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设,踢又踢不动,搬又搬不走,咬牙切齿地将元乔又骂了一顿。
    孤鹜见她安静下来,凑到她面前“要不您收下不烧了”
    元莞不搭理,旧日臣僚待她并无恶意,也不想为难,就道“你拿来给我,我不烧。”
    “您想通了是好事,陛下辛苦做了很久,近日事情繁忙,陛下心意难得。”孤鹜谄媚一笑,将匣子奉于元莞面前。
    元莞道“我不为难你,这个破娃娃我收下了,你将那些碍眼的东西都搬出去,哪里来的送去哪里。”
    孤鹜嘴角抽了抽,好端端的傀儡娃娃怎地说是破的,好歹收下了,他欢喜应了一声,将剩下的年礼都收了回去。
    回垂拱殿复命,遇到豫王在殿外等候,豫王见到那些摆设,以手摸了摸,他心中咯噔一下,就听豫王道“这是要做什么”
    孤鹜扯谎道“陛下觉得殿内简单了些,令臣去寻的。”
    简而言之,这是皇帝要用的摆设。
    豫王看着精致打磨出来的玉石,甚觉满意,“本王明白了。”
    孤鹜松了口气,进殿去复命,话未说完,豫王跟着进来,他警惕地闭上嘴巴,而后站在一处。
    豫王腰肢挺直,敷衍般地行了半礼,将外间的玉石都夸了一遍,孤鹜就开始头疼了,元乔不为所动,随意道“豫王喜欢,拿去便是。”
    这些玉石看中之际,想的石头坚硬,元莞搬不动也砸不碎,并非稀有之物。
    孤鹜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挑这个时候来复命,眼睁睁地看着豫王将那些摆设都抬出宫去,元乔神色如旧,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她待人走了,才问孤鹜“她收了”
    皇帝语气带着不经意的欢喜,孤鹜察觉后,唏嘘不已,又不敢表露出来,回道“她收下了,前提是让臣将玉石搬回来。”
    “无妨。”元乔摆手,唇角处轻轻呼出气息,面上多了些笑意。
    孤鹜观后,觉得不可置信,忙垂首不言。
    元乔不再多问,处理完奏疏后,走到福宁殿外,本想进去,又恐元莞见她生气,在殿外站了半个时辰,因胆怯而止步,又回垂拱殿。
    去岁除夕宴免了,今年再免就说不过去了,皇帝设宴,重臣都来赴宴,席上君臣和睦,推杯换盏,也是欢欣和乐。
    元乔本不欲多饮,奈何朝臣一人一杯,也饮了不少,宴到一半,她就退下了。
    孤鹜知晓她要去福宁殿,扶她上车辇,至福宁殿外时,她又不动了。
    今日除夕,魏国长公主又来宫里,想要带元莞出宫,这次她直接拒绝了,魏国长公主是好心,亦将元莞当作先帝子嗣,总想着给她择婿,到时半生都有依靠。
    她想起魏国大长公主所言“她十九了,陛下惦记着先帝的情分,悄悄放她出宫,我可保证她不会与你为难,让她同寻常女子般出嫁。你也是她的姑母,难不成看着她被困一生”
    被困一生元乔陡然被惊得酒醒,扶着宫人的手走下车辇,脚步匆匆地往殿内而去。
    至廊下时,看到台阶上的一只傀儡娃娃,宫人将灯火凑近,娃娃的胳膊都坏了,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她好奇,还有一只哪里去了。
    迷糊间,落霞走了出来,她开口就问“怎地就一只”
    落霞不知她醉了,下意识抬首指着高处,那里悬挂着一只娃娃,被绳子吊着,风一吹就跟着晃悠,但手足是好的。
    台阶上这只被粘住了,拿不下来,被不小心踩坏了,但高处的那只避免被人踩,挂上一年也会是好的。
    一高一低,一好一坏,也亏元莞能想的出来这般损人的办法。
    元乔笑了笑,觉得元莞心思又恢复到从前了,单纯中透着坏,她举步踏入殿里,烛火下的人伏在案上,好似在学刺绣。
    元莞右手不大灵活,作画都不成,竟想着刺绣,她笑了笑,走过去“你在绣什么”
    讨人厌的人都是会破坏心情,元莞不理会她,将针穿过牡丹的花蕊,背过身去,元乔耐心地走到她身前,挡住光线。
    元莞抬眼“你可知你这般模样,令人厌烦。”
    元乔还是淡淡一笑“你若气,为何拱手将殿前司让我,若气,为何不离开福宁殿。”
    依照元莞的心计,离开宫城,甚至临安城都不是难事,她并非是毫无人脉与权柄,想走也是不难,再者废帝之后,福宁殿外的禁军守的是她的安危,没有禁止她出入。
    元乔面色微红,看人的双眸带着迷离,眸色撩人,映着明亮的灯火,元莞陡然反应过来,元乔醉了。
    想来也是,今日除夕,群臣赴宴,作为皇帝哪里会不醉。元莞再恼,也不好与醉鬼计较,起身唤来孤鹜“扶陛下回寝殿。”
    孤鹜不应“陛下自己要来的,臣不敢违逆圣意。”
    说完又退了出去,不仅如此,还将跟来的内侍宫人都带走,留落霞一人站在外间。
    元莞气得跺脚,恨不得将人唤来打顿板子丢出去,殿内的元乔看着元莞所绣的牡丹,以指尖戳了戳,笑道“很丑。”
    就像她做的傀儡娃娃,很丑。
    她低声一笑,揉着酸疼的额头,而后看向走来的人“我有些头疼。”
    元莞恼她,不想说话,将自己绣的牡丹图夺了回来,故作凶狠“你就该多疼一疼。”
    讽刺完就想走,元乔一把拉住她“疼了之后,你可同我说话”
    元莞拂开她,走了两步又折回去,见她微醺就拿手戳她的心口“元乔,你这里不疼,我就不会和你说话,你去找先帝说话。”
    她并无诅咒之意,元乔心中只有先帝,就该去找先帝说话。
    元乔低眸看那只莹白修长的食指,在元莞收回之际,她忙握住,扬首看着指尖的主人“先帝待我恩重如山。”
    一说,元莞就恼了,直接拂开她的手“滚出福宁殿。”
    她生气,元乔就低下头,像是被先生训斥后羞愧得难以抬首,攥着自己的袖口,耳尖都跟着红了。
    元莞赶不走她,也不想再说,从柜子里搬了锦被,铺在地上,颐气指使着元乔“睡觉,再提一句先帝,你就滚出去。”
    元乔酒意上涌,头晕得厉害,见到地上就铺了一层锦被,下意识摇首“地上凉。”
    醉了还会挑三拣四。元莞道“不睡,就去外面睡,那里暖和。”
    元乔不说话了,看着屏风后的床榻,半晌不语,元莞挡住她的视线“我不会让你睡那里的。”
    一气之下,元莞就忘了自己的曾经的理想就是将元乔拉上龙床,如今人就在眼前,还是自己愿意的,她反倒不肯了。
    元乔被她凶狠的眼神看得不敢抬首,醉意失了理智,她倒真的走向地上的床,又回首看着元莞,不死心道“地上凉。”
    “凉就回你的垂拱殿。”元莞就想看看这人是真醉还是假醉。元乔惯来自持,不轻易饮酒,像今夜这般也是少见,醉得任她欺负,也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
    不过元乔这般端庄典雅之人,大概是真的醉了。
    她就这般盯着,元乔无路可退,眼巴巴地看了会儿,摇首不睡,她立即道“那就回垂拱殿。”
    元乔还是摇首。
    “不回也得回。”元莞直接将殿门打开,唤了两声孤鹜,无人理睬,又令落霞去垂拱殿传陛下贴身宫人来,带陛下回去安寝。
    吩咐好后,她再回殿,已经没有人了。
    她好奇,在殿内找了一通,在榻上找到阖眸沉睡的人,她惊讶不已,欲骂人,发觉元乔的面色愈发红,想来是酒劲发作了。
    这人甚是知觉,元莞气得脑壳疼,想将人拽起来,又怕闹得阖宫不宁,只得泄气般坐在一侧,看着元乔通红的脸色,她伸手去掐了掐。
    “元乔,我将你丢到河里,让你去找先帝,好好叙说你的忠心。”
    威胁对醉鬼而言是没有用的,不知过了多久,元乔的贴身宫人匆匆而来,她这才舒了口气,指着榻上赖着不走的人“带你们陛下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元乔之前的那对傀儡娃娃说明她动心了,只是个性决定事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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