胸激荡,斗志昂扬。正堂之内,只有朱高炽一人委顿于地,汗如雨下。
    原来朱棣,早有谋逆之心,甚至,已经谋划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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