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zeoy坐在皮面的圆凳上问。何庭夕则站立在她的身旁,双手插进西服裤兜里,目光炯亮地盯着医生看。
    他们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医生并没有要求看他们的证件,只是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
    面对zeoy的问题,医生扯动嘴角笑了笑。她看起来三十多岁,腰不是很好,时不时地要用拳头按一按。她推了推眼镜,眼睛随意地看着自己桌上的病例,说“都过了半个月了,那么多患者我怎么可能会记得。”
    zeoy觉得医生的反应很正常,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心里有些堵塞。她想到外头那些孕妇,又想到像死者一类准备打胎的女人,前者自然是迎接生命的,而后者则是终结生命的,两者的意义相差甚大,似乎是天与地之隔。
    何庭夕声音平稳问道“电脑中一定有记录,不妨回忆一下,也许希望不大,可我需要任何一个环节的细节。”
    医生用手挠了挠鼻孔下,又抓了抓额头,然后抬眼看向何庭夕,脸上冷漠中带着无奈说“我知道你们查案,总会事无巨细,刨根问底。以前我是遇到过的。但是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们,我们医院淡季的时候每日有七、八台的人流手术,多的时候要达到10多台。这当中甚至有十五岁以下的女孩。所以一个20多岁的女人来做人流手术,除非她因为医疗事故死在手术台上,否则不会有医生记得。”
    医生为了不再被打扰,很直接地说了出来。
    何庭夕听过先是震惊,后他渐渐消沉了,眼神随意落在垃圾桶处。zeoy也像是腮帮子被封住,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身体顿时觉得无力。
    何庭夕本想开口再问些什么,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就像是必要流程一样,但张开的口最后还是合上了。他没有认为医生是麻木无情的,他觉得谁在这个位置,面对生硬的数据和改变不了的现实,或多或少都会如此。
    两人起身,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
    走到门口,何庭夕停下脚步,转过头问道“能问一下,那些被流掉的孩子是如何处理的么”
    这问题立时揪住zeoy的心,她旋即转过身,十分想知道答案。
    医生顿了顿,拿起笔在纸上写字,突然手中笔尖停下,声音沉闷道“被当作医疗垃圾,直接扔掉。”医生说完,自己直觉得大腿根发麻。后她带着情绪说道,“人家爹妈都不在意,医院怎么会去管那些。再说想管也管不”最后一句,医生似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无奈。倒不是她有此经历,而是自己也曾经惋惜过、不忍过,可当她问向那些孩子的父母时,他们并没有领回去的打算,所以医院只能自行处理。
    这样的事情有过几次,医生也就不再开口了,所以她如今的冷漠是带着埋怨的。
    zeoy听后呼出一阵发颤的气息。何庭夕的眼睛则是如同深渊,好似望不到底一样。那一刻何庭夕好像真切地感受到凶手杀人的动机。直到他的双唇微动,渐渐将自己的情绪抽离出来的时候,他才伸手握住zeoy的肩膀,搂着她走出了诊室。
    也许是两人因为事实太过悲凉,都有些走神,所以并没有看见推来的工具车,以至于zeoy突然撞在了垃圾车上。
    何庭夕面朝zeoy紧张问道“没事吧”
    zeoy摇了摇头,眼神落到灰色方形的工具车上。zeoy看着垃圾车,忍不住问道“这是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垃圾车么”
    身着淡蓝色连体衣,带着黑色鸭舌帽,胸前带有医院标牌的女保洁人员摇了摇头。
    何庭夕将zeoy搂过,那名保洁员便推着车子走了。
    zeoy一步一步地走出医院,却觉得空气越发厚重,眼前所有的一切好似都是黯淡的灰白色。并且脑海里不断想到,那一个个婴孩一副成了形的模样在这医院的四处慢爬。他们越是脸上带着笑容,zeoy越觉得冷,那种冷就像自己曾经被囚禁时候的冷,冷到骨子里的冷,绝望的冷。
    zeoy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可今天这个夜里,那个可怕的噩梦又出现了。何庭夕预想到了这个,所以特意找了个温馨的影片和zeoy一起观看,没想到,已经熟睡的何庭夕还是因为zeoy的叫喊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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