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上的相框已经被砸烂了。墙上、天花板上都是错乱的刮痕,黑红色的血迹凌乱地喷洒在地面上。
    床下露出了一角书页。
    虞楚越蹲下身,将书捡起来。这是一本被翻落在地的手记,纸张陈旧,年代久远。
    封面上写着笔者的名字,是贾艾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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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艾丽卡、我的丈夫和我一起搬到了这座名叫沙福隆的堡垒里。
    沙福隆堡垒原本是上次和梅拉达边界冲突时留下的要塞,现在被改建成了我们的家。
    果然,艾丽卡便是贾艾斯夫妇的女儿。
    虞楚越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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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向我公布了秘密议会交给他的任务。
    难以想象,那群看上去那么和蔼的老人,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做出惨绝人寰的事。
    我把艾丽卡关在房间里,下楼和丈夫吵了一架。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我,一个妇人,无法撼动任何权威。
    从这篇日志,可以看出贾艾斯勋爵确实在这里进行了类似人体试验的秘密活动。
    但依照贾艾斯夫人的口吻,她应该是极力反对丈夫的工作的。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会接替贾艾斯勋爵做下去
    虞楚越又翻过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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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艾丽卡的生日。我们仍旧在堡垒里度过这个日子。
    记得从前,我和丈夫总是要陪艾丽卡去街上逛一逛,送给她最喜欢的裙子。
    可是沙福隆堡垒四周都是荒漠。这里更没有艾丽卡心爱的游乐园。
    她在堡垒附近的草地玩了一会儿,带回来一只蜗牛。
    自从来到这里,我的艾丽卡实在太孤独了。
    艾丽卡吹灭蜡烛之后,对我说,妈妈,等下个生日,她想要一间人偶馆
    这样,她就能把她只穿过一次的裙子拿出来,并且拥有许许多多的新伙伴。
    我把艾丽卡的话告诉丈夫,丈夫也流了眼泪。
    万幸。就算他手上沾满鲜血,多年的教育还是使他人性尚存。
    再往后翻,虞楚越察觉到了不对劲。
    后面的日志都被用涂改液抹掉了,反面也被黑笔涂乱,看不清楚究竟写了什么。
    虞楚越合上手札。
    一个疑惑爬上他的脑海。
    日记开始的日期是1852年。
    他记得第一次世界性博览会的日期是1851年。记载那次事件的报纸还被放在一楼拥有暗格的房间里。
    可是那封报纸已经快被虫蛀光了,论年代至少大概是二十年前的旧物。
    艾丽卡在日记里提到下一个生日想要得到“人偶馆”。但“人偶馆”是艾丽卡十八岁时贾艾斯夫妇送给她的礼物。
    如此一推算,那么眼下应当是十九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间了。
    在女儿成年之后,贾艾斯夫人就应该已经步入了中年;再过二十多年,她的容貌必不会和她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里一样年轻。
    那么现在在堡垒里游荡的那名金发女人又是谁
    窗外的雨声打断了虞楚越的思路。
    雨水已经从窗栏里漫出,顺着墙体滑下来。液滴淌过的地方留下被腐蚀的黑色印记。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金发女人在楼下巡视,等解决了那群玩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鬼鬼祟祟地回到这里。
    趁贾艾斯夫人还在楼下,虞楚越推开三楼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
    这里是一间简简单单的储藏室,叠放着清洗干净的白衣服。
    虞楚越一跨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他走进里间,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少年正蹲在水龙头旁边冲洗衣物。
    少年听到开门的声响转过头,便看到一名少女清凌凌地走过来,举着手里的伞朝他的脑袋迅速一劈。
    他来不及躲闪,失去了意识。
    虞楚越这才开始打量这间狭小的房间。储藏室的最里面有一张床。床上堆满了杂物,大概是闲置已久。
    墙上本有许多绘着军用飞机和坦克的海报,被撕得只剩粘在胶面上的长条。
    虞楚越关了门,把少年拖到一张椅子上,用附近散落的布料将他绑起来,然后从水龙头接了一桶水,朝着他的脸泼下去。
    少年半个人都被淋湿,陡然惊醒,惊恐地看着他。
    虞楚越将水桶放在一边,拔出一支修指甲的小刀,抵在他咽喉上。
    “别出声,”少年听到清冷的微风从他后颈吹过来,“我问你问题,你只要点头和摇头,听懂了吗”
    少年忙不迭地点头。
    虞楚越问“住在堡垒里的主人,是不是贾艾斯勋爵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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