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
    那也得查个日。
    三日后是沈老夫人的寿辰。
    他是去是留已经无所谓。
    宁庭安温润地一笑。
    一时没动。
    “孤有为难到宁师爷吗”
    陈温见他不动,问道。
    宁庭安态度恭敬,说的话却不尽然,“殿下难道没有为难属下”
    屋内榻前立着的一盏油灯,将陈温胸前的四龙纹上投出了一团阴影,在灯火下半隐半现,无不彰显出权威,陈温的眸子凉凉地落在宁庭安身上,宁庭安终是起身后退两步,双手相握对他作了揖。
    过了半晌宁庭安便听得一声,“有。”他就不信宁庭安今儿不知道他在门外。
    宁庭安沉默,若太子要耍无赖。
    那他宁庭安无话可答。
    待陈温起身离开后,宁庭安才直起身,看了一眼守在自己身边的严青说道,“你应当出去瞧瞧外头有没有听墙根的,否则你家殿下的名声恐怕不保了。”
    仗势欺人,蛮不讲理。
    与他太子行事稳重的名声可大不相同。
    宁庭安不明白他这又是为何。
    人不是他先不要的吗。
    严青之前就听小三子说过,宁庭安是个不怕死的,今儿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宁师爷多保重。”
    严青也退了出去。
    宁庭安熬了个通夜,第二日陈温起床更完衣,从门口进来见他脸色带着疲倦,心头的气到底是顺了些,转头吩咐严青,“将早食给宁师爷送进来。”
    王府今儿清晨蒸了鸡蛋羹。
    满满的一盅放在宁庭安面前,宁庭安将所有的菜色都吃了个精光,唯独就那鸡蛋羹没碰过。
    严青收拾盘子的时候好奇地问了一句,“师爷不喜鸡蛋”
    宁庭安想起昨儿宁二公子说的那话,便直接照搬了过来,“从外家挪过来的毛病,吃了会起红疹子。”
    屋子里就三人。
    那头宁庭安和严青说话,陈温就是不想听,也听进了耳朵,手里翻动的书页突然停住,顿了几息才艰难地侧过头去宁庭安,“宁夫人也是如此”
    宁庭安说道,“家母没这毛病,倒是四姨母有。”
    宁庭安的四姨母就是江沼母亲。
    陈温的喉头突然被卡住,周身突然一股燥热冲上了头,也不知从何窜起,只觉蔓延至了全身,之后再一点一点地褪尽,陈温如同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那只撑着的胳膊肘霎时落了下来,无力地将身子靠在榻边上。
    母后曾经说,“本宫瞧着沼姐儿拘谨得很,太子给沼姐儿夹些菜。”
    陈温还记得他给了她什么。
    鸡蛋羹。
    因为那东西离他近。
    总是会搁在他手边上。
    不需要他多费半点力。
    那日宴席后,他见她颈子上起了几颗红点,问她,“怎么了”
    她慌张地用手盖住说无碍。
    “被蚊叮了几口。”
    他并无怀疑,甚至未多看一眼。
    之后每回的宴席,他只会给她舀鸡蛋羹,见她用了个精光,他还道她喜欢。
    生辰那日他问她喜欢什么,她说,“只要是殿下给的,臣女都喜欢。”
    那日他便送了她一颗宝石,
    还让厨房多备了一碗鸡蛋羹。
    陈温猛地闭上了眼睛,心口如剪子刺入一般绞痛难耐,喉咙口的那股酸涩窜上来,陈温紧攥住了拳头,手背青筋根根乍现。
    之后他没再瞧见她颈项的红点。
    皆因她喜欢上了高领子的衫袍。
    他问她不热吗。
    她笑着说好看。
    往日的每一个画面都如同昨日重现,不断地浮现在他面前。
    周顺说江姑娘心悦殿下。
    母后说沼姐儿心属于你。
    两人皆有提醒过他,“殿下当对她用些心。”
    可他究竟还是没在她身上花费半点心思,他有他的宏图大业,心怀天下心怀百姓,他想她乖巧懂事,不给自己添任何的麻烦,即便是他不花一分心,她也能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
    她确实如他所愿,很乖巧。
    而他又亲口说了不要。
    回忆如刀,刀刀割在他心上,陈温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喉咙,坐在那椅子上久久未动,门口的小厮提了一个食盒进来,交给了宁庭安,说是宁夫人派人送来的糕点,怕他一忙起来饿着肚子。
    宁庭安正是用餐的当口,将那食盒进过来打开,里头是一盘五瓣梧桐花形状的点心。
    陈温空洞的眼睛下意识地瞧了过去,那盘子里的点心他再也熟悉不过,也白白吃了不知多少年。江沼喜欢在点心中间放一粒芝麻,如今宁庭安那盘里的便是。
    陈温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往门口冲去。
    严青赶紧跟上,跟至门口,见陈温回头,猩红的眸子厉得吓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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