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普通的风寒。
    一场雪灾突如其来,埋了房子埋了庄家,衣不果腹者,遇上这么个寒凉天,谁又不会被冻出毛病。
    然沈老夫人日日呆在府上,几盆子的银骨炭放在脚跟前,日夜就没有断过火,还是染了上风寒,谁也不知是何缘故。
    沈老爷替沈老夫人把了脉,再问了屋里的嬷嬷,结合其症状,还真就是同董家门前的那些患者有相似之处。
    是染了风寒。
    沈老爷开了药方子,让嬷嬷去煎水熬了多喂老夫人几碗,退了身子的寒气便成。
    董家门前的那些患者,多数也是用的这法子,然因没个保暖的地儿,过不了几日又复发。
    如此反反复复,董家那头从去年年底忙到开春,也没能闲下来。
    沈大爷走后,江沼和沈家的几个姑娘依旧陪在屋子里,江沼被屋里的几盆火烘得脸颊生出了两团红晕,几回起身立在门口边上将那身子里的热气吹散了,才又进来。
    “表妹是怕热吧”沈家大姑娘沈冰瞧了出来,这大冷天的,只见她脸色红润,额头已生出了一层薄汗出来,便知,许是怕这屋里的几盆炭火,“表妹怕热,就先回竹苑歇着,我们守着就成,父亲也已经给祖母开了药,定不会有什么事。”
    江沼正犹豫,沈颂回来让嬷嬷找两个人手去一趟铺子帮忙,说铺子里熬药的婆子今儿病了没来。
    府上的丫鬟有两人年前就告了假,小年过后才回来,嬷嬷一时也为难,屋里老夫人病着,也不知道该抽谁。
    “我同表哥去吧,合着我也还未去过沈家药铺子,当去瞧一眼。”众人还未想出个阻止的由头,江沼已经出了门,没走两步沈霜也跟了上来,“我也去吧。”
    江沼怕热,沈霜心头也燥得慌。
    那日从王府回来,沈霜曾经也几度想着要掐断对秦将军的念头,可那张脸,还有他说话的声音,总是能悄无声息地钻进她脑子,搅得她心神不宁。
    翻了年后沈霜就已经十八了,新年那夜沈家主母沈夫人吃完团圆饭便将她留了下来,“三姑娘年龄也不小了,我不管你那姨娘怎么想,有何了不得的要求,咱年龄是已经摆在这里,若是今年内再不议亲,往后怕是连如今这些条件的人,都难找。”
    这道理沈霜又岂能不知。
    “都听母亲的。”沈霜从那日开始心口子就塞了棉花,到如今都没缓过气来,再在那屋子里一闷,差点没将她闷过气去。
    江陵林家的事情,沈霜并不知情,也并不知道秦家已经同林家退了婚。
    只知道她和秦将军已经没了希望。
    然自己看上了那么个高处的人,再要她将眼睛往下放,她又如何能看得入眼,更何况心头那人影子就跟贴在了心肝上,任凭她如何努力,都驱之不去。
    沈霜知道自个儿八成是完了,她是着魔了。
    两人一副巴不得往那冰雪底下钻的架势,沈颂也没再阻止,跟在身后赶紧上了马车。
    沈颂离开铺子时,门前并没有王府的人。
    等到拉了江沼和沈霜过来,那门前就并排站了三人,太子,瑞王,宁师爷。
    江沼从那马车上下来,抬头望过去,那三人立在庭阶上也望了过来,江沼在那马车旁顿了几息才提了脚步走过去。
    瑞王和宁表哥,江沼倒是因为江家大哥的缘故,近些日子曾在王府上见过几回。
    而陈温从除夕过后,江沼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倒也过得很松快。
    门前路口的白雪被扫到了两边,江沼的视线并未在三人身上停留多久,顺着那青石板路,一步一步地走近。
    铺子旁边的一颗杨柳抽出了嫩芽,映在那满地白雪之间,一抹嫩绿甚是亮人眼。
    陈温的目光投在她身上,绿色的大氅仿佛就是那杨柳嫩枝而晕染出来的颜色,入眼犹如春风拂面,心底也能跟着那色彩渐渐地提起了神。
    那双沉寂了半月的眸子,终是生出了几丝波澜来,紧紧地定在她身上,恨不得就此牢牢地将她定在跟前,然那人影却是对着他轻轻福了身子,脚步不经半点停留,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眼角处还有几丝被微风拂起的长发,带着几缕似有似无的幽香,陈温心口蓦地一动,有微微的酸楚,不过转眼那抹幽香已寻不着半点痕迹。
    再回过头,眼前皆是茫茫白雪,又何来的春意。
    门前的人声嘈杂,陈温的脚步子在那庭阶处转了转,一句也没听进耳里,这般忍耐了半刻,身后那双手猛地一捏,终究还是跟着进了铺子。
    沈家铺子的天井里临时搭建了几口铁锅,日日熬着汤药,药铺子的人忙进忙出,倒也顾不上去看谁。,,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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